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本土驅(qū)除
陳天瀟再睜開眼時,眼前的世界已不再是那樣戰(zhàn)火紛飛,到處都是標(biāo)語口號,人們穿著樸素的藍(lán)灰黑衣服。
第一次爆炸,已經(jīng)成功過去了。
“抗議外國人舊式租借,拆除他國建筑!”
陳天瀟聞言轉(zhuǎn)過頭看去,卻見一隊人舉著條幅,整齊又憤懣地向路德會教堂走去。
韓星越還在路德會教堂!
陳天瀟見狀忙向路德會教堂趕去,奈何街上人太多,他混在激動的人群中,只能被簇?fù)碇蚯白?,擠都擠不出去。
也不知走了什么路,隊伍前頭終于停了下來。
陳天瀟見狀忙用力向前擠去,人們不住振臂高呼,推推搡搡,陳天瀟也不知被誰踩了幾腳,又被誰打了幾拳,好在終于到了前排。
“求求你們了,我們并沒有任何侵犯你們的意思,我們只是希望東政教能給生活在冰城的教徒們帶來精神慰藉,路德會教堂已經(jīng)建成三十多年了,請你們不要拆除它?!?p> 路德會教堂的神父就差跪下來,滿臉乞求的神色,陳天瀟見狀心里都是一軟。
為首的是一個穿得破破爛爛的青年人,態(tài)度蠻橫:“呸,當(dāng)初J國人也說什么共榮,實際上還不是為了侵犯我們的領(lǐng)土,燒殺搶奪,壞事做盡了?,F(xiàn)在你看看,就說這條街上,就有多少你們R國的教堂。你當(dāng)現(xiàn)在還是你們外國人可以在我們冰城作威作福的時候嗎?我們要讓冰城恢復(fù)它本來的樣子!”
聽了他的話,人群也宏聲助威:“沒錯,拆了它!”
陳天瀟轉(zhuǎn)頭看了看周圍憤怒的人們,他們的表情好像要處死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一樣。
而神父張開雙臂:“不能,我決不允許,教堂是神圣,神與戰(zhàn)爭怎么可以相提并論?如果你們非要拆了教堂,那就先取走我的性命吧?!?p> 其他修士修女和教徒聯(lián)合起來,用雙臂將路德會教堂包圍守護(hù)起來。
陳天瀟之前也因為一些事情,對冰城的R式教堂又愛又恨,但此時看見如此針鋒相對的場面,他反倒希望不要拆教堂了。
人群中不知是誰,扔了一塊石頭砸在了神父的額頭上:“滾回你們的R國去吧,冰城不歡迎你們!”
神父的額頭瞬時流下鮮血,眼看著人群就要沖上去將他們淹沒,陳天瀟下意識就要站出來。
正要邁出一步時,手突然被人拉住,一轉(zhuǎn)頭,卻是薩莉莎。
為了不讓周圍的人看出她是R國人,她已經(jīng)換了和周圍人一樣的衣服,戴了一頂帽子將頭發(fā)都盤起來,搖了搖頭,拉著他逆著人流離開。
陳天瀟道:“可是,星越……”
話未說完,卻見韓星越站在人尾的拐角處。
好不容易從人群中出來,陳天瀟拉住韓星越:“星越,你已經(jīng)出來了?”
韓星越點點頭:“路德會教堂和隔壁的圣母帡幪教堂的佛像都已經(jīng)送走了,兩個教堂里的其他人都已經(jīng)去到了最后一次爆破的空間,我留下幫你們傳送其他教堂的佛像?!?p> 陳天瀟聞言看向薩莉莎:“多謝你?!?p> 薩莉莎道:“我們快些行動吧,星越開車,我們負(fù)責(zé)傳送?!?p> 韓星越道:“好?!闭f完,便上了駕駛位發(fā)動車子。
薩莉莎正要上車,陳天瀟卻將她的帽子扣低了些。
薩莉莎驚訝地抬頭看她,陳天瀟已經(jīng)打開副駕的門,道:“你小心些,別被發(fā)現(xiàn)了?!?p> 說罷,就上了車,薩莉莎笑起來,坐到了后排,去往下一個教堂。
“白莉姐,為什么人們和瘋了一樣地毀教堂?”
白莉領(lǐng)著陶濤、尹生慕和任遠(yuǎn)憂站在一處四層樓房的房頂,眼前的視野從之前的窗前切換到樓下。
蕭瑟秋風(fēng)起,人心更覺寒。
白莉穿著一身白色的長風(fēng)衣,雙手插在口袋里,俯視著下面的暴亂,似乎只留下一個軀殼在這里。
任遠(yuǎn)憂和尹生慕站在白莉身后和右側(cè),兩人眼神都盯著別在白莉后腰上的手槍,觀察白莉的心思都在下面,交換眼神,計劃任遠(yuǎn)憂過去奪下槍,然后扔給尹生慕。
樓下的一個教堂隨著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轟然倒塌,從上而下傾頹,在一眾建筑中十分明顯。
兩人抓住時機,任遠(yuǎn)憂上前奪槍,然而白莉一個側(cè)身就避了開,冷聲道:“我警告過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這是第二次,等到第三次,我一定會開槍?!?p> 任遠(yuǎn)憂有些失望,道:“好,我保證不再動你的槍,那你能不能給我們講講你為什么憎恨這些教堂?”
或許教堂炸毀,讓她心中有些痛快,白莉帶著報復(fù)的語氣說道:“你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嗎?”
一句話問住了三人,他們突然意識到,白莉不僅給歷現(xiàn)局寫了威脅信,更是可以穿越時空,這都是普通人做不到的,那么她是什么身份?
任遠(yuǎn)憂問道:“你是特務(wù)?”
白莉拿出手槍,尹生慕緊張地把手搭在任遠(yuǎn)憂肩上,想把她護(hù)在身后。
白莉?qū)屗A藗€花,笑了:“就因為我會用槍?”
任遠(yuǎn)憂絲毫不懼,道:“沒錯,這是合理猜測。”
白莉有些自嘲地笑道:“是嗎?我都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我其實是建筑師?!?p> 陶濤問道:“建筑師,為什么要恨教堂呢?”
“你們知道這些教堂建筑的土地上,之前是什么嗎?”
但她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回答,自顧自說道:“是冰城百姓的家房,有些是家族的祠堂,那是上百年的老院平房,亦是我們C國特色建筑,更是我們的無價歷史遺跡。我為什么恨教堂?我并不恨教堂,反而,在我留學(xué)時,我很喜歡西方圣潔的大教堂,可是它們不該建在這片不屬于他們的土地上,我要我的家園干干凈凈的,全是我們的建筑,我們的后代應(yīng)該快樂純粹地在我們本土文化的熏陶下成長,我們冰城不該再有他國文化入侵?!?p> 一番話下來,三人無言反駁,他們甚至贊同她的觀點。
但是任遠(yuǎn)憂看著樓下的人聲鼎沸,憤懣的群眾,哀求的神父,悲泣的教徒,對自己心里的判斷卻有了懷疑,開口問道:“可是如你所說,為什么有人在哭呢?”
圼忻
薩莉莎:這段歷史真的不存在,千萬別對號入座,看故事,故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