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別多想了。”姜錦安給趙簾依掖了掖被角,“你先歇著,我出去一趟?!?p> 死的那人是謝靜軒院里的通房,叫碧兒。
賀子宸現(xiàn)任大理寺少卿,查起案來倒是方便的很。他不可能放任謝凜與姜錦安同處,便把謝凜也帶走了。兩人昨夜趕到了大理寺,將人嚴(yán)刑拷打了一番,證實(shí)了陳曦如碧兒一樣皆是被他們所殺,那伙人說他們是山匪,專門燒殺搶掠。
可又有那個山匪到京城的寺院里來燒殺搶掠的?
山門口,姜錦安披了披風(fēng)坐在石階上,她在等謝凜和賀子宸回來。
年前曾有人彈劾忠王大肆斂財搜刮民脂民膏,想來這靜安寺就是忠王藏匿銀錢的地方,而這些山匪則是忠王的同謀。
她要去查查那箱子里到底裝了什么,可如今靜安寺的人將崇明殿圍的嚴(yán)實(shí),明面上說是修繕,實(shí)則是護(hù)著里面的東西。
賀子宸留下了身邊的侍衛(wèi),讓他護(hù)著姜錦安。大舅舅那邊兒傳信來說賀子宸執(zhí)意要查那伙山匪背后的人,此舉觸了忠王的逆鱗,今日朝堂之上忠王還有意讓賀子宸去江浙巡鹽。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是忠王要請旨流放賀子宸。
讓他離這朝堂遠(yuǎn)些,免得壞了忠王府的清凈。
可他本就是從江州升上來的,怎么能輕易再回去?
忠王是陛下胞弟,先帝有九位皇子,也只有忠王和當(dāng)今陛下是一母所出,這么些年來忠王一家在朝堂獨(dú)大,姜錦安不信景沅帝不知道,不過是不想揭穿罷了。
可若是為了帝王家的親情,就放任忠王壓榨百姓,那民將不民,國將不國??!
到時候她父親駐守邊關(guān)這么多年還有什么意義?
直接迎著北邊虎視眈眈的雁北王入主中原就好了,反正這皇位本來也該是他們一脈的!
山門口謝凜策馬而來,發(fā)絲輕揚(yáng),許是一夜沒睡的緣故,他的眼梢泛著波紅。
姜錦安攏了攏披風(fēng),從石階上站了起來,“你怎么才來呀!我等你好久了!”
說完她抬頭瞧了瞧,只有謝凜一人:“我表哥呢?”
謝凜把韁繩遞給暗七,“讓忠王的人給絆住了”
姜錦安也來不及解釋那么多,她走到謝凜面前拽了他的繡云紋的玄色寬袖,“邊走邊說!”
姜錦安把趙簾依昏迷前看到的東西和自己的猜測盡數(shù)告訴了謝凜。
她仰著小臉,眼神急切,等待謝凜的回答。
謝凜瞧著她白嫩嫩的包子臉忽然就很想下手掐上兩下,他輕咳一聲,摸了摸袖里的那根金釵,猶豫著要不要還給她。
該怎么說呢?
“你釵子掉在地上了,我?guī)湍銚炱饋砹?,現(xiàn)在還給你。”有點(diǎn)假。
“那天從地上撿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釵子?”她會信嗎?
思來想去謝凜還是跳過了這個話題,留著這根釵子,好像也不錯?
他將目光投向山門:“餓了,先吃飯再說。”
“喂!你怎么這樣啊?”姜錦安提著寬大的裙擺跟了上去。
顯然她還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釵子被人偷走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