10 雨后夜聊
任遠憂嚇得倒退好幾步:“鬼??!”
屋內(nèi)三人聽聞任遠憂的叫聲,抱作一團:“媽媽呀!”
尹生慕扶住她的胳膊,打開多靈的手電筒,走近些,輕笑了一聲道:“好好的一個姑娘家,何必非要這副打扮嚇人呢?”
“女鬼”仍舊趴在地上,尹生慕回過頭,看了看任遠憂,又看了看屋里的三個大人:“你們看,這女鬼有影子,剛才只不過都是在裝神弄鬼罷了?!?p> 任遠憂有些試探地走近些,再仔細一看,可不是嘛,那臉色慘白是因為涂了一層厚厚的面粉,連地上都沾了白,那血色不知是什么,因為剛才的翻滾,涂的連側(cè)臉都有。
任遠憂氣惱道:“真是妝容齊整??!”
陳天瀟、韓星越和陶濤相攜走出來:“真的是人???”“真不是鬼?。俊?p> 任遠憂掐著腰舒口氣:“是人!”
陳天瀟聞言挺起胸膛走出來:“真是膽大包天,你知道我是誰嗎?竟敢騙到你爺爺頭上!”
陶濤和韓星越終于撒開彼此的手,有些尷尬地分開視線。
韓星越恢復(fù)往日的溫潤氣度,只是表情有些嚴肅,問道:“姑娘,你為何要裝鬼嚇人?”
陶濤也有些火氣問道:“就是,你若只是嚇人倒也罷了,你卻還真的害人性命,剛才還用鐵鍋砸我們!”
那“女鬼”聽見他們接踵而來的質(zhì)問,竟然趴在地上真的哭起來了。
任遠憂問道:“哎你哭什么啊,明明是你嚇唬我們,現(xiàn)在好像我們欺負你一樣?!?p> 而這時,許叔慎卻拿著燭臺走出來,將那“女鬼”扶起來,頗溫柔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女鬼”的妝已哭花,此刻淚眼盈盈倒有些楚楚可憐:“多謝公子垂憐,我只是腳崴到了?!?p> 許叔慎見狀道:“那我先扶姑娘進屋休息下吧?!?p> 眾人:“???”
陳天瀟問道:“喂,許書生,她剛才扮鬼嚇我們呢!”
許叔慎扶起“女鬼”,說道:“她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小姑娘,扮鬼確實不對,但我相信她必然有難言之隱,如今地上濕冷而她受了傷,不如等她穩(wěn)定下來再好好詢問。”
“女鬼”投向許叔慎的眼光已經(jīng)全是欽佩和感激,眾人只覺自己多余。
兩人扶持著進屋,五人留在院中抬頭看天,雨已停,天上清澈一片,月亮都已現(xiàn)身。
任遠憂和尹生慕關(guān)上多靈的手電筒,嘆口氣。
陶濤道:“你們兩個剛才好勇敢啊,我剛才都嚇得不行?!?p> 韓星越也道:“是啊,我還是第一次在執(zhí)行任務(wù)期間遇到‘鬼’,再加上最近在醫(yī)院實習聽到好多傳說,竟然一時被嚇住了,表現(xiàn)得那么膽小,真是慚愧?!?p> 陳天瀟擺擺手:“我原本也以為他們兩個新人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后來一看啊,真正膽大的只有慕慕一個人嘛?!?p> 任遠憂聞言則對韓星越道:“越哥實在太謙虛了,比起某位年紀大的老總,你可鎮(zhèn)定多了。”
陳天瀟咬咬牙,對任遠憂道:“你剛才那么沖雖然膽量足,但是有勇無謀,若是沒有慕慕那一把火,難道你以為你能把她照出來?橫沖直撞得像個男孩子,以后我便叫你憂哥好不好?”
任遠憂翻了個白眼:“那也比你縮在屋子里到現(xiàn)在還指手畫腳好吧?不過,陳總,你最好看看你身后?!?p> 陳天瀟聞言輕蔑一笑:“呵,竟然想用這種小兒科的把戲騙我,幼稚!”
