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用這種表情看我,你還是快想想辦法讓我們怎么快點到那兒吧!”祈兒用食指彈著空的額頭說。
“不是我不想辦法,我自己倒是可以,但是帶上你,那種力量會將你撕成空氣的……”空耐心解釋說。
“都說了不是非要用你的那種怪力,就不能想個辦法,比如瞬移傳送之類的特殊靈術?”
“我不會!”空果斷搖頭。
“啊~”祈兒嘆口氣又說,“都說了不用你!嗯……上古神器?”
空繼續(xù)搖著頭。
“傳說道具?”
“我游戲里倒是有……哎呀……”一個手刀打在了他的脖頸。
“你好氣人啊……”祈兒終于被氣到無話可說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可是我不想求她,誰知道這老狐貍打著什么算盤。”空早已洞穿了祈兒的心思,他就是不想和姐姐有太多的瓜葛。
“老狐貍?”因生氣而嘟著嘴的祈兒突然靈光乍現,卻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既然空不愿意,她也不想為難他,自己落寞的低下頭,轉身就要朝杭州飛馳而去。
“祈兒!”空叫住了她,“我聯(lián)系她……”說完便不甘心的從兜里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昂……”祈兒微微笑了笑,下一秒又生起疑問,為什么他們還用手機聯(lián)系?
電話剛一撥通,就立刻傳來了聲音,盡管只有一個字,這聲音還是那么的讓人如癡如醉:“說?!?p> “哎?小雅怎么沒接?”
“她討厭你了,有什么事快說。”
這音韻悠長的聲音立刻引起祈兒的注意,她也把耳朵靠在手機邊上細細聽著,兩人的臉僅挨著一部薄弱又冰涼的手機,他們卻沒發(fā)現,這份彼此的體溫正在悄悄傳遞著。
“姐姐~”空擺出求人的態(tài)度一轉語氣,“求你件事情?”
電話那頭傳來的仍是一個字:“說?!?p> “能不能把祈兒送去杭州啊?!?p> “祈兒?她恢復了?”深邃婉轉的聲音經過電波的摩擦,變得更加空靈。
“昨天才醒的?!?p> 空說著看了眼祈兒,因兩人的臉緊挨著,空微微轉頭便讓他們產生了肌膚的對撞,他們二人卻已表現的‘習以為常’了,都沒有羞澀靦腆的感覺??绽^續(xù)說到:“現在能蹦能跳的,應該沒問題了?!?p> “是嗎?”姐姐微微頓了一下說,“保護好她吧,別又像前幾天似的跑我這來求我,還哭天喊地的。”
“誰哭天喊地了?。?!”空對于自己的尊嚴很重視,他正想決然的繼續(xù)反駁,卻留意到了祈兒的表情,一副他從未見過的表情,帶著笑意,帶著愜意,帶著愛意。這副表情,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空沒有繼續(xù)反駁下去,他把話題轉回到自己的目的上,“別逗我們開心了,先把祈兒送去揚州行不行?”
“杭州哪里?”
“杭州哪里?”空把問題丟給了祈兒,當然祈兒也不明白事發(fā)地在哪里,她也同樣一頭霧水。
“最‘熱鬧’的地方!”她突然想到了剛才青鳶形容的那些話。
電話那邊久久沒有傳來聲音,片刻后傳來了些許嘈雜聲。
“姐姐?”空對電話喊了聲,另一邊依然沒有回應,他把電話拿到面前,確認了一下是不是掛掉了,“這也沒掛啊……”他然后打開免提,瞪著屏幕上跳動的通話時長,繼續(xù)喚道:“姐姐?”
“吼——”
突然語音電話轉成了視頻通話,做著鬼臉的一一突然出現在手機屏幕上。
“……”
“怎么樣?嚇你們一大跳吧???有沒有想念你們的小公主???”
空的死魚眼依舊,語氣中帶著不屑:“你誰?。俊?p> “哎呀——”空的腳丫子突然被踩了一下,痛的他叫出了聲,手機也被搶了過去。
“不用理他,他就是欠揍了?!笔謾C中突然出現的一一,令祈兒喜不自禁,似乎忘記了一切的煩惱。
“哈哈~爸爸還是老樣子啊……那媽媽~媽媽~有沒有想一一???”
“當然了,做夢都能夢見你,還不快回來嗎?”
“不急嘛,一一這是在給爸爸媽媽創(chuàng)造二人世界,一一懂不懂事???”
祈兒竟被一一的一番話說得臉紅了,她掩飾著羞澀說:“你怎么成天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說著瞄了眼空,空咧著嘴攤著手,也表示很無奈。于是她重新把視角移到屏幕里的一一身上,這時她注意到了一一身后的背景,雪白的墻壁上胡亂涂著畫,周圍散落著大大小小的玩偶,隱約間還能看到地毯上一一的小腳丫,她的穿著更加單薄,明明快要入冬,卻只穿著一件連衣裙,今天反而沒有打扮成男孩子。
“你怎么穿的這么少?會感冒的?你現在究竟在哪里啊?”
