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圣恭金安!”楊士奇風(fēng)塵仆仆的跪在朱棣面前,朱棣點著油燈正在寫東西。
“起身吧,此番急召倒是辛苦楊卿了,賜坐?!敝扉⑹种械睦呛良?xì)軟輕放在硯臺上。
“戰(zhàn)事雖緊迫,但是以大明的實力尚無需皇上點燈耗神,皇上當(dāng)以龍體為重?!睏钍科嬗行?dān)憂的勸說道。
朱棣啞聲笑了笑道:“瓦剌雖然進攻勢頭很是猛勁,但是朕早已經(jīng)找到了方法,這外患平息易,內(nèi)憂卻很難?!?p> 楊士奇頷了頷首長呼一口氣抬起頭來看著皇上道:“臣定當(dāng)盡心竭力一心為大明社稷,此番皇上急召必定是已經(jīng)有想法,臣定恪盡職守遵循旨意?!?p> “老二與瓦剌勾結(jié)將軍情透露給瓦剌,老三買斷朕身邊的下人想要謀害于朕,這些朕都知道,只是虎毒不食子,也可能是人之將死什么都看開了,朕還是想讓他們都能有個富貴閑足的歸宿?!?p> “皇上真是一片苦心,若是二位藩王知道必定感激涕零。”
“呵呵呵,朕早年帶著他們兄弟三人打天下,老大身子不好主攻后部,朕與老二老三廝殺于戰(zhàn)場之上,老二老三的才略朕深知雖政事上遜色于老大但是戰(zhàn)事上卻很是強勁,他倆跟著朕受了不少罪。”
朱棣站起來走到營帳口聽著呼呼的勁風(fēng)道:“朕尤其記得那一年,朕與老二老三被逼入一個山谷只留下不足五十人馬,天寒地凍的,那時候老二受了傷,孫巖帶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一點兒吃的,當(dāng)時老二硬是等朕與老三都吃過一口才接過去,那時候多好啊,至少朕當(dāng)時能感受到那種父子之情。”
“皇上,自古有得必有失,魚和熊掌不可得兼,皇上...”
朱棣伸出手制止了楊士奇繼續(xù)講話,搖了搖頭走回案幾前道:“朕知道,古有李淵如今有朕,朕知道在皇家最奢侈的便是親情?!?p> “罷了罷了,朕這是要走馬觀花了吧大概是,朕囑咐你帶的可都帶齊了?”
“回皇上,一切都已經(jīng)備好了。”
“今天早上,朕看著他們?nèi)齻€在這里吵吵,實在是郁悶便去轉(zhuǎn)了轉(zhuǎn),當(dāng)時朕想著給老二一個機會,若是瓦剌遇到朕殺了朕,那便是他的天下,如若不然那還是要遵循正統(tǒng)。”
“皇上讓臣備下那些藥品和棺材是?”
“此次與瓦剌交戰(zhàn),朕已經(jīng)買通了內(nèi)奸將軍情透露給了瓦剌,等交戰(zhàn)之時讓人在老二老三的軍隊里投些蒙汗藥,不需要太多有三分之一士兵便可。”
“此外,朕這一趟也不知道何時能回到家,防腐的東西盡早給朕用上?!?p> “皇上!”楊士奇跪下痛心疾首的喊道。
“朕的大限怕是就這兩日了,朕明日會下旨一切看主營地指揮,等朕一咽氣便放出信號,讓他們?nèi)藥П_始進攻,此時,便讓瞻基帶著朕的遺詔回京城輔佐太子登基,等旨意昭告天下后,東廠和錦衣衛(wèi)便會速速派人前來壓制老二老三?!?p> “皇上,漢王與趙王多年帶兵,錦衣衛(wèi)和東廠雖然武力高強人數(shù)卻無法與他們抗衡啊?!?p> “朕手里的兵權(quán)已經(jīng)全權(quán)交予太孫了,人數(shù)雖然不比老二老三,但是能拖一時便是一時,接下來便要看瞻基自己的造化了,他若是到這一步都拿不下這天下,那便是祖宗的旨意了。”
“皇上,太孫殿下沒有自己的軍隊,雖一直跟隨皇上征戰(zhàn)四方卻沒有獨立布略戰(zhàn)局,現(xiàn)下時機又如此緊迫,這...”
