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0】俗話說得好,好狗不擋道
他們在私底下都在笑話劭青山有一個改嫁了的母親,但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此事,畢竟,景城劭青山可不是說著好玩的。
之所以叫景城劭青山,是因為他的母族是景城的龍頭,屬于名門世家,百年書香門第。
他母親是家中最小的,外婆的老來女,四十五歲才生下的,她出生之時,最大的舅舅都已經(jīng)二十二歲了,中間還有兩個姐姐,最小的姐姐都七歲了。
因此,最小的就數(shù)劭青山的母親了,可以說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小公主。
當(dāng)初他父親接手家主之位還不到三年,在劭青山兩歲時便因為一場意外出事了,因為當(dāng)時的情況,不得不請出劭青山的爺爺重新接手家族的事物。
而劭青山的母親守了兩年,最后在小姨的介紹下,他的母親改嫁了。
自此之后,劭青山乖巧冷淡的性格變得天翻地覆了,變得張揚不羈,性格乖戾難測。
不僅如此,劭青山之所以是在景城出名還有另一件事,據(jù)說他18歲那年生日那天,不知何事與他母親后來嫁的那位繼父一言不合吵了起來。
當(dāng)初挑事的是他母親那邊的一位表哥,羞辱奚落劭青山,說他父親坐上家主之位又如何?終究只是一個早死的命,白白耽誤了劭青山母親最好的青春年華,還不如一開始就死掉。
好死不死被劭青山聽到了這番話,那時候的劭青山還沒有如今的沉著冷靜,自然忍不下這口氣,一言不合就與他那位表哥吵了起來。
沒人知道他們中間又吵了什么,只知道劭青山最后放下狠話,終有一天會讓他跪下來繞著景城走一圈,向劭懷遠(yuǎn)(劭青山的父親)道歉。
但沒過一段時間,劭青山的這位表哥因為錯手殺人,被送進(jìn)了監(jiān)獄,判了死刑,送他進(jìn)監(jiān)獄的對象正是劭青山,不少人都在私底下議論可能是劭青山故意打擊報復(fù),要不然怎么可能會這么巧?
最為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在他表哥臨進(jìn)監(jiān)獄時,劭青山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是押著他的表哥繞著景城跪著走了一圈,一邊喊著“他口下不積德,如今自作自受”,整整用了三天的時間,最后他的這位表哥硬生生將褲子磨爛,膝蓋磨得血肉模糊。
盡管劭青山的小姨夫用盡了手段,都沒能將他從監(jiān)獄里撈出來不說,就連他表哥的那雙腿都落下了疾,好了后,還是留下了很深很深的坑坑洼洼,走路更是一瘸一瘸的。
當(dāng)初京城世家圈子里的世家子弟知道這件事時,還有不少人在背地里說,劭青山手段太心狠手辣,就連母族那邊的人都能下得了如此黑手,必然是鐵石心腸之輩。
自那以后,不少人看劭青山的眼神都不自覺地帶著一絲畏懼,畢竟,連母族的人都不曾手軟,哪怕是看在自己母親的份上…
這樣涼薄絕情之人,實在是招惹不起啊!
景城劭青山之名也就是這么傳開的!
而劭鐮義一向是劭家最為特殊的,他不僅敢當(dāng)著眾人的面頂撞劭青山,還專門往他的傷口上戳。
“既是如此,論下來的話,那堂哥你的輩分可比小弟的還要小上一點?!?p> 笑得如同笑面虎般,笑吟吟的男人,看上去很是陽光灑脫,但實際上他的眼底一片荒涼,整個人就像一個含著毒的毒蛇,散發(fā)著陰森森,涼涼的氣息。
劭青山俊美非凡的清冷面容,輪廓線分明,神情淡漠,不語。
劭鐮義一如既往的從他臉上找不到一絲破綻,眼底快速的閃過了一絲陰霾。
他最煩的就是劭青山這副表情了,從小到大他都是圈子中的楷模,哪怕是他十八歲以前,性格張揚之時,大爺爺最為屬意的繼承人,依舊是他!
何況,如今的他,喜怒不形于色,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離淡漠。
“如此算來,去嫡又去長,堂哥并沒有占據(jù)任何的優(yōu)勢呢,”劭鐮義眉眼帶笑,慢悠悠的說,“接下來的日子里,各憑本事,看誰最后能夠拿下寶座。”
劭青山神情淡淡,“說完了?”
那樣風(fēng)輕云淡的態(tài)度更令人心塞,從頭到尾,劭青山都是這般清冷涼薄的神色,好似任何人都不能令他放在眼里。
心里面有些挫敗。
可不管心里面再怎么挫敗,劭鐮義依舊笑容不變,實則眼底深處已經(jīng)是一片陰沉沉的神色,森森然的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毫無誠意道,“堂哥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嗎?”
劭青山自從進(jìn)來,還沒正眼看過他一下,不管他說什么,他的神情都不曾變過。
不,正確的來說,應(yīng)該是他從沒有正眼看過任何一個人。
他討厭這種感覺,仿佛自己做什么都是多余的,做什么都不能夠傷到他分毫,刀槍不入。
“我從不說廢話?!?p> 言下之意就是他廢話太多了。
劭鐮義神態(tài)自若,顯然是早就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這般冷淡的口吻。
他笑容可掬,“這可不是廢話,只是兄弟之間的日常連系感情?!?p> 劭青山臉上很是平靜的回,“沒聽出來?!?p> 他討厭回老宅,就是因為這些人心口不一。
劭家人…似乎生下來就是天敵,每一代的繼承人都是要鐵血手腕,才能夠堅持到最后。
畢竟…王位只有一個。
而劭家還有一個相傳了幾百年的秘密,只有劭家內(nèi)部人心照不宣,京城的其他世家只是有所耳聞,卻不敢確定。
這個秘密,也是他們拼死往上爬,拼盡一切都要坐上劭家家主的最主要原因。
劭青山清冷涼薄道,“說夠了,就讓開?!?p> 劭鐮義眼中閃過一絲冷意,一閃即逝,臉上的笑容略微收斂了起來。
“堂哥,這般冷漠,是否太不念兄弟之情了?!?p> 劭青山冷冷的勾唇,不可置否。
他一向冷心冷肺,連骨子里面的血都是冷的。
牧一早早就看出來了少爺?shù)牟荒?,笑嘻嘻的說,“堂少爺,俗話說得好,好狗不擋道?!?p> 劭鐮義的眸子暗了暗。
他背后的人可站不住了,怒色難掩的瞪著牧一,“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