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房一看房遺愛的眼光已經(jīng)完全像是看怪物一般了,一直在房遺愛身后欲言又止。
“想問什么就問唄,也許下一秒我心情不好,就不回答你了!”
“二公子,您這么抄老爺?shù)脑?,就不怕老爺怪罪嗎?”房一猶豫了一下,還是大聲說了出來。
房遺愛差點一口氣沒吸上活活被憋死,但是一想到便宜老爹遠在京城,便又心安理得起來,“對,沒錯,就是我家大人寫的,我家大人自幼聰慧,寫點詩詞算的了什么...明日你可別忘記去素女閣拿銀子,那老鴇要是不給,你便告訴她我阿耶身份!”
房一深吸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還別說,這二世祖的身份好像還有點用處,對于房遺愛來說,凡事能夠利用的,那可就都是資源,資源不用那就是浪費,要想在這個世界活的好,那就得把自己活成這個世界的人,活成現(xiàn)在的這個年紀。
總不能依舊沉悶的不像話,動不動來個成熟的意見,那可會被砍掉腦袋的,人們對于未知的東西可沒多大寬容的心理,更加想的是滅掉或者解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這么一想,原本那顆蒼老的靈魂頓時多了很多活力,人也精神了不少。
沒辦法,面對死亡總得從心一下。
走了不遠,看到街邊都是叫賣的小吃,眼瞅著太陽快要下山,而銀子明天才有著落,家里還有幾張嘴在等吃的,頓時有些頭疼。
沿街走了一圈后,房遺愛停在一個攤位面前面前說道:“大叔,我觀你這攤位一直無人來買,不如這樣可好,你且估算一下成本,若是一個時辰內(nèi),我把東西全部都賣出去了,那么賺的錢你我就對半分,若是沒有賣出去,那么東西我就全買了如何?”
那大叔也是本份漢子,漲紅了臉連連擺手到:“哪有這樣的道理,既然是你賣出去,賺的的錢自然都是小郎君的,我且只收成本便可!”
房遺愛哈哈一笑道:“一言為定!”
那漢子頓時便讓出位置。
房遺愛所在的攤位是一個賣梳子的攤位,上面擺放了幾十把,下面還放著一百多把,估算了一下數(shù)量后心中便有了計較,又問了那漢子成本多少,便站起身準備開賣。
房一阻攔道:“公子,這等粗鄙事還是讓屬下來吧!”
房遺愛便笑道:“哈哈,若是讓你來,恐怕房二他們都得餓死,再說了,我現(xiàn)在可是家主,我可得對你們負責,若是讓你們吃不飽穿不暖的話,豈不是讓他人笑話,你且看好了!”
當下也沒有大聲嚷嚷,而是看著路過的行人,只見一個婦人娉娉婷婷迎面而來,當下立刻道:“這位小娘子請留步!”
那婦人奇怪的看著房遺愛。
房遺愛笑瞇瞇的說道:“這位小娘子,現(xiàn)在全場打八折哦,如果買兩把,還能折上折!”
“真的?”那女子好奇的說道。
“當然是真的,現(xiàn)在四把木梳原價需要五文錢,現(xiàn)在只需要四文錢!若是再多買一把,那么就再免費送你一把!”
“可是我要這么多梳子干嘛啊?而且你們家梳子這么貴,一個梳子可抵上不少口糧!”婦人的眼神一直盯著梳子看,明顯是有些心動了,但是權衡之下還是有些猶豫。
按照目前的消費水平來說,米斗值絹一匹,江南縱然富裕,但是大多還是以物易物居多,直接拿錢較少,四錢不算太貴,但是也不便宜。
房遺愛頓時便笑道:“這位小娘子瞧您說的,這梳子對于一般人來說自然是貴的,但是對于您來說,那可就是恰到好處啊,為什么呢,因為這可是正宗的黃花梨木,瞧瞧這質(zhì)地,這可都是我兄弟慢慢磨出來的,保證您這一把梳子能夠傳給您孫媳婦還不壞!”
“哎呦,這可是好!那我就買一把!”
“不成啊小娘子,您想想,這梳子可是有流通血脈的功效,能夠讓您的頭發(fā)烏黑靚麗,您這傳給孫媳婦了,您可就沒了,再說了,您兒媳婦還沒呢!對吧,一看您啊就是大富大貴之家,也得給您婆婆買一個啊,若是有一個相處好的閨蜜,也可以送一個嘛!來來來,這是六把梳子,去掉零頭,一共收您五文錢,拿好了您,慢走!”
于是在房一和那個大哥目瞪口呆的過程中,一百多把木梳全部賣完,房遺愛數(shù)了數(shù)錢到:‘’我只拿五十文,剩下是你的!”
那大哥頓時緊張的話都說不出口,只剩下擺手的份,房遺愛哈哈一笑,轉身便離開了攤位,周圍攤主用羨慕的眼光看著那大哥道:“你可是遇到了貴人啊,若是能有他半分口舌,今后也能賺的盆滿缽滿!”
......
房遺愛讓房一買了一些吃的,又買了棉被之類,身上也只剩幾文錢了,棉被質(zhì)量極差,還是木棉,但是現(xiàn)在市面上也就只有這個了,想要真正的棉被還得很多年才能有。
目前江南之地物產(chǎn)充足,錢幣的購買力還是很強的,所以這一次買的東西足以讓這個小團體生存不少天。
手中轉動著一文錢,房遺愛的目光漸漸變得悠遠起來。
房一在前面趕著車,到是沒人打擾此刻的房遺愛。
當天邊最后一抹亮光也消失不見的時候,房遺愛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之中。
眾人興高采烈的搬下來東西,黎叔看著房遺愛疲憊的模樣,又聽房一興奮的把今天的事情重復一遍,便默默嘆了口氣,轉身給房遺愛準備洗臉水,通知讓房四準備吃的。
眾人一頓飯吃的極飽,房遺愛洗漱后回到自己的屋子,看到屋頂已經(jīng)修補好,便躺在床上,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吧!”
黎叔手中舉著油燈道:“二公子,夜間悶熱,這是隔壁送來的半個甜瓜,你且嘗嘗!”
“甜瓜?”房遺愛好奇的坐了起來。
黎叔笑道:“說了慶祝咱們喬遷之喜!”
房遺愛便撫掌笑道:“有趣!”
“二公子,老奴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黎叔面色為難的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只是黎叔,咱不能問家里要一分錢,若是要了,爹那邊少不得會被他人啰嗦幾句,這點事難不倒我,黎叔你且放心!”
黎叔聞言便點了點頭不再多說什么,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道:“老爺已多年未曾寫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