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大嫂快開門啊,我們吃過早膳進(jìn)宮吧。”朱瞻墉一大早便在房門外掐著腰大喊。
攸寧被吵醒后才發(fā)現(xiàn)朱瞻基正用手捂著自己的耳朵試圖阻止自己聽到朱瞻墉的喊叫,朱瞻基尷尬的笑了笑道:“朱瞻墉這小子,太不像話了。”
攸寧將朱瞻基放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拿下來,呵呵笑了起來。
門外的朱瞻墉聽到里面的笑聲便跑到了離內(nèi)殿較近的窗子旁道:“大嫂,快起我都聽見你笑了,別賴床了,我想吃你煮的粥?!?p> 攸寧坐起來準(zhǔn)備下床卻被朱瞻基拉住了,朱瞻基用被子將攸寧包好,起身到窗邊,透著光發(fā)現(xiàn)朱瞻墉的頭正貼在窗戶上,朱瞻基腹黑的笑了笑,使勁將窗子向外推去,外面朱瞻墉猝不及防的被撞了一下,直捂著臉一臉委屈的看著站在屋里得意的大哥。
朱瞻基挑挑眉道:“誒呀,朱瞻墉你怎么站在窗戶前面,下次小心點(diǎn)?!敝煺败鄣目斓粝聹I來,站起來向屋里看,朱瞻基卻快他一步將窗戶合上了。
昨晚的氣終于消了,朱瞻基一臉開心,一副大爺?shù)臉幼诱驹诖睬暗溃骸翱禳c(diǎn)來服飾本大爺洗漱,昨晚上就被那小子氣的沒吃東西,現(xiàn)在快餓死了。”攸寧看著痞里痞氣的朱瞻基不禁搖頭笑了笑走下床給他更衣。
“大嫂,你看我臉都腫了?!敝煺败陲堊狼翱匆娯鼘幈阄目藓暗馈?p> 攸寧傾身看了看道:“一會兒讓雨嫚給你煮個(gè)雞蛋敷一敷就好了,黛青呢?怎么不見她人?”
“噢,她今天早上說想家了便回孫府去了。”朱瞻基聽完皺了皺眉,最近自己因?yàn)楹⒆拥氖麓_實(shí)是沒有好好照顧黛青,
朱瞻基坐下問道:“她用早膳了沒?”
朱瞻墉沒好氣的回道:“我哪里知道,她又不是我的妃嬪?!?p> 朱瞻基放下筷子瞪了朱瞻墉一眼,朱瞻墉立馬認(rèn)慫說道:“應(yīng)該是沒有,今早我起來的時(shí)候廚房才開始準(zhǔn)備早膳,她在前廳站了一會兒,我去叫大嫂回來正好撞見她走。”
朱瞻基面色變得有點(diǎn)難看,朱瞻墉也不敢再多言乖乖的吃了早膳。
丫鬟們撤走東西后,朱瞻墉便跑到攸寧身邊道:“大嫂,我們走吧,今天中午讓娘給我們做點(diǎn)好吃的。”
朱瞻基掃了一眼朱瞻墉道:“你大嫂今日要與我一同去二叔那里,你先去吧,中午我們過去?!?p> 朱瞻墉和朱瞻基他們是一起動(dòng)身離開的,朱瞻墉一直掀著簾子往反方向的馬車看,嘴里直嘟囔他大哥多么多么腹黑。
漢王府
“參見太孫、太孫妃殿下,皇上有旨不可進(jìn)入府中?!笔匦l(wèi)看見朱瞻基后便向前行禮。朱瞻基點(diǎn)了點(diǎn)頭拿出一道密旨。守衛(wèi)看見密旨便向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很快漢王府塵封快兩個(gè)月的大門打開了。
朱瞻基帶著攸寧走進(jìn)去,一個(gè)太監(jiān)行了禮道:“王爺早知殿下要來,他在后院已等候多時(shí)?!?p> 朱瞻基點(diǎn)點(diǎn)頭拉著攸寧向后院走去,此時(shí)漢王正在練劍,雖已是春天的日子但是天氣還是寒涼的,漢王卻只穿著一層單衣,攸寧和朱瞻基站在一旁等著也不說話,
突然那把劍脫手向朱瞻基飛過來,攸寧慌張的扯動(dòng)朱瞻基,朱瞻基卻始終面上帶著淡淡的笑,攸寧見拖不動(dòng)他便反身站在了朱瞻基面前,朱瞻基低頭看著懷里的女人笑了笑往后撤了一步道:“傻瓜,不用怕,二叔可舍不得傷了我?!?p> 說完朱瞻基看著離自己十丈遠(yuǎn)處的朱高煦喊道:“是吧,二叔?畢竟我可是你看著長大的?!?p> 朱高煦輕蔑的嗤笑了一聲道:“小子,你別得意,說吧,你今天來干嘛了?還帶著嬌妻,怎么怕二叔寂寞,來陪二叔嘮嗑嗎?”
