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明三隱匿身形俯在院中的一株銀杏樹上,看到謝凜出來,明三飛身下了樹,穩(wěn)穩(wěn)的落在謝凜面前。
他朝謝凜拱手,“主子,都辦妥了。”
昨夜他和暗七、二十一三個人忙活了一晚上,把崇明殿里藏著的東西掉了包,把換出來的那些東西都沉在了靜安寺后山的一汪潭水中。
“等這件事過了,喚魏蘇來,讓她想法子把東西撈出來,找機(jī)會運(yùn)回雁北?!?p> 明三領(lǐng)了命,又隱匿了身形,躲進(jìn)了暗處。
謝凜背著手,往謝靜軒呆的廂房走去,他到的時候謝靜軒正持茶筅點(diǎn)茶,看到謝凜他并不驚訝,從容的沿盞壁淋了一圈水,復(fù)又持茶筅攪打,直至茶湯細(xì)密,使之咬盞。
“小林大人?!敝x靜軒把茶盞推至謝凜面前,“嘗嘗?”
謝凜隔著案幾與他對坐,卻并未接那盞茶。
謝靜軒也不惱,他抿了口茶,入口綿密、茶香四溢。
“我早猜到你會來,但沒想到你來的這么晚?!敝x靜軒抬起眼,以往那雙總是滿含情意的桃花眼,此刻卻布滿寒光,他十分傲裾的挑了挑眉,“說吧,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謝凜失笑,他要的東西只怕忠王府給不起。
“你今日來此不就是為了要些什么嗎,只要你說,我忠王府便拿的出。”謝靜軒猛的倒扣茶盞怒目而視,茶