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書房。
任遠憂問道:“許叔慎怎么會打架呢?”
陳天瀟問道:“竇顯怎么會突然成為大將軍了呢?”
劉薇坐在一邊哭泣。
韓齡道:“都先別著急,等韓榮后下朝來便都知曉了?!?p> “爹,我回來了?!?p> 韓榮后一身朝服匆匆走進書房,面色慌張:“要打仗了?!?p> 韓齡聞言皺緊眉頭:“什么?是和邑胡?”
韓榮后點點頭:“是的,邑胡換了新首領,招兵買馬,已經打到西部邊界內了?;噬洗鬄檎鹋喜o可用之將,然后有人舉薦了竇顯?!?p> 韓齡聞言想了想道:“當年竇顯征戰(zhàn)邑胡,大殺四方,因而榮升侍中之位?,F在想來,也不過六七年的光景,所以,皇上同意了?”
韓榮后道:“皇上本來不愿意的,但是新人沒有經驗,老將又有心無力,再加上太后下了懿旨為竇顯做擔保,皇上同意竇顯擔任此次征討大將軍,許諾他凱旋歸來后官復原職,罪責一筆勾銷,嘉尚無數?!?p> 任遠憂點了點頭:“原來如此,但是他怎么就把許叔慎抓走了呢?說他打人,不是欲加之罪嗎?”
韓榮后看了看她,認真地搖了搖頭:“還真不是,竇顯的小兒子指認被新婚酒醉的許叔慎打了,手肘和臉上都有淤青,竇顯告狀十分委屈,且又是重用之時,皇上便同意下旨將許叔慎落獄了?!?p> 任遠憂聞言皺了皺眉頭,奇怪道:“他昨天不是喝完酒就入洞房了嗎?難道又出來打人了?”
尹生慕、韓星越和陶濤直愣愣地看著她,他們知道是誰打了竇顯的小兒子,但當事人好像一點也不記得了。
陳天瀟哈哈笑指著任遠憂道:“我好像知道李叔為什么找你來加入歷現局了,哈哈哈,太虎了?!?p> 任遠憂莫名其妙:“你在說什么?”
尹生慕打斷道:“沒什么,現下竇顯出征在即,他必然也沒有時間對付我們,許兄在獄中,除了條件艱苦些,倒也不會有太大區(qū)別。”
韓齡點點頭:“說的沒錯,戰(zhàn)事當前,我還是希望竇顯能心無旁騖地打勝仗,至于別的,等他回來再說吧?!?p> 韓榮后道:“我剛才去獄里看過許叔慎了?!?p> 劉薇忙問道:“他有沒有說什么?”
韓榮后道:“他說讓你們大家別著急,還有就是,把他的竹冊給他送到獄里,里面安靜,他更能抓緊時間潛心修書?!?p> 韓齡聞言眨了眨眼睛,嘆了口氣:“竇顯離開后,我會托人好好照顧許叔慎的?!?p> 劉薇眼淚汪汪地看著韓齡:“多謝老師。”
說罷,眾人從書房離開,才一打開門,卻見韓榮后穿著朝服又匆匆走過來。
任遠憂和尹生慕都大吃一驚,回頭一看,卻發(fā)現身后只是走廊,并非書房,周圍只有他們五人,韓齡、劉薇都不見了。
韓星越道:“別意外,只不過是時光場地又改變了?!?p> 任遠憂低聲道:“這轉換也太刺激了?!?p> 韓榮后走近道:“我爹在書房嗎?”
陳天瀟問道:“怎么了?”
韓榮后的臉上雖然緊張,但難掩其中的喜悅:“打了四年多,竇顯終于凱旋歸來了?!?p> 尹生慕心頭一動,來了。
但任遠憂的重點還在:“四年多過去了?”低頭看了一眼多靈,10月3日9:24。
而這時,對面的廂房里,劉薇領著一個二三歲的小孩走出來:“今天又能去看爹爹了,充兒開不開心?”
陶濤長大嘴巴:“許兄和小薇都有孩子了!”
任遠憂已經有些熟悉這套路了,淡定地“哇哦”了一句。
劉薇看他們都站在那里,問道:“出什么事了嗎?”
尹生慕搖搖頭:“沒事,你去看許兄吧?!?p> 劉薇點了點頭,領著許充走了。
韓榮后問道:“為什么不告訴她?”
陳天瀟道:“何必讓她擔心?我們快去找韓大人商量對策吧。”
韓齡聽聞此事后,靠坐在椅子上,長舒口氣:“終于,贏了啊。”
陳天瀟道:“我知道兩位大人都是愛國的忠心義膽之士,但是竇顯雖有作戰(zhàn)之能,卻沒有容人之量啊?!?p> 韓齡點點頭:“你說的這些我明白,但此次戰(zhàn)勝,竇顯功不可沒,我們不能趁此時攻擊他。若我們彼此能相安無事,我必不會主動招惹他,但他若,得寸進尺,我也不會逆來順受?!?p> 一番交談過后,五人走出書房,陳天瀟搖了搖頭:“沒想到淵德公做了一輩子的官兒,居然還能如此清明,倒也不愧是許叔慎的老師?!?p> 任遠憂道:“這難道不是一個忠臣該做的嗎?這和他做了一輩子的官有什么關系?”
陳天瀟聞言笑了笑:“你還是太年輕。”
任遠憂一仰頭,有些不服氣道:“我知道你們大人會變得圓滑、世故,甚至心狠手辣,但是,我還是相信,他們心中總有一腔熱血,會堅持一些看似愚蠢卻讓自己感動的事情。”
陳天瀟搖了搖頭:“太中二了,慕慕,你是她學長,你也這么想嗎?”
尹生慕道:“雖然話說得中二,但我相信,就算別人做不到,我想,我應該也會那么做?!?p> 陳天瀟嘖嘖兩聲:“星越,你已經步入社會了,你覺得呢?”
韓星越笑了笑:“我怎么看不重要,但我覺得,這個任務快要結束了?!?p> 陶濤也道:“是的,現在不過是風雨欲來最后的寧靜?!?p> 陳天瀟點點頭:“做好準備吧?!?p> 獄中。
“爹,我和娘來看你了?!?p> 許叔慎沒有抬頭,埋首寫書。
許充正要走過去,被劉薇攔?。骸俺鋬汗?,別打擾你爹,我們先把飯菜擺上好不好?”
許充無可奈何,與劉薇一起打開食盒。
而那一邊,許叔慎放下筆,伸了伸腰,將竹冊卷起來,興奮道:“娘子,只差最后一冊,我就要寫完了!”
劉薇笑道:“真的呀?相公辛苦了?!?p> 許叔慎走過來將許充抱起來:“充兒有沒有聽娘的話呀?”
許充乖巧道:“爹,我可聽話了,我還有學習你寫的竹冊呢?!?p> 許叔慎聞言驚喜道:“哦?真的?”
劉薇笑了笑:“他不過才學了一個字,快來吃飯吧。”
圼忻
皇上:接下來讓我來給你們們上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