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站起身來。
背脊挺的筆直。
這并不是毫無意義的幾分鐘時間,她想了很多,很多事情。
國師府的人瞞著這件事情,也只不過是為了保護(hù)當(dāng)年尚年幼的她,當(dāng)時的國師府與丞相府并沒有什么交節(jié),能夠收養(yǎng)她,已經(jīng)是夠好了的。
在出了桃花香的那一刻,她本來想直接騎上馬,用最短的時間,回到國師府,大聲質(zhì)問他們,“為什么要瞞著我?將我當(dāng)傻子的游戲好玩嗎?!”
但是她沒有,她也干不出這種混賬事。
她想,活了十幾年的恣意快活,不僅僅是爹娘給她的,還有國師府的眾人。
無疑的是,葉瑾是理智的。
接下來的事情她都想好了,等過了及笄禮,蘇璉肯定也會告訴她真相,到時候也不必太怎樣,假裝吃驚,傷心,再離開。
離開前,再找一回路見平,讓他把還只傳授了一半的功法教給她。
再去尋找血洗丞相府的仇人,這中間,她不想扯上其他人,就自己一個人,也挺好。
而且聽蘇璉那天談話說,那伙人的武功極高,因此她不想牽扯到任何人。
也不想再站在別人的羽翼下,接受庇護(hù),一輩子活的不明不白。
葉瑾眨了眨眼,用手摸了摸眼睛,評價了一句,“很好,沒有哭出來。”
接著撣了撣自己蹭在地上衣服所粘的灰塵,去桃花香門前牽過那匹馬,騎上馬背,揚(yáng)風(fēng)而去。
徬晚,葉瑾牽著馬,她在距離國師府有一段路程的地方就停了下來,牽著馬走在街上。
來來往往人亂如麻,仿佛這世間的一切事情都與她無關(guān),但只有她自己知道,現(xiàn)在的自己,是時候該背負(fù)一些東西了。
將馬繩綁在國師府門口,翻墻入了門,漾起一抹笑,踏入內(nèi)門。
明天便是蘇靜出嫁的日子,府里尤其熱鬧,上上下下都在布置著東西,整個國師府都映上了喜色,她總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而讓他們感到不適吧。
還是開開心心的,在這里,度過她最美好的一段時光吧。
進(jìn)門之后看見蘇璉坐在大廳椅子上,喝著茶,眉眼之間帶著些許的憂郁。
葉瑾大步向前,嬌俏的小臉露出甜而可人的笑,蘇璉看見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招呼著她過來。
“小瑾兒,明天便是你靜姐姐出嫁,我這老心啊,一直放不下,你說,我是不是得什么病了?”
葉瑾見他那副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好笑,道,“干爹,別人家嫁女兒,都是高高興興的,你可別愁眉苦臉,小心壞了運(yùn)氣?!?p> 他點點頭,“是該如此。”
“你姐姐在房里梳妝,洛兒也在,你們姐妹幾個聚一聚,說說姐妹之間的悄悄話……”他頓了頓,沒有后詞。
葉瑾知道他后面想說的話,但是也不拆穿,便對他眨了眨眼睛,到蘇靜房里去了。
在院子里的大黑看見了葉瑾,哼哧哼哧直起了身體,圓圓的腦袋晃了晃,活像個球,跟在了葉瑾后面。
她敲了敲門,聽見里面人兒應(yīng)和,“進(jìn)來吧。”
于是便打開門,再從容地關(guān)上,望向蘇靜的第一眼,便是驚艷,“姐姐,你這…………”
蘇靜眼神詫異,摸了摸自己的臉,再看了眼鏡中的自己,“怎么了,難道是我這妝容不好看?”
葉瑾急忙揮手,道,“你這哪里是不好看,這簡直是逆天了好嗎!”
“活脫脫的一個仙女可人兒,我要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p> 蘇靜看著她耍皮的模樣,捂嘴笑了笑,“瑾兒以后也會經(jīng)歷的?!?p> 聞此話,她眼神暗了暗,但又很快地將情緒掩蓋好。
叉腰,氣勢洶洶,“嘁!男人有什么好的!我一輩子也不嫁人!”
蘇洛急忙反駁,“那怎么能行呢﹗小.....”剩下的話還未說完,便被蘇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兩人眼神交流,葉瑾表示她看不懂,她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