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利晚林豁然開朗,心道終于有的玩了。
“別想了!本王給她禁了足!”
怎料那位冰撲克臉的王爺直接給兩人潑了冷水。
“今日已經(jīng)是第五日,明日不就能解禁了?”利晚林嘟著嘴,眺望著榮王的轎子,榮王不屑地卸下窗簾,回到轎子里才答:“今日不算,明日補回來。另外,就算解也是解你禁足臥殿的禁,沁心殿你還是不能出!”
“我去……”利晚林想為自己抱不平,不料卻被寧王搶了先:“歪,三哥,你拿三嫂當(dāng)犯人?。孔??”
“榮王府家事,不容你插嘴。”榮王冷聲道,隔著轎子都能感覺到他那無情又無理、蠻橫又霸道的態(tài)度。
“切,不插嘴就不插嘴,兇什么……”寧王嘟囔了句,便不作聲了。
“王爺,你既然都懲罰妾身與隨意母子不得相見,就別禁我足了唄,今日母妃還說要讓妾身多去府外透氣呢!”
利晚林說著,同寧王得意地使了個眼色,寧王抿嘴偷笑。
“……”
榮王的轎子沒有動靜,利晚林又喚了聲:“王爺?”
“再討價本王便把之前差的兩百板子給你補回來?!?p> 一聽“板子”二字,利晚林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屁股,今天一天下來都已經(jīng)疼到麻木沒有知覺了。
乖乖閉了嘴,縮回轎子里。
寧王也只好死了心,不再挑唆三嫂去他酒樓談趣。
又行了片刻,寧王覺得三嫂不說話,三哥也不說話,甚為無趣,于是又提起了剛才的話題:“三哥,如果這次抓到南春大盜,你可算是為國爭光了吧!可見父皇多么器重你嘍!”
“說得輕巧,整個南春國都束手無策的盜賊,你以為我就這么容易捉到?”
“南春國抓不到人是因為沒有三哥你這樣的人物!三哥自信點嘛,武功高又聰明的,整個都城,不對,整個北夏,你若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p> 利晚林也豎起耳朵聽車外兩個王爺對話。
“莫要溜須拍馬,給本王徒增壓力。”榮王的語氣中雖依舊冷睿,卻仍能聽出幾分高興,可見寧王這抹了蜜的小嘴兒還是管點用的。
“近日已有三家富貴人家接連被盜,城南鹽商王家、城北司馬伯爵府,最慘的是首輔剛成親的兒子,連同彩禮和新娘的嫁妝一并偷了?!?p> 榮王簡單說了說盜賊偷盜情況,寧王咋了咋舌,搖頭感嘆幾家的慘況,又八卦的語氣問道:“那賊就沒留下一點線索?比如沒鬧出什么動靜被下人發(fā)現(xiàn),認出他是男是女,或者多高多胖?”
“沒有,那盜賊很厲害,悄無聲息地就能將府上財物搬空,沒有任何人發(fā)覺得到。”
“嘖,這么厲害?回頭我可得把我府上的寶貝都藏起來,或者每夜抱著入睡!”寧王侃了一句,他倒是沒心沒肺,只顧著自己了,轎子里的榮王卻是緊鎖著眉頭,沒有半點頭緒。
若是能夠分身,他定會分出無數(shù)個自己,每日夜里守在富貴人家的府上,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賊人竟如此膽大包天、狡詐奸滑。
“聽聞首輔的兒子住在郊邊?”
利晚林忽然想到那日張羅賣雪紗時藍兒提到王爺攜側(cè)王妃去吃新婚酒席,好像是說那宅子在都城郊外,所以王爺才一大早去又下午才回來。于是問了一句。
“正是?!睂幫蹴樋诖鸬?,旁邊的轎子沒有作聲。
“可是在西郊或者東郊?”利晚林問道,以她幾年寫作經(jīng)驗,外加看過無數(shù)懸疑電視劇和推理小說,她對這種案子還是能提出一些具有代表性的疑惑和問題的。
“在西郊!三嫂你怎知道?”寧王驚喜地問道,而榮王的馬車依舊沒有動靜。
“我聽王爺說幾個府上被盜的時候感到奇怪,仔細一想,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兩地差得甚遠,若盜賊真的能不知不覺地偷走府上的財物又是個慣犯,為何下一個偷盜目標(biāo)不是就近的有錢人家,而是跨了整座都城?”
“……”
榮王妃的疑惑讓榮王有種豁然開朗又更加疑惑不解的感覺,他坐在馬車中,雖是一言不發(fā),心中亂成一團的思緒卻好像有了可解的希望。
“三嫂你說得確實有道理,可是也有可能是盜賊故意為之,偷得遠些,好趁其不備。又或者說,盜賊是隨心所盜呢,瞧哪家不順眼就偷哪家?!睂幫跆岢鲎约旱囊庖?。
罷了,利晚林也覺得查案的事情太燒腦,懶得與寧王爺爭論,于是調(diào)侃了一句:“那寧王你近日可莫要到街上閑逛嘍~”
寧王笑著謝過三嫂提醒,駕了兩下馬,心中察覺不對勁,又討問道:“三嫂你是變相說我瞧著不順眼呢?”
