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黛青在孫府住了兩日便回來了,時候越來越熱,皇上的身體也實在是耐不住了,這日皇家都浩浩蕩蕩啟程去避暑山莊,因為孫黛青懷孕的緣故,此行東西很是繁多,攸寧站在門口監(jiān)督著丫鬟太監(jiān)們做事,朱瞻基則在大廳里陪著孫黛青。
“大嫂,娘讓我來看看你們這兒可有什么要幫忙的。”朱瞻墉下了馬走到攸寧面前,伸出手給攸寧擋住了太陽。
“這么大熱的天,你一路騎馬過來熱壞了吧,快到大廳去歇會兒?!必鼘帋е煺败叩酱髲d給他倒上了一杯涼茶。
朱瞻墉向朱瞻基和孫黛青行過禮后便坐了下來?!按笊?,這是什么茶,如此清甜。”朱瞻墉飲了一口驚奇的問道。
“這是用薄荷和桃子做的,喝的時候又從廚房加上些冰,所以喝起來就會清涼些?!必鼘幾街煺败赃叺囊巫由险f道。
“太孫殿下,東西已經(jīng)裝好了,我們可要現(xiàn)在啟程?”下人們前來問道。
朱瞻基不悅的看了看朱瞻墉和攸寧站起來攙住孫黛青道:“嗯,現(xiàn)在便啟程吧。瞻墉,你即騎了馬便在前面領(lǐng)路吧,省的他們不知道怎么過去?!?p> “大哥,這么大的太陽,太監(jiān)和丫鬟們都有個遮擋的東西,我走在最前面?”朱瞻墉喝到嘴里的茶差點噴出來。
攸寧站起來道:“這樣吧,讓瞻墉與我同乘一輛車,我們走在最前面給大家引路就是了,這么熱,還不得曬壞了他?!?p> 朱瞻基本想發(fā)作,但是礙于孫黛青便只好忍了下來望門口走去,獨自走了幾步才反應(yīng)過來沒扶著孫黛青,便又折回來扶著孫黛青。攸寧和朱瞻墉無奈的對視了一眼搖了搖頭。
一路的舟車勞頓終于到了避暑山莊,這里倚著山,即安全又蔭涼的確是個避暑的好地方,由于來的人眾多這里的院落數(shù)量又有限,于是攸寧和孫黛青便被安排住進了一個院子里,攸寧居主屋,孫黛青居側(cè)室。
側(cè)室
“小姐如今有了身孕有最受不得熱,這側(cè)屋的格局小不說,還是個朝陽的?!毙∷鲋鴮O黛青不滿的說道。
孫黛青看了一眼窗外道:“小水,你再胡說我就讓父親派人領(lǐng)你回去,太孫妃是正室理應(yīng)如此,這里再不濟也比府里涼快些,我和孩子沒事的?!?p> 朱瞻基在門口聽完走了進來道:“怎么了黛青,可是不舒服?”
孫黛青走過去笑著攙住朱瞻基道:“哪里?是小水說想去走走,我說這大中午在屋里都受不住還是等傍晚吧,這丫頭第一次來新奇的很?!?p> 孫黛青因為怕熱自小便跟著張氏住在主屋里,現(xiàn)在又懷了孩子怕是受不住的,朱瞻基皺著眉頭道:“黛青,先別讓下人收拾了,我去與太孫妃說一下,你去主屋里住?!?p> “誒,瞻基長幼尊卑不能亂還是算了吧,我和孩子沒事的。”
提到尊卑朱瞻基更是內(nèi)疚,自小承諾給黛青的卻因為忌憚孫家的勢力而委屈了黛青做妾室,現(xiàn)在懷了孩子都這般小心翼翼的,是自己對她不住,因為自己她才變得這般委曲求全,要知道她自小可是孫家的掌上明珠啊,想到這里,朱瞻基開口道:“黛青,沒事的,太孫妃不在意這些的,我去同她講?!?p> 之后朱瞻基便來到了主屋,攸寧帶來的東西不多,幾件單薄的夏衣和些零碎的東西罷了,朱瞻基走到攸寧面前,攸寧正在后窗邊站著吹風(fēng)。
“攸寧,我有事想與你相商?!敝煺盎讼聛碜约旱沽吮韬?。
“嗯?怎么了?”攸寧從后窗那邊走了過來坐下。
“黛青自小便受不了熱,現(xiàn)在又有了孩子,不若我們?nèi)デ竽?,再讓娘給黛青分一間背陰的屋子?”朱瞻基看著攸寧便喝茶邊講到。
攸寧想了想道:“這次爺爺帶來的后宮的妃嬪不少,再加上各種王爺?shù)募揖?,娘說滿打滿算剛剛好,哪里還有多余的院子呢?”
