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牌匾的逍遙王府
“你當(dāng)真不愿回頭?”一個白袍少年劍眉微挑,摩擦著手中的儲物戒,好像隨時準(zhǔn)備暴起傷人。
夜星闌渾身散發(fā)著酒氣,兩眼迷醉,脫掉了金絲楠靴,依靠在大樹邊,把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怎么,你要殺我?”他語氣松軟,好像在和老友談話。
白衣人搖了搖頭,端起酒杯,一臉的惋惜,“你若真是個普通人,這皇帝也就讓你當(dāng)了,可惜啊,你不是。”
他的眼神在夜星闌臉上停頓了片刻,繼續(xù)說道:“八旗國,曾獲天降神物,被夜戰(zhàn)所滅,但殘留一些余孽,跟隨著云貴妃來到了這,也就是你的那些手下?!毖凵駫哌^房檐,一葉障目罷了。
繼續(xù)說道:“夜戰(zhàn)之所以能這么容忍你的母親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那件神物。
他有反骨之心啊,竟然想脫離青羅宗。
可我們扶持新皇上位竟然沒有找到這件寶物,那你說,它應(yīng)該在誰的身上呢?”
夜星闌嘴角勾起壞笑,斜歪著頭看著白衣人,“白尺,這件東西你就不要想了,就算你真的拿到它,你也會后悔的?!?p> “你應(yīng)該知道,以凡人之軀和修仙門派做對,不過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罷了?!?p> 白尺聲音如潺潺流水,不急不惱,當(dāng)年就是他一言決定了夜星闌的生死,現(xiàn)在他也可以。
“我知道,我當(dāng)然知道,”夜星闌低語,“所以我才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歸來?!?p> 他運用靈力驅(qū)散了酒氣,眼睛在黑夜之中發(fā)出了光。
似笑非笑的看著白尺,“我亦成為仙人,并且加入了正氣門,根據(jù)各門派約定,你們現(xiàn)在不能干涉我們自己的發(fā)展吧?!闭f著亮出自己的境界,練氣五層。
白尺波瀾不驚,早有預(yù)料,“果然,寶物在你身上?!?p> 修真界是有這么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不是王朝以外的人,不能過多干涉世俗界的內(nèi)政,否則會引來冥冥之中氣韻的鎮(zhèn)壓。
“這倒是有些頭疼了。”白尺話雖如此,卻依舊輕描淡寫,不放在眼里。
當(dāng)朝的皇帝是生是死與他何干,火龍國是存是滅又與他何干,馬上三年期滿,自己的任務(wù)結(jié)束也就可以回宗門繼續(xù)修煉了,馬上就是宗門大比,修煉時間如此緊迫,此次若自己可奪得前三便可獲得筑基丹一枚,等成了筑基修士,就可以出去尋找唯兮了。
想到這,他更加迫切的想得到這件寶物,自己每放松一個時辰,那妮子就不知道在哪多吃一個時辰的苦。
實力不精為什么非要往外跑,幾年了音訊全無,門派甚至都給她銷了戶,如今這個世界相信她還活著的,也就只有自己了吧。
夜星闌手在空中飛舞,又出現(xiàn)幾盤美味佳肴。
他雖然沒有朋友,但視白尺為自己的知己,絲毫不結(jié)締他曾經(jīng)差點弄死自己,又惺惺相惜。
“既然你早就計劃好了,你多久能成功?”白尺沒有動筷子,修煉的久了他才知道,吃這些凡食除了能滿足口舌之欲沒有其它好處。
夜星闌搖搖晃晃的伸出了一根指頭。
“一年?”
“一個月足夠了?!币剐顷@完全不把夜百川放在眼里,要不是為了徹底毀滅火龍國,也不會留他的命到現(xiàn)在。
“李洋那個廢物一直是凝氣四層吧,夜夜笙歌,和他那侄兒整日在后宮作樂,不值一提,”夜星闌興致高漲,“你呀,應(yīng)該是凝氣十層吧,我給你找了個對手。”
“哦?”白尺來了興趣,但關(guān)注點不在自己的對手身上,“那凡俗的力量你是怎么安排的呢?你成了仙人,可不能對凡人動手?!?p> “呵,我未成仙人時就不把夜白川放在眼里,現(xiàn)在也如此,”夜星闌像看個智障一樣看著白尺,不明白這么簡單的問題他還要問,“他的黨羽無非是林相一派,我那舅舅雖然窩囊,但還是有些用處的?!?p> 旁人不知其中的隱秘,白尺是知曉的。
夜星闌的舅舅,當(dāng)年僥幸存活,隱姓埋名到火龍國發(fā)展自己的勢力,加入了世俗中的一個幫派,地位相當(dāng)于土匪的軍師。
“據(jù)我所知,三星幫都是些江湖中人,雖懂得武功,但也不足以抵擋夜百川的三十萬軍隊吧。”白尺什么都知道一些,但又什么都了解的不詳細(xì)。
這幾年他一直在刻苦的修煉,也只是偶爾聽到一些傳聞。
“我只需殺掉城防軍即可,”夜星闌把計劃托盤而出,一點兒也不擔(dān)心這個對手出賣自己,“而且我還有暗衛(wèi)不是么。”
他剎那間眼神冰冷,看著房檐。
白尺搖了搖頭,他無心猜測其中的道道,更不會多此一舉幫他殺掉這個人。
“你把寶物給我,我便退出?!?p> “我已經(jīng)說過了?!?p> 話題又回到了剛初,氣氛降到了冰點。
白尺暫時打消了獲得寶物的念頭,盯著夜星闌,“有一件事我本不想問你,城中的百姓感染了尸毒,這是那些邪修的手段,你可曾知曉?”
他眼光毒辣,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種毒藥,非那些凡人之力所能抗衡,他也曾向上面的人請示,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管,不問。
人命如草芥。
“是我做的?!币剐顷@干脆利落的承認(rèn)。
“為什么,你既然如此自命不凡,確定會成功,為什么要搭上那些無辜的百姓?!卑壮呗牭剿H口承認(rèn),還是有些惱怒。
夜星闌低著頭,眼里閃著難以隱晦的光,“他們該死?!?p> 在這個問題上他不愿意多做解釋。
“那就是沒得談了,”白尺起身往門外走去,“以后每年你的忌日,我會給你倒杯酒的?!?p> “我們是朋友嗎?”夜星闌喊住他。
白尺沉默了少許,低聲道:“算是吧,你做了這樣的事情,即便是奪得了皇位,上面也不會認(rèn)可你,以正氣門的作風(fēng)更是不會保你,你會被修真界所唾棄,定義為邪修。
不,你連成為邪修的資格都沒有,會有執(zhí)法隊直接將你斬殺?!?p> 這是良言,也是勸告,還是安慰。
他希望夜星闌回頭是岸,懸崖勒馬。
也希望這場政變流血的人少一點,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受傷害最多的還是那些無辜的人。
他們做錯什么了。
白尺通曉的那點醫(yī)術(shù)根本不足以破解,現(xiàn)在全城百姓的性命都在夜星闌一念之間。
“邪修?”夜星闌像趕蒼蠅一樣的揮手,厭惡的說:“滾吧,滾吧?!?p> 什么是邪,什么是正?
憑什么我就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