朱瞻基將攸寧帶在身后看了看四周的墻道:“二叔這里的確挺沒意思的,不過侄兒可不敢久待?!?p> 說完朱瞻基拿出手里的密旨一邊嘴角微揚(yáng)看著朱高煦。朱高煦向前走了兩步嗤笑著說:“原來是帶來旨意了,等二叔出去,定要好好跟你嘮一嘮那天山上的事?!?p> 朱瞻基挑眉笑了一下道:“二叔,還不跪下嗎?傳出去,恐怕就要多待幾天了?!?p> 朱高煦不情愿的跪下接旨,這下朱瞻基才打開密旨念到:“逆子朱高煦,背著朕打造兵器,訓(xùn)練死士,爾等何心?于今日起,收繳所有兵權(quán),褫奪封號,朕現(xiàn)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是自己挑個(gè)地方去就番;另一條就是這樣永遠(yuǎn)閑散在京城不許出府半步?!?p> 朱瞻基剛剛念完朱高煦就急得站了起來指著朱瞻基道:“背著皇上打造兵器我認(rèn),死士是怎么回事?我有那么多兄弟,哪里需要死士?是不是你小子?”
朱瞻基優(yōu)雅的合上密旨,伸手握住朱高煦的手道:“二叔,五十步和一百步在爺爺那里沒有什么區(qū)別,您接好這旨意,好好在家思考一下,到底要走哪條路,侄兒就不打擾了?!?p> 說完朱瞻基便拉著攸寧離開了,朱高煦紅著眼怒視著朱瞻基的背影。
“你剛剛為什么要激怒他???本來他就老和我們過不去。”攸寧坐在馬車上輕輕問道。
朱瞻基道:“可能是因?yàn)槟菞l他欠我的人命吧?!?p> 攸寧想了想道:“難道太孫嬪從橋上摔下來那次,是他派來的人?”
朱瞻基笑了笑搖了搖頭仔細(xì)端倪著攸寧的表情和動(dòng)作道:“不是這條,那條人命是他間接害死的。”
朱瞻基看著攸寧沒說出后半句話,那條人命是他親手害死的。
攸寧繼續(xù)說道:“可是,他剛剛親口說那不是他訓(xùn)練的死士啊?我感覺不像在說謊啊。”
朱瞻基伸手捂住了坐在一旁的攸寧道:“吵死了,你是話癆嗎?”
攸寧拍開朱瞻基的手嫌棄的擦了擦嘴,朱瞻基看到后坐直了身子道:“你竟然嫌棄我?”
攸寧給了他一個(gè)白眼,朱瞻基來氣了和攸寧打了起來,到宮門口時(shí),門芯兒掀開簾子看見朱瞻基正鎖著攸寧的喉逼迫她投降。
門芯兒噗嗤便笑了出來,攸寧打了幾下朱瞻基的胳膊,朱瞻基放開了她,而后沖著門芯兒喊了句:“誰讓你掀開簾子的?”
