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熊澤冰早早醒來,見時間還早便打算出去走走,剛走出沒多久,便不知不覺來到了薛寧兒的房間門口。
想起那日薛寧兒睡覺的模樣,熊澤冰忍不住停下腳步,這樣偷看會不會不太好?正在兩難間,吱呀一聲門開了。
“你怎么在這兒?”薛寧兒一身勁裝,配上銀月彎刀就像是草原來的小野馬一樣。
“我說我是路過的你信嗎?”熊澤冰站直腰板,有些心虛的說道。
“這一大早你在我的屋門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我真是路過!”
“啪!啪!”
…
時間島的仆人們準(zhǔn)備好早餐便將李正和熊澤冰等人一起叫到族中的天空花園前廳,這是時間島供給島中重要客人用餐的地方。
李正走在最前面,薛寧兒緊隨其后,熊澤冰捂住左臉殿后。他們?nèi)司褪谴砹寺闪畛亲龅搅酥付ǖ奈恢谩?p> 他們剛剛落座,有三道黑霧飄來,便是時間島外那三口棺材中冒出的三股黑煙。死神一族的座位就在時間島的旁邊。
李正冷冷的看向旁邊的桌子,“老鬼,你的死亡谷還沒死完?”
“你說什么?”秦城拍桌而起,“老頭你是想死?”
就在這時,一股無形的氣息向秦城襲來,原本剛化作人形的黑霧直接被打散,血液在凳子上滲了出來。
被稱為死鬼的黑霧瞬間化作人形,一股黑色氣息圍住秦城,很快秦城便保住了氣息緩緩化作人形。
“正兄,你們律令城不是最講究規(guī)矩嗎,怎么?這么對我弟子出手不怕有損你的名聲?”
“我律令城講究尊老愛幼,要你尊老,我才愛幼,你的弟子你不好好教我只好勉為其難幫你指點(diǎn)指點(diǎn)了!”
“這么說我還要多謝正兄了?”
“這倒是不必客氣,我們怎么也有多年交情,這點(diǎn)小事情,還是不必放在心上。”
那死亡谷的老祖和氣一笑,“正兄果然大氣,那我在這里代替小徒向你道謝了!”
死亡谷的認(rèn)慫讓李正有些不適應(yīng),若是以前,這死亡谷可是極為霸道的。
上次論道大會,律令城就死了一個弟子在老鬼手上,否則李正也不至于以大欺小。
這老鬼又準(zhǔn)備耍什么花樣?李正眉頭皺起,冷哼一聲,直接坐下吃起了饅頭。
…
“兩家沒有打起來?”
“回島主,他們的確沒有打起來!”
“李正這老頭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慫了?上屆論道大會他死了一個弟子,當(dāng)時可是把死亡谷打的連窩都搬了,這回怎么會沒動靜?”
“島主,李城主發(fā)難了,只是死亡谷沒接而已?!?p> “老鬼慫了?他不是信仰死神嗎?死亡才是他該有的歸宿?。]道理??!這不就是還沒論道直接認(rèn)輸了嗎?”
站在時間島島主旁邊的就是剛剛在天空花園給熊澤冰等人上菜的小廝,本名時峰,島主最小的弟子。
“島主,您看他們會不會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盟,這次是不是準(zhǔn)備針對我們時間島?”
時間島島主站起身,略微思考片刻,“這倒不用擔(dān)心,這里是我們的地盤,想要動手他們奈何不了我!要說論道,最多也就是認(rèn)輸而已,無傷大雅!既然猜不透,那我們就直接出去吧!”
“是!我這就通知他們來時間塔!”
…
時間塔中,一張巨大的三角桌擺在正中央,每個角各有三張座椅。
時間島島主早早的落座,李正吃完早飯也是不慌不忙坐了下來。死亡谷的老鬼最后。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們這便開始?”
李正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死亡谷的老鬼化作人形,眼中紅光泛出,雙眼死死的頂住熊澤冰。
熊澤冰被頂?shù)挠行┬幕牛灸艿膶⒆蜗蚝笠屏艘啤?p>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死亡谷還想再挪一次窩?”李正冷冷的說道。
“正兄誤會了!我們死亡谷絕無此意,這次論道我們甘拜下風(fēng)!”死亡谷的老鬼收起猩紅滲人的眼光,開口說道。
三家論道已有數(shù)百次,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直接認(rèn)輸?shù)摹?p> 李正也搞不清楚老鬼的想法,“既然如此,你作惡多端還不隨我去律令城接受律令的熏陶,改過自新?”
“正兄這話就過激了,我雖認(rèn)輸,可是時間島島主還沒有發(fā)言,你律令城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李正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了,說法的確沒有注意分寸。
“老鬼愿意改過自新是好事,我時間島絕對對你敞開大門?!睍r間島主笑瞇瞇的開口。
按照曾經(jīng)的約定,論道的失敗就意味著對未來十年的修行資源放棄。既然死亡谷已經(jīng)放棄,那只要和律令城論道便可,只要不認(rèn)輸那最少也會比上屆多出半分資源。
李正和時間島主的想法類似,不過他的野心要更大一些。此時若能夠論道成功,那三股勢力合而為一指日可待??!
“好,既然時老頭有興趣,那我們便開始吧!”
“我是主,你是客,我便讓你一手?!?p> “真理不會因為你讓我就會變的,大道不移,你先也無妨!”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時間島島主笑瞇瞇的說道,“我聽說你們律令城最講究公平二字,可有錯?”
李正滿臉自豪,點(diǎn)了點(diǎn)頭,“人人平等,無論修為多高,背景多強(qiáng),只要在律令城違反了律令一律一視同仁!如此自然公平!你們時間島遠(yuǎn)遠(yuǎn)比不上!”
時間島主絲毫不慌,“我有個問題需要請教城主!”
“但說無妨!”
“不知律令城中,毫無理由,故意殺人者如何處置?”
“當(dāng)然是償命!”
“哦?城主覺得公平?”
李正有些疑惑,故意殺人者償命,這如何不公平?
“怎么?難道島主覺得不妥?”
“敢問城主,若是殺人者故意殺人,那被害者可愿意死去?”
“廢話,自然不愿,若是自愿那又如何稱得上是故意殺人?”
“那這如何說的上公平?”時間島主哈哈一笑。
“你這是何意?”
“城主且聽我分析,你看,殺人者毫無理由故意殺人,自當(dāng)該死,可是被害者卻是對生命充滿渴望,而律令城處理的結(jié)果呢,卻是用一個本就該死的性命抵消了一個渴望生命者的性命,如此怎么算得上公平?與死去的受害者而言何其不公?做錯事付出死亡的代價這不稀奇,可是不曾做過錯事卻要承受死亡的代價敢問公平否?”時間島主緩緩說來。
李正卻是眉頭皺起,“簡直胡攪蠻纏,若依此論,這世間之事豈不是毫無公平可言?”
“此言差矣!”時間老頭見李正入甕,心中得意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