“朕的孫子,朕心中有數(shù),瞻基雖然沒有軍隊但是他的謀略是朕請最好的將軍教授的,多年他在朕身邊也有所歷練,若是連這一局都走不下去,今后如何平定軍心,使老二老三信服?!?p> “是,皇上?!?p> “朕知道你是支持太孫的,朕要太孫向朕起誓,若非到最后關(guān)頭不可動老二老三,最好是給老二老三奪去兵權(quán)令二人就番?!?p> “是,臣定會告知殿下此事,讓太孫殿下給皇上一個交代?!?p> “下去吧,朕也甚是疲乏了。”
楊士奇三叩首之后便低著頭彎著腰退出了營帳,如今夜里雖已是涼風(fēng)澀澀但終究不到時候,皇上卻已經(jīng)燃起來煤炭,想必身子是真的不大好了。
“何人?”正在與邵庭交談的朱瞻基警戒的發(fā)現(xiàn)營長外有人靠近,不禁出聲問道。
“在下楊士奇拜見太孫殿下?!?p> “快快請進?!敝煺盎酒饋硐驙I帳口走去。
“邵庭,你且先下去吧,今日勞煩了?!?p> 邵庭謙遜的點了點頭退出了營帳,朱瞻基請楊士奇入座,楊士奇將皇上的心意告知了朱瞻基,朱瞻基眼睛有些濕潤,這么多年爺爺是真的疼愛自己,現(xiàn)如今自己非但沒有盡孝膝下,反而讓爺爺為自己操碎了心。
“太孫殿下,此番必定會大亂,漢王與趙王既然都已經(jīng)做到了這個份上,那必然不會輕易放過你,到時候你該如何從戰(zhàn)場上脫身回京?”
朱瞻基皺緊了眉頭看了看內(nèi)殿已經(jīng)入睡的攸寧沒有說話,楊士奇看著朱瞻基的目光低下頭喝了一杯茶幽幽地開口道:“殿下,此時斷然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當(dāng)時我們料想到會有這般情況才將太孫妃帶過來,況且太孫妃乃是一女流之輩想必漢王和趙王也不會太過為難,殿下為了今日這盤棋已經(jīng)是耗費了很多精力從當(dāng)日決定要娶太孫妃就準(zhǔn)備好的,怕不是自己繞了進去?”
朱瞻基回過頭沒有說話,這盤棋的確太久了,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倒是真的有些弄不清心思了。
“殿下既然沒有想好,那在下先行告退?!?p> “等等,本宮等這一天已經(jīng)很久了,一切按之前的計劃行事便是,這里本宮自會搞定?!?p> “太孫拿捏好分寸便是,莫要誤了時機陪卻那么多人的性命。”楊士奇說完便要走,后又扭過頭來看著朱瞻基道:“太孫,明日您還得去給皇上起個誓,確保漢王與趙王的安定?!?p> 朱瞻基點了點頭,目送楊士奇出了營帳,士兵們將營帳封好,朱瞻基才走入了里帳,看著攸寧的睡顏朱瞻基徑自低下頭吻住了攸寧,直到將攸寧弄醒。
“你干嘛?”不等攸寧比劃完,朱瞻基便急切的脫光了攸寧的衣服,一場旖旎。
緊緊抱著懷里累昏的人兒,朱瞻基眼神卻清明的沒有一絲睡意,此番定是不能出一點差錯,既然當(dāng)時主要緣由是為了不時之需而接納攸寧的,那也該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了吧。
朱瞻基摸了摸攸寧的臉蛋兒,皇家之事向來不是自己能夠做主的,自己雖然喜歡攸寧卻不得不做出取舍,若是這一劫攸寧可以挺過去,自己一定會加倍對攸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