祈兒關心的提出了一大串問題,弄得一一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的。突然,一一將手機的鏡頭一轉,對準了她的對面,那里正半躺著一個女人,身上的雪貂皮遮著一半,將她的身姿展露無遺,宛如龍鳳遨游在蒼穹,日月山河之秀色在這里也會變得黯然失色,任何光芒對于她都是一種襯托。作為和這個女人同性的祈安靈,也被她的姿態(tài)深深吸引,無法流露出任何表情或者話語。
姐姐側過臉看向這邊,鏡頭之下,那份美貌非但沒有被折損,還覆蓋了一層神秘感。隨即,一只手伸了過來,鏡頭被遮擋,手機晃晃悠悠的,被拿了過去,視頻通話又變成了語音的形式。
“別玩了,還有要事呢?!?p> “誒~我還想多聊會呢,還想讓媽媽認識一下姐姐呢……”那邊傳來的姐姐和一一的對話。
這邊的電話也被空拿了過去,開始繼續(xù)和姐姐說起傳送揚州的事情。
而祈安靈,已經變得魂不守舍,她的眼睛中還停留在姐姐的那一側顏,盡管轉瞬即逝,但她還是刻進了祈兒的腦海,也是同時,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空會不吝嗇贊美之語夸耀她了。
“管好自己,萬不可生事,就算場面失控,也會有人處理,你只管保護好祈安靈就行。”姐姐再次對空叮囑道。
“知道知道。”
“你吃不消我的靈術,就自己先過去,我會把她送到你的身邊?!?p> “嗯嗯?!?p> “記??!萬不可與人爭斗。”姐姐再次叮囑。
“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人?!?p> “我是怕你在祈安靈面前炫耀自己,賣弄你那僅存的男子漢氣概……”
姐姐可真是將自己的小心思琢磨的透徹明白,他咯咯一笑說:“不會不會,你就放心吧!”
一旁的安靈捂著嘴偷偷笑著,藏不住的幸福感涌上眉梢。
“哎~”電話那頭的姐姐默默嘆了口氣,好像是操碎心的父母。
“怎么了,是不是一一不聽話了?”空對那邊問道。
“一一很聽話,比你都乖!姐姐嘆氣都是因為你讓她操心!”電話那邊,一一搶過話說的振振有詞。
“哎……”這次輪到空嘆氣了。
“好了,沒別的事就先這樣吧,我會把祈安靈送過去的。”隨著這句幽邃聲音的消失,電話也被掛斷了。
“聽到了吧?!笨瞻咽謾C重新放入口袋,對祈兒說,“我先去揚州,她會把你送過去的?!?p> “為什么不能一起呢?”祈兒問到。
“我對姐姐的靈術過敏。”
“過敏?”
“行了行了,以后再解釋,我先走了。”空甩甩袖子準備出發(fā)。
“等等。”
祈兒叫住了他。
“怎么?”
“我需要做什么準備嗎?”沒有靈術,沒有陣法,也沒有傳導介質,真不知自己該怎么被傳送,祈安靈著實弄不明白。
“不用,放松就行,很快的……”
說罷,空瞬間消失,緊接著,一種虛空感接踵而至,轉念之間,天地瞬息萬變,自己竟然佇立在一棟聳立的高樓之上。
“感覺怎么樣?”空出現在她的面前問到。
“沒什么感覺……到了嗎?這里是揚州?”
“這里是杭州——案發(fā)地。”空見祈兒狀態(tài)良好,便放下了心,他往邊上一靠,給祈兒讓出了視角。
真的是‘會當凌絕頂’,所有的高樓都屈尊于此棟樓之下,環(huán)顧四周,讓祈安靈可以‘一覽眾山小’:“杭州……”
空走到樓頂邊緣,朝下望去,一條寬闊的公路綿延至遠方,蹊蹺的是,公路之上,不見任何車輛和人群,甚至連一個活動的物體都沒有,這一點極其不像大城市的喧鬧。凌冽的秋風吹過空蕩的道路,詭異的荒涼加上死寂的氣氛令人不寒而栗。
“祈兒,快過來?!笨諏ζ韮赫惺质疽?。
祈兒走了過來,朝這巍峨的大樓之下望去,“怎么了?”
“你看那?!笨丈斐鍪种钢赶蛳旅?。祈兒也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雖然有點在可視距離外,但依然可以確認,那里正站立著一個人。
“那是誰?”祈兒問。
“不知道?!?p> “我們過去看看?!?p> 說罷,祈安靈開始行動,她選擇最近的也是僅次于這棟樓高的一個建筑物飛躍而下??找簿o隨其后。
二人飛躍在高低不一的樓頂,距離那個神秘人影也越來越近,人影的衣著也能夠看的清楚,身穿黑皮大衣,頭戴黑色爵士帽,從而遮住了他的面龐。不必擔心,只需再進一步,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正當此時,有人搶在他們前面,出現在這個神秘男人的周圍。
而這些人,祈安靈認識。
“夜蠆!你把小白和朱雀帶到哪兒去了!???”
這個說話帶著狠勁的人正是托晨,他的身邊還有可離、采衣和方林。
“是他們!”
安靈欣喜之下,也從托晨的話中聽出了小白的狀況,那抹笑意也轉瞬即逝。她正想跳下去和大家團聚,忽然想到空的存在。
“你在這里等著,千萬不能露面。無論發(fā)生什么!”
幾句寥寥的囑咐,祈安靈便立即轉身一躍而下,借助樓的助力,她也降臨到夜蠆身前。
“安靈?”
“安安?”
男生的驚訝和女生的喜悅重疊在一起。
“降神之子?”
夜蠆揚起爵士帽,露出殺意濃厚的紅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