門芯憋笑道:“剛剛太孫妃說要買些東西,我是想問一下太孫妃還要不要買?!?p> “買!”“不買?!眰z人同時(shí)開口,
門芯兒有些犯難,這倆祖宗經(jīng)常拿自己斗氣似的,門芯兒仰頭看了眼太陽道:“太孫妃,您看這快晌午了,太子妃和瞻墉爺怕是要等急了,要不咱回來再買?”攸寧瞥了眼得意的朱瞻基道了聲走吧。
朱瞻基傲嬌的戳了戳攸寧道:“看見沒,這是本宮的人,本宮的地盤,小小攸寧還不俯首認(rèn)罪?”攸寧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朱瞻基。
門芯兒在馬車外聽到后心中不禁誹謗道,太孫那么個(gè)大男人用武力壓迫太孫妃投降不嫌丟人就算了還要帶上自己,從小到大都不曾見過他這般孩子心氣,每次跟太孫嬪在一起的時(shí)候像個(gè)太醫(yī)似的謹(jǐn)小慎微生怕太孫嬪磕著碰著,唉,真是苦了太孫妃了,整日被太孫殿下壓制。
東宮
攸寧一下馬車便看見坐在廊子低下玩石子兒的朱瞻墉,剛要走過去朱瞻基便攬住了自己的肩膀。朱瞻墉本來很興奮的站起來要給攸寧揮手,誰知道手才抬起來一個(gè)字兒還沒發(fā)出音,大哥便占住了大嫂,
朱瞻墉不禁朝著朱瞻基嘁了一聲,朱瞻基也不打理他攬著攸寧就走進(jìn)了前廳,桌子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吃的,看得出來好幾道都是太子妃親手做的。
“爹呢?”朱瞻基問道。
“爹啊,本來還在這里等你,后來一個(gè)太監(jiān)來說了什么,爹就換了朝服去見爺爺了?!敝煺败卮鸬?。
朱瞻基點(diǎn)點(diǎn)頭,許是爹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去漢王府宣旨的事去給二叔求情了,爹就是這樣掛念著二叔和三叔,不過這樣也好,爺爺肯定是不會打破這三足鼎立的局面,現(xiàn)在不過是給二叔警告給其他人敲打,早晚還是要出征的,爺爺不會不給二叔復(fù)位的,其實(shí)朱瞻基知道今日與二叔差點(diǎn)撕破臉不過是在惱自己沒有讓孩子生下來,無論是因?yàn)轺烨噙€是黛青身后的孫家,朱瞻基都將氣撒在了朱高煦身上。
“攸寧,你來了,快來讓娘瞧瞧,前些日子累著了你看都瘦了。”張氏和丫鬟們從廚房走來看見攸寧高興的問道。
攸寧走過去牽住張氏的手道:“哪有啊,不過是受涼發(fā)燒了,娘那些糕點(diǎn)什么的你可用過了?我也沒有嘗過,不知道合不合娘的心意?!?p> 倆人又說了幾句,朱瞻基突然湊過來嬌嗔道:“我回來娘都不問問我,倒是她變成親的了。”
朱瞻墉聽到后嗤笑了一聲道:“不要臉?!?p> 朱瞻基扭過頭瞪了他一眼,朱瞻墉仗著張氏在場便瞪了回去,緊接著就是一場兄弟間的征戰(zhàn)。
“娘,他倆?”攸寧只知道倆人愛斗嘴卻沒想到倆人還這樣追著打架。
張氏笑了笑道:“他倆啊,從小就這樣,朱瞻墉總愛去招惹瞻基,倆人啊都下手不輕但是啊也打不傷,別管他倆,他倆人心疼著對方呢?!?p> “是嗎?這還真是有趣?!?p> “是啊,等將來你們有了孩子就知道了。”說到這里張氏的笑容淡了下來。
“誒呀,太孫殿下,瞻墉殿下,快別打了該用膳了,你倆不餓,太子妃和太孫妃也該餓了?!崩蟼蛉苏驹谝贿厔裎恐?,倆人才停了手。
用完膳,門芯兒給朱瞻基說了些什么朱瞻基站起來就往外走。張氏看了看心里想到怕是黛青那丫頭最近委屈了,兒子又得去好哄一陣子。
張氏看著在幫自己纏線的攸寧道:“前兩日你阿姐很是想你,來這里看望過,下午你去找她說說話吧,晚上就別走了,在這兒陪陪娘?!?p> 攸寧還沒說話,在一旁寫字的朱瞻墉便搶先蹦了起來道:“好啊,好啊,咱們晚上打牌吧娘,兒子最近相中好多東西?!?p> 張氏笑著說道:“你大哥前兩日托你辦事,你不是還乘機(jī)敲打了他一筆嗎?”朱瞻墉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就打牌嘛,反正也沒什么事。”
三人說笑了一會兒,張氏去小憩了,攸寧去了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