任遠憂聞言也是冷酷一笑,尹生慕也道:“瀟哥,你最好回頭看看?!?p> 陳天瀟見韓星越和陶濤也盯著他身后的腳下,轉(zhuǎn)頭一看,尹生慕剛才扔的木柴并沒熄滅,此刻正點燃了他的衣尾,而因為衣服太長,他竟沒發(fā)覺。
“啊,著火了,著火了?!?p> 任遠憂看了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抱手走進屋里:“陳總,你這樣真可愛?!?p> 陳天瀟慌張不已,只得走到一旁的水洼淹滅衣尾的火苗,而由于服飾的限制,走路姿勢十分滑稽,火雖滅了,周圍笑聲一片。
陳天瀟怒道:“都不許說出去?!北阋沧哌M了屋里。
火堆重新燃起,七人圍坐一起。
許叔慎介紹道:“這姑娘說她叫劉薇,孤苦無依,靠著裝鬼才得以在這破草屋住下?!?p> 陳天瀟道:“怪不得我們剛才收拾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草屋什么都沒有,偏床上的一床被褥是齊全的?!?p> 陶濤問道:“那你為什么要害人呢?”
許叔慎問道:“她害什么人了?”
“就那個死了的老人啊。”
許叔慎反應(yīng)過來道:“噢,你說那老頭啊,那不是小薇害的,是當夜老人突然病逝,剛好鬧鬼的傳說流出,百姓們填油加醋一聲張,才有了那說法,而此傳聞使得旁人更不敢接近茅草屋,她便也就任其發(fā)展了。”
陳天瀟見狀有些不快:“許書生,你是不是有些拎不清?我們現(xiàn)在在幫你,你卻處處維護一個來路不明、扮鬼嚇人的姑娘,你究竟怎么想的?”
任遠憂心中也有些怒氣,說道:“而且這些問題本是問她的,為什么一直都是你在回答,她是啞巴嗎,還是你是她的翻譯?”
二人鮮少有這樣和諧對外的時候,劉薇一聽二人針對許叔慎便開口道:“我是來路不明,但你們又來自何處呢?且不說剛才的翻譯是什么意思,你們剛才發(fā)光的又是什么物什?”
此言一出,眾人才發(fā)覺許叔慎原來對他們也是懷疑的,但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任遠憂淡淡問道:“這是許先生的疑惑?呵,那么劉姑娘,你又可知你滿心敬佩的許先生乃是朝廷此刻追捕的死囚?”
果然,此言一出,劉薇也是一驚,停頓了一下,看了許叔慎一眼,卻還是把話咽了下去。
屋內(nèi)再次陷入尷尬的靜默,任遠憂果然有一針見血、冷凍全場的本事。
陶濤加了根柴火:“算了,能湊到一起也算不容易,為什么非要猜來猜去呢?我們并無意害你們,信不信隨便?!?p> 許叔慎抱著雙膝:“對不起,是我小人之心了。”
劉薇看了看問道:“你們?yōu)槭裁匆Wo一個死囚?”
尹生慕道:“因為他罪不至死,且還有更偉大的任務(wù)等他完成。”
劉薇:“……”
陶濤道:“今晚我們便借宿一宿,明日我們便離開,絕不打擾劉姑娘了。”
劉薇看了看他們道:“這屋子本來就不是我的,若你們實在無處可去,一起留下,這草屋雖小,擠擠也是能住下的?!?p> 眾人聞言,相視一笑,感覺下過雨的空氣都清新了些。
任遠憂問道:“其實我很好奇,那鍋還有你是怎么飛起來的?”
劉薇笑道:“噢那個,是用一種透明的絲線……”
話語到深夜才散。
圼忻
陳天瀟:沒想到我居然和任遠憂也有同仇敵愾的時候,來,憂哥give me five 任遠憂: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