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慢生活的日子能夠讓人變得安靜起來,最起碼房遺愛此刻的心是靜的,父母老婆子女的音容相貌越發(fā)清晰起來,不再感覺到痛苦,他們就像是一道無形的光,不斷的指引著迷途的自己,也源源不斷的給自己提供強大的動力。
此刻正在畫畫,用碳筆不斷的在紙上畫,畫好一幅便放在一邊,有駱賓王去整理,而后歸納又驚嘆的放在一旁。
突然想到以前的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句話,從前書信很慢,車馬很遠,一生只能做一件事...
房遺愛不覺得自己能夠做出什么事情來,一個二傻子也不適合做出什么事情來,能夠提出馬蹄特和幾首詩已經(jīng)足夠麻煩,后面不想再麻煩,大唐的鐵蹄終究會征戰(zhàn)四方,在歷史的洪流中留下隆重的一筆。
房遺愛只想做這股洪流下的小配件,讓大唐跑的更快更穩(wěn)更遠,現(xiàn)在先不急,猥瑣發(fā)育一下。
黎叔已經(jīng)不止一次用奇怪的眼光看著房遺愛,畢竟之前的表現(xiàn)可真的和舞文弄墨毫無半點關系,此刻的房遺愛在他眼中充滿了問號。
房遺愛也沒有打算解釋,只是不斷的買書,不斷的看書,這個時代的書翻起來極為費勁,很多都是可在竹子上,上面的味道聞起來可不咋的,就算是寫在紙上的書,看起來也頗為費勁。
將碳筆丟在一旁,望著眼前瞪著一雙明亮眼睛的駱賓王,房遺愛笑了笑,“想學就先自己去畫!”
駱賓王狠狠的點了點頭,然后將畫筆小心的收在懷里。
房遺愛伸了一個懶腰,自己泡了一壺茶,如今店內(nèi)生意越發(fā)好了起來,房一等人已經(jīng)開始過去參與管理,說是管理也就充當?shù)晷《悺?p> 同樣的,模仿者也紛紛出現(xiàn),雖然味道還欠缺,但是炒菜卻是徹底的火了起來,只是目前房遺愛的店味道依舊算是最好的,房遺愛也沒打算做壟斷,能夠讓更多人參與進來反而是一件好事,炒菜的門檻實在是太低了。
房遺愛喝完茶,起身洗洗手,將帶回來的糖塊放在鍋里。
黎叔已經(jīng)放棄讓房遺愛遠庖廚這件事,駱賓王好奇的跟了進來,房遺愛道:“今日教你提純,這世間很多東西都是可以吃的,而且還有很多東西是可以讓他變得更加純粹?!?p> 說完將紅褐色的糖塊丟在鍋里,然后又用水煮沸,拿過自己準備的簡易漏斗,一層是木炭,一層是紗布,將水倒進去后,在木炭時還渾濁,但是到紗布的時候已經(jīng)開始漸漸變成比較純的顏色,如此往復,最后留下的液體已經(jīng)變?yōu)榘咨?,將其蒸發(fā)曬干后留下的便是白糖。(熬糖的方法有很多種,多加贅述也無意義,就稍微簡略寫了。)
駱賓王看著房遺愛的眼神已經(jīng)驚為天人,房遺愛用手蘸了一下放在嘴里,滿意的點了點頭,雖然麻煩,但是好在制作出來的糖是合格了。
在東漢的時候南方便有甘蔗,前期在糖這一塊經(jīng)歷過很多版本,但是一直不是純正的白色,因為含鐵或者是其它原因導致糖的色澤并非是白色,后來在唐朝時加入了牛乳這才讓糖徹底變?yōu)榘咨?,如今只能說是稍微提前了一點。
留下駱賓王消化,黎叔已經(jīng)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看著那潔白的色彩,知道這糖運用得當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當下二話不說又趕緊按照房遺愛的步驟仔仔細細的寫了下來,又要了一點白糖,便命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京城。
房遺愛已經(jīng)習慣他這種表情,就好像自己每天洗澡在黎叔看來簡直莫名其妙一樣,雖然被帶的他現(xiàn)在也每天都洗澡,但確實是干凈了非常多。
房遺愛打了一套太極后,又做了一些俯臥撐,黎叔在旁邊皺眉看著,這已經(jīng)記不得是第幾次看到房遺愛打太極了,依舊覺得賞心悅目之余更多的則是思考。
之前黎叔會避免自己看,因為這涉及到門派之別,也涉及到傳承,但是后來被房遺愛一再要求觀看下也就開始認真看起來。
黎叔算得上是武術大家,反正他說過這長安城能夠打得過他的不超過二十個人,雖然沒進前十,但是足以引以為傲。
看到房遺愛打完二十四式后這才問道:‘’這功夫初看起來平平無奇,為何越看越是著迷?”
“因為,這是太極拳!”房遺愛打了一個起手說道,“同時講究以柔克剛,借力打力!”
說罷手一震擊,看的黎叔雙目大放異彩。
接著,他就頓悟了,房遺愛看著黎叔直接雙眼一閉坐在地上,直到四五天后這才起身對著房遺愛深深一禮。
若說原本黎叔身上有些殺伐之氣,那么現(xiàn)在的黎叔則如同一潭深淵,接著又變?yōu)橐粋€極其普通的老頭。
房遺愛便問道:“那你現(xiàn)在在長安城排第幾?”
黎叔笑了笑沒有說話。
房遺愛便也笑了笑。
轉眼間冬天到,大雪紛飛,潔白的大雪將屋頂蓋的嚴嚴實實的,房遺愛在凍的扛不住的情況下,這才想到用炕,接著整個人都舒服了,只是不斷聽聞街坊門說有人死在了屋內(nèi)讓房遺愛感到心痛。
找到坊正,告訴他們?nèi)バv用煤塊必須要打開窗戶一點,好在身份好使,這才讓死亡率下降了極其多,但是別處依舊每天都在死人,而房遺愛卻毫無辦法。
洛觀光在院子堆雪人,孩子永遠是不怕冷的,縱然一雙手已經(jīng)凍的很紅,但是依舊玩的興高采烈,這具身子時常練武,此時隨著太陽出來到是也不怕冷,渾身暖洋洋的。
堆玩雪人的駱賓王興奮異常,其母站在一旁也是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幕。
房遺愛面前放著火爐,上面放著一個水壺,水壺是最近才弄出來,人在逼到極致了,總該會想起一些東西,水壺現(xiàn)在算是府內(nèi)穩(wěn)定的進賬來源,賬目讓駱賓王去管,一個懂得加減乘除的人,應付這些數(shù)字駕輕就熟。
而且駱賓王不同于一般孩子,聰明而且早熟,可能是因為父親的離去,讓駱賓王比之同齡人更加成熟。
這也是其母告之,原來他很久都沒笑了,也是跟著房遺愛才慢慢多了笑容。
招了招手,房遺愛笑道:“走,到河邊釣魚去,然后再看看能不能抓到野雞啥的?!?p> 駱賓王興高采烈的把用竹子編制的框子帶著,順便帶了一些糧食,抓野雞野鳥之類沒這些東西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