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币粋€全身穿著黑衣的人俯身在朱瞻基耳邊說了些什么。
只見朱瞻基聽后手臂隨意的搭在椅子上撐著額頭笑了,有些陰涼的笑了笑站起來繞到桌子對面道:“三叔也真是夠膽大的,孫巖剛下葬就拋了他的墳。”
黑衣人站在一旁不作回答偷偷瞥了一眼笑得正是得意的朱瞻基心想到還不是你故意安排,將那封信留在孫巖墓葬里之后又故意透出消息給趙王嘛。
“嗯,這件事兄弟們做的都很不錯,我自有賞賜。對了,我二叔就要進京朝見爺爺了,一切可安排好了?”
“回殿下,已經(jīng)都安排好了?!?p> 朱瞻基滿意的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問道:“孫家的那個暗中配藥的大夫找到?jīng)]有?”
黑衣人愣了一下有些底氣不足道:“回殿下,孫家來往門客太多我們正在排查,目前還沒有消息?!?p> 朱瞻基搭在黑衣人肩上的手力道重了幾分,笑容也收了起來,眼神中有了幾分怒意而后幫黑衣人拉了拉肩上衣服的褶皺語氣不佳的道:“噢?門客眾多......嗯,的確,可是我養(yǎng)的人也不少啊好像。”
黑衣人對上朱瞻基墨黑的眼眸打了個寒蟬道:“屬下辦事不利,一定會加快進程請殿下放心?!?p> 朱瞻基重新坐回在椅子上,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椅子合了闔了闔眼道:“不必了,此事你們不必再管,將陳家那小子把握好保證漢王那邊沒有什么差錯就好。”
黑衣人如獲大赦松了口氣給朱瞻基行了禮便鉆回到了那個黑漆漆的地方消失了。
朱瞻基回到攸寧房里時,攸寧正在打包包裹,朱瞻基有些疑惑走過去查看了一下包裹問道:“你這是要干什么?”
攸寧拉著他走到硯臺在宣紙上提筆寫道:“我給娘準備了些東西,你給娘帶去吧?!?p> 朱瞻基圈住攸寧,攸寧順勢靠在他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避暑山莊了?”
攸寧笑了笑在次提筆道:“今日晌午夢見你要走,我醒了便隨便準備一下,莫要到時候誤了你的事。”
朱瞻基抵住攸寧的額頭淡淡的勾了勾唇眼神有些許的憐憫,良久開口道:“黛青近日就要臨盆了,二叔也要回來了,爺爺?shù)囊馑际窍胍洒烨囗樌Q下孩子再回來,所以,一個人在府里千萬小心。”
攸寧點了點頭沒有發(fā)表看法,朱瞻基又坐了一會兒門外傳來了一陣喊叫聲。
“大嫂,好久不見??!”朱瞻墉扒著門露出頭看著攸寧喊道,攸寧欣喜的站起來上前將朱瞻墉帶到屋子里,朱瞻基坐在上座冷眼看著朱瞻墉。
“大嫂,你怎么不說話?”朱瞻墉自顧自的說了那么多才發(fā)現(xiàn)攸寧說不出話來。
一記鋒利的刀子眼朝朱瞻墉射了過來,朱瞻基清了清嗓子道:“我現(xiàn)在要趕回避暑山莊了,最近形勢不用我多說你也知道,你留在太孫府里照顧你大嫂,切忌不要外出?!?p> 朱瞻墉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無賴的說道:“噢,你叫我干嘛我就干嘛?大嫂,我一會兒帶你回我的府邸。哪里有好多門客,嘖嘖嘖,個個玉骨冰肌的?!?p> 攸寧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朱瞻墉,朱瞻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額頭道:“噢,大嫂,我那個,嗯。”
朱瞻基看著一心想堵自己的弟弟吃了鱉心中一片得意,又交代了管家和門芯兒一些事才離開,朱瞻墉帶著攸寧坐在屋檐上看著遠去的朱瞻基,朱瞻墉眼神卻盯著攸寧里面有些不明的因素,攸寧轉(zhuǎn)頭時朱瞻墉才迅速反應(yīng)過了扭回了頭緊張的眨巴著眼睛。
攸寧嘴角噙著笑,比劃著,朱瞻墉太不習慣這樣的方式,伸手握住了攸寧的手道:“大嫂,你在我手上寫吧,我剛剛沒看懂你的意思?!?p> 攸寧也不在意,在朱瞻墉手心里一筆一劃的寫道,朱瞻墉微微側(cè)頭看著攸寧專注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就勾了起來,等攸寧寫完后朱瞻墉才反應(yīng)過來,只是剛剛注意力全部在攸寧身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攸寧在手上寫了什么,第二次后才算看懂攸寧的問題。
朱瞻墉抽了抽嘴角支支吾吾道:“額...我喜歡,嗯...喜歡皮膚白的,眼睛大的,有酒窩的...還有比較嬌小一點的門客。”
攸寧看著鮮少害羞的朱瞻墉開心的笑了起來,怪不得自己自打認識他來就沒發(fā)現(xiàn)朱瞻墉跟其他女孩子有什么接觸,本來還很納悶?zāi)?,這樣一個能言善道長相俊美的男孩子身邊怎么會沒有女孩子呢,原來是這樣啊。
“額...大,大嫂...你,你不會不想再理我了吧?”朱瞻墉有些許的不安,擔心會嚇到攸寧。
攸寧搖了搖頭在朱瞻墉手上寫道:“瞻墉值得得到一切自己喜歡的?!?p> 朱瞻墉握緊了攸寧的手對她笑了笑,攸寧再次扭過頭看了看早已經(jīng)沒有朱瞻基身影的街道對朱瞻墉比劃道:“我們下去吧?”