利晚林在馬車里偷笑,心想這個寧王爺真是有趣,比那冷撲克榮王好玩多了。
“三哥,三嫂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能言善辯,會寒磣人了?”寧王哭笑不得地說著,駕著馬慢慢悠悠走在中間。
“哦對了,方才我同三嫂的疑惑你可聽見了?怎么也不做聲?可是有什么想法了?”
寧王問道,榮王的馬車靜了片刻,才聽榮王答復(fù):“本王在想,本王將你禁足府上,你卻還能聽聞首輔兒子住郊邊,看來府上還有你的耳目?”
寧王愣了一下,原來三哥這話是同三嫂講的。
“妾身哪有耳目,不過是你那日同你的側(cè)王妃吃酒席去,我聽藍兒提了一嘴!”利晚林解釋道。
又小聲嘀咕:“若不是他住得遠,你回來的晚,我哪敢張羅賣雪紗啊……”
“你竟還敢提那日你做的荒唐事!”
那邊的馬車里傳來榮王的厲聲,嚇得利晚林一哆嗦,寧王爺一寒顫。
我去,這你都能聽見……
榮王的一聲嚴厲似乎嚇著了王妃馬車里的小貝勒,很快,車里便傳來了隨意的哭鬧聲。
中間的寧王慌了一下,問了利晚林小貝勒可是被嚇醒了,又哀怨隔壁的馬車道:“三哥你怎的這么兇?莫說我小侄兒了,我都被你嚇了一跳!”
榮王不說話,大概也是懊惱方才情緒太過激動,將小隨意給吵醒了吧!
“不就是在府上擺個攤兒賣點吃食嘛,若是我的王妃我的寧王府,別說擺個小攤兒了,本王給王妃在府里開條街都成……”寧王嘟囔著,心想他這個哥哥真是個老古板。
這邊利晚林已經(jīng)稍微熟練地把孩子抱在了懷里,搖籃似的擺動著手臂哄孩子,“寧王爺可少說兩句吧,別勸沒勸通,到最后王爺再一并把從你身上撈來的火全撒我一人身上。”
寧王這才閉了嘴巴,那邊的馬車里的榮王也沒說話,接下來的一段行程便只有小隨意的哭鬧聲和晚林的哄孩子的聲音。
到了榮王府,寧王便將馬騎了出來,停在馬車前,待三哥從馬車里走下來問道:“三哥可同我去酒樓吃酒去?”
榮王只用幽冷的目光看了寧王一眼,沒有回應(yīng),便是回應(yīng)。
“那三嫂去不?”寧王又轉(zhuǎn)而看向另外一輛馬車,逗趣道。
利晚林白了他一眼:“寧王好意我心領(lǐng)了,只是還要乖乖禁足,沒空去你酒樓吃酒?!?p> 寧王哈哈一笑,故意氣她:“瞧五弟這記性,忘了,忘了。既然如此,五弟可不再跟兩位客氣了,先走啦!改日來府上拜訪三哥三嫂!”
說罷,寧王駕馬去了。
利晚林無奈地搖了搖頭,又瞄了一眼身旁的榮王,他正用冷利的目光盯著自己,嚇得利晚林打了打寒顫,心想他不會真的要把之前的兩百五十板子給補齊吧?如果真是那樣,真是卸磨殺驢,呸,過河拆橋?。?p> “今日你話有些多了?!睒s王冷聲道。
“抱歉啊王爺,進宮之前你只提醒妾身別向母妃訴苦告狀,卻沒說讓妾身少說話。”利晚林解釋。
“本王沒說你與母妃,而是和五弟,話太多了?!?p> 晚林聽罷,抬了頭,榮王的臉上除了厭就是煩,再也讀不出其他的情緒。
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利晚林心想。
“王爺常年給妾身禁足,府上除了藍兒連個說話的都沒有,都快給我憋瘋了,今日好不容易……”
“你是在抱怨本王?”
榮王插話,利晚林便住了最嘴,“不敢不敢,哪敢抱怨您呢!”
說著,府上的嬤子迎出來了,利晚林將孩子遞了出去,又回身對榮王道:“妾身先回沁心殿了。拜拜~”
榮王蹙了蹙眉,心想這王妃果然性情大變,竟然敢跟他頂嘴了,不過他去沒再斥責(zé)王妃,只是冷哼了一聲,便去了掌心殿。
“三郎回來了?”房里的曼淑左右盼著,終于等來了榮王。
她今日也是一席紫衣,屋里暖和,所以她穿得也單薄些,因此看上去比利晚林有些風(fēng)韻。
曼淑迎上來,為榮王解下披風(fēng),“三郎可回來了,曼淑想念三郎一整天了,你可是在宮里用了午膳?”
榮王欣慰地笑了笑,又心疼道:“你不會一直在等本王回來,沒吃午飯吧?”
曼淑點了點頭,道她以為榮王回府吃,想著到時候可以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