朱瞻基站起來皺著眉說道:“即是這樣,那也只好委屈一下黛青喝孩子了,前兩日太醫(yī)還囑托過要注意避暑?!?p> 攸寧也皺起眉走到朱瞻基身邊道:“不若,將我和太孫嬪的屋子換了吧,我東西也不多這屋子還顯得有些大材小用了。”
朱瞻基一臉詫異的扭頭看著攸寧道:“壞了尊卑怎么行?還是讓黛青和孩子忍忍吧?!?p> 攸寧笑了笑道:“這是我們太孫府的第一個孩子,卻不是太孫嬪的第一個孩子,我們得好好照顧才行,我現(xiàn)在就讓雨嫚收拾一下和太孫嬪換一下?!?p> 提到孩子,朱瞻基心里被扎了一下,但是還是一臉淡笑的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他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攸寧,近日看到黛青的肚子就會想到那個被自己親手送走的孩子,朱瞻基捏了捏眉宇走過去告知了孫黛青這件事。
晚上,攸寧和雨嫚一起逛了逛避暑山莊,攸寧坐在湖邊的假山上支頭看著湖水,避暑山莊的湖很大,湖上的亭子和欄桿都是用漢白玉做成的,周圍的燈將夜晚的湖照的有些迷人。
“小姐,這都很晚了,咱們回去歇著吧?!庇陭牬蛄藗€哈欠說道。
“你先回去吧,第一次來避暑山莊,我想多坐一會兒,等等阿姐,她今晚若是有空會來這里找我的?!?p> 雨嫚又打了個哈欠道:“小姐,我先回去了,待會兒看到大小姐記得替我問好?!?p> 攸寧點了點頭,雨嫚便先行回去了。
朱瞻基和皇上商量完事情的時候已經(jīng)是子時了,進了院子時孫黛青屋里的燈已經(jīng)熄滅了,攸寧屋里還燈火通明打開著門,朱瞻基抬腳便走了進去,掀開簾子內(nèi)殿并沒有人,只有雨嫚和小酒在炕上相互依靠著打盹。
朱瞻基有些發(fā)慌,走過去叫醒了倆人,問后才知道攸寧還沒有回來,朱瞻基的火氣瞬間就涌了上去,暴躁的走了出去去尋找攸寧。
避暑山莊的侍衛(wèi)很多,但并不意味著這里就沒有危險,尤其是夜已經(jīng)深了,朱瞻基想著找到攸寧后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番才行,根據(jù)雨嫚說的,朱瞻基首先來到了湖邊的假山上,在假山上走了一圈都未曾見到攸寧,朱瞻基心里又慌又氣,看了看周圍,朱瞻基便順著小路向上面的亭子走去。
走到亭子前,朱瞻基便看到了攸寧倚著柱子的背影,朱瞻基加快了腳步走上前本想教育攸寧一番卻發(fā)現(xiàn)攸寧睡著了,月光下的她眼下似乎有兩道淚痕旁邊還放著一小壇酒,朱瞻基蹲下身子仔細打量了攸寧一番嘆了口氣起身將攸寧抱了起來。
“嗯,別碰我?!必鼘幟悦院恼f了句話,朱瞻基氣的笑了。
“我是朱瞻基?!?p> 攸寧勉強睜了睜眼道:“原來是你啊,你個小偷?!?p> 朱瞻基向前走的腳步怔愣了一下,看著懷里的人寵溺的問道:“他偷你什么了?”
停了很久攸寧還是沒有回答看起來是睡死過去了,朱瞻基笑了笑,將攸寧抱回屋里后,朱瞻基便讓雨嫚和小酒下去了,獨自一人坐在床前給攸寧擦了擦手和臉,才熄滅了燈抱著攸寧睡去了。
“嘿,朱瞻基偷了你的什么???”攸寧緩緩睜開眼時就看見朱瞻基側(cè)躺著看著自己一臉笑意,攸寧看了看周圍意識到昨晚自己喝醉了可能說錯了話,瞬間臉燒的火辣辣的,攸寧抱緊自己的錦單一個用力翻了個身背對著朱瞻基,
身后的朱瞻基變本加厲往前移了移身子湊到攸寧耳后說道:“我記得某人昨晚死死抓著我說......”朱瞻基話還沒有說完,
攸寧就轉(zhuǎn)身將錦單蒙在了朱瞻基頭上,然后迅速坐起來鎖住朱瞻基的喉,朱瞻基也樂得自在一點不掙扎,就聽著攸寧小聲威脅自己道:“朱瞻基,你可想好了啊,你現(xiàn)在可是在我手里?!?p> 朱瞻基伸出手動了動攸寧的胳膊賤兮兮的道:“太孫妃,鎖喉呢胳膊要這樣放,你這樣的還想威脅別人?出去別說是我朱瞻基的妻子,我怕別人說我娶了個傻子。”
攸寧聽了胳膊有些放松,朱瞻基一把拽開錦單,伸手便將頭上方的攸寧摁下來吻住了,為了控制掙扎的攸寧,朱瞻基兩手放在攸寧的后腦勺上,攸寧胳膊使勁掙扎著活像個溺水求救的人。
“攸寧姐,你的嘴怎么腫了?”用早膳的時候?qū)O黛青看到攸寧便開口詢問。
攸寧不好意思的偷偷瞥了一眼不以為然的朱瞻基壓著嗓音道:“昨日吃了些酒有些上火了?!?p> 孫黛青點了點頭道:“那正好一會兒太醫(yī)來診脈的時候,讓他給開上兩幅去火氣的藥,夏日里最是受不了這些了?!?p> 攸寧尬笑著點了點頭,咬著筷子踹了一腳朱瞻基,朱瞻基停了一下看了看攸寧,緊接著攸寧便感覺到腳上重重的挨了一下,等到攸寧停下用膳要去反擊時卻發(fā)現(xiàn)怎么也找不到朱瞻基的腳了。
“攸寧姐,你掀開桌布干什么?”孫黛青看著心不在焉的攸寧問道。
攸寧這下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尷尬的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一臉得意的朱瞻基說道:“我剛剛不小心掉了塊冰糕,想看看別弄臟了衣服?!?p> 小水和小酒站在一起小聲嘟囔道:“怎么回事,平日里從未見太孫妃這般失態(tài)?”
小酒搖搖頭道:“我們太孫妃其實還挺活潑的,可能是酒還沒醒?!?p> “那你一會兒記得給太孫妃煮些醒酒茶,不然頭該疼了?!?p> 攸寧聽著丫鬟在身后小聲的討論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朱瞻基卻憋笑著看著攸寧一臉窘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