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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役在歷現(xiàn)局

14 尊卑

服役在歷現(xiàn)局 圼忻 2029 2020-07-16 12:00:00

  回了道觀,正遇上廣武帝一行人進來,五人趕緊混在道士們后面,跟著行禮。

  任遠憂嘟囔道:“這時間切換真是措不及防。”

  廣武帝親和地扶起道長:“道長替朕準備封禪之禮辛苦了?!?p>  道長惶恐道:“貧道該做的,皇上謬贊。”

  廣武帝隨后道:“平身。”

  道長道:“皇上,道觀內(nèi)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房間,您上山也辛苦了,且先去休憩一下吧?!?p>  “好?!?p>  說罷,便帶著大臣和隨行侍者離開。

  任遠憂站起來,拍了拍道袍的土:“他辛苦什么,坐轎子上來還累?!?p>  尹生慕道:“上山的路,坐在驕子上只怕也不舒服?!?p>  任遠憂一想也是啊,道:“那他豈不是費力不討好?”

  尹生慕搖搖頭。

  韓星越道:“廣武帝剛才的舉止既顯得親和又不失皇族尊嚴,和覃始皇的威嚴、漢武帝的不動聲色都不太相同?!?p>  任遠憂道:“或許就是因為他表現(xiàn)的溫柔一些,所以才顯得是個完美的皇帝?!?p>  陳天瀟用手摩挲著下巴道:“之所以你們覺得他完美,或許就是因為他名氣不足、存在感不強,所以對他的批判才少、贊美更多。”

  尹生慕道:“或許是,但那些事跡卻確確實實是他親自做出來的?!?p>  任遠憂道:“我可沒說他完美啊,反倒覺得他不如覃始皇和漢武帝名氣大都是有原因的,首先功績且不提,封禪之禮卻竭盡人力物力,又是修繕山階、又是修筑登封臺,還要人抬轎上山;此外,不立發(fā)妻為后,政治聯(lián)姻后又廢棄,辜負兩個人,沒擔當。光這兩點,我就不佩服他。”

  陳天瀟用食指點了點她:“我和你說不清,等回去讓李叔給你說清楚?!?p>  當晚,任遠憂和陶濤又去給廣武帝送膳,舉止動作,確實挑不出廣武帝的一絲錯漏,既有帝王的氣派在,卻又不至于威懾住旁人。

  而且當晚,有兩個大臣與廣武帝一同用膳,三人高談闊論,并不像之前所見的君臣一般噤若寒蟬,從廣武帝身上,多了幾分人情味。

  而在收拾餐具時,一個小道姑不小心把皇上的筷子弄掉了,好巧不巧,還砸在了廣武帝的腳背上。

  一時間,所有人大氣不敢出,小道姑趕緊跪下來:“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廣武帝的鞋面上染了油漬,在白錦緞上十分顯眼。

  任遠憂倒要看看,這廣武帝會如何處置?

  廣武帝見狀只微微一笑:“無妨,只是下次注意,不要再如此粗手粗腳了?!?p>  “是,是,謝皇上?!?p>  經(jīng)過這一小鬧劇,眾人收拾餐盤出來,陶濤小聲道:“你看,廣武帝不算壞吧?”

  任遠憂皺皺眉:“也不算好?!?p>  陶濤勸慰道:“你不能總拿現(xiàn)代的價值觀去衡量古人,時代背景不一樣。”

  任遠憂聞言又拉著她繞回到廣武帝房間的背面,在窗戶外蹲下,示意她聽里面的談話。

  只聽其中一個大臣道:“剛才那小道姑應該是看見皇上嚇住了,才會不小心掉了筷子?!?p>  另一人道:“好在咱們皇上寬宏大量,不計較這些小事?!?p>  而此時,廣武帝笑著說道:“沒錯,而且封禪之時忌殺生,我在出門前都已齋戒沐浴十日了,今日更不能因此小事破了戒,也算積福?!?p>  兩人對視一眼,剛好有侍衛(wèi)朝這邊走來,任遠憂便拉著陶濤離開了。

  任遠憂有些較真地說道:“所以,是因為善良才原諒那個道姑,還是因為他的封禪而放過那個道姑,雖然結(jié)果一樣,但初衷不同,意義就不同。”

  陶濤聞言,皺眉不語,確實沒有可辯解的話語,連她自己也陷入了沉思。

  次日,到大殿中,由道長主持,行了封禮。

  一應流程規(guī)制與漢武帝時并無大不同,只是廣武帝顯得更虔誠,甚至到了誠惶誠恐的地步,反而讓任遠憂對他更反感。

  整個過程,廣武帝毫無差錯,表現(xiàn)得堪稱優(yōu)秀,優(yōu)秀得仿佛是場排練好的戲劇,帶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任遠憂帶了偏見的眼光去看,所以處處不順眼。

  待封禮結(jié)束后,廣武帝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大殿誦讀了半日道經(jīng),而院中,由兩名能工巧匠雕刻慶功石,一個負責將功德刻于石上,另一個則負責磨礪慶功石的形狀。

  不得不承認,與前兩塊慶功石相比,這塊慶功石的確最為壯麗,但只要一想到這是人為修刻后的結(jié)果,任遠憂便不再欣賞。

  待太山頂?shù)姆舛Y結(jié)束后,陳天瀟他們五人被安排跟隨圣駕到岱山行禪禮。

  當五人站在山北的山道等待廣武帝出發(fā)時,卻見他又坐上了轎攆。

  任遠憂心想:“下山還坐轎攆,不怕摔下去嗎?”

  再一看,十六人抬起驕子,前面的轎夫舉得高些,后面的轎夫矮些身子,如此一來,轎輦是水平的,皇上坐于其上,并不會前傾。

  而且這十六人經(jīng)過訓練,步伐一致,配合默契,走得又穩(wěn)又勻,顛簸并不大。

  怪不得,廣武帝選擇乘輦登山,而后又乘輦下山。

  這樣享受的福氣,是普通百姓這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舒適。

  看著那些人矮下去的膝蓋、鼓起的手臂肌肉,任遠憂不由得握緊袖子里的拳頭,恨不能沖上去把皇帝拽下來。

  這兩日她觀察得細,廣武帝行動自如,就連刻慶功石時,他跪了那么長時間也只是起身初時有些僵硬,而后便再無不同。

  這就是古代的階級地位,尊卑區(qū)別,更是以勞力、尊嚴去跪服上位者。

  到了岱山,任遠憂已然面色鐵青,但也只能配合著完成廣武帝的禪禮。

  所有的禮節(jié)步驟,廣武帝一點不錯,在封禪之禮都結(jié)束之后,命史官記錄,并決定改寫年號為“平順”,意為天下太平、風調(diào)雨順,更是以此表明他征戰(zhàn)多年終安定天下、創(chuàng)立東漢王朝,乃是上天之意,他是名正言順、獨一無二的天子。

  不光他,每個來太山封禪的皇帝都是如此之愿,君權神授便是如此。

圼忻

尹生慕:廣武帝原型即光武帝劉秀,只是此處為了戲劇沖突有所改編,且不代表對真實歷史人物的評判,而且其他皇帝是否乘轎輦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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