朱瞻墉點了點頭,沒有帶著攸寧走步梯而是抱緊了攸寧一個旋身下了樓,攸寧嚇得死死的拽著朱瞻墉。
“誒呀,殿下,您可別再嚇我們太孫妃了,小心太孫殿下將你吊在這房檐處暴曬你幾天?!?p> 朱瞻墉不挺頭的說道:“你少去我大哥那里告我的黑狀啊,不然?”朱瞻墉說著抬頭看了看房檐,門芯兒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看吞了口口水尬笑著討好道:“額,殿下可要用些宵夜?小的這就給您備去?!?p> 眼下朱瞻基不在府里,除了太孫妃就是這尊大佛了,這殿下整起人了一點兒不遜色于太孫殿下,自己還是保命要緊,于是門芯兒腳底就像摸了油似的竄走了。
“你這丫頭剛剛?cè)ツ睦锪?,真是讓娘一頓好找。”胡夫人走出來。
“胡夫人好,我是朱瞻墉?!敝煺败桓惫院⒆拥臉幼咏o胡夫人行了個禮。
胡夫人反應(yīng)過來也給朱瞻墉問了好。
“攸寧,你爹托人送信了問你的情況怎么樣了,說是找了個看嗓子的郎中,想給你看看?!?p> “伯母,大哥已經(jīng)在給大嫂找郎中了,況且大嫂現(xiàn)在的情況有些特殊還是先等等吧?!?p> 攸寧也不好說什么就點了點頭,胡夫人也不再堅持,畢竟太醫(yī)都束手無策怕是這也并非尋常郎中能瞧好的,加上這郎中來歷不明胡母心中也有些不安。
攸寧看母親有些擔憂還以為是擔心家里的情況就建議胡夫人回家里看看,離家好久,胡夫人也的確有些擔心家中的情況于是在第二日便回了家去。
剛剛送走胡母,就有人叩大門,朱瞻墉以為胡母有不放心的事要交代笑著就開了門,一開門笑容便僵住了。
“二叔?”朱瞻墉保持著開門的姿勢手還沒來得及從門上放下了,要不是情況不合適朱瞻墉真想立馬關(guān)上門。
“朱瞻墉啊,你怎么在這里,朱瞻基呢?”朱高煦也愣了一下而后開口問道。
“噢噢,大哥去避暑山莊了,讓我來給他看門兒?!?p> “怎么?不準備讓二叔進去?”朱高煦看著朱瞻墉手并沒有想要從門上放下來的意思便開口說道。
朱瞻墉看了看站在門后的攸寧,攸寧皺了皺眉給他比劃了幾下,朱瞻墉陪笑道:“哪里?這不是太久沒有見到二叔,有些開心傻了,二叔快進來?!?p> 朱瞻墉請朱高煦進來,順勢將攸寧擋在了身后,朱高煦往朱瞻墉身后瞧了瞧道:“侄媳?怎么見了二叔也不說句話?”
攸寧還是躲在朱瞻墉身后,朱瞻基走之前囑咐過自己不能讓他人知道自己的真實狀況,朱瞻墉開口道:“噢,這個,二叔,我們進去再說吧,這些事在這里不太好交代?!?p> “二叔,前一段大嫂在孫府照顧黛青姐的時候怕是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給嚇著了,嗓子發(fā)不了聲也不大認識人了?!?p> “孫府?她去孫府干嘛?”
“噢,那一段時間黛青姐在孫府過得不習慣,才讓大嫂去照顧的?!?p> 朱高煦打量著攸寧道:“我這里倒是有些神人可以給侄媳看看?!?p> 朱瞻墉看了看攸寧,轉(zhuǎn)身要說話時攸寧便拽了一下朱瞻墉倒了下去,大家瞬間就慌了神,丫鬟們趕緊將攸寧扶進了屋子里,朱瞻墉在大廳跟朱高煦周旋了一會兒,朱高煦便走了,朱瞻墉立馬給朱瞻基寫了信差人從后門快馬加鞭送去了避暑山莊。
“大嫂,你演技挺好的啊,都給我嚇了一跳?!敝煺败驹谪鼘幣赃呅χf道。
攸寧坐了起來看了看門外比劃道:“還是你聰明,這樣一來二叔就能早點離開了。”
“對了,你給你大哥報過信了嗎?”攸寧松了口氣后又比劃道。
朱瞻墉笑了笑道:“報過了,現(xiàn)在,大嫂可得好好犒勞我,我想吃大嫂的糕點和冰茶?!?p> 朱瞻墉倚在廚房門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在廚房里忙碌的女人笑了笑小聲道了聲:“真好?!?p> 攸寧聽見后轉(zhuǎn)過身看了看朱瞻墉,朱瞻墉立馬道:“嗯?我什么都沒說,你繼續(xù),我快饞死了,大嫂。”
避暑山莊,朱瞻基得到消息時正陪著孫黛青,眉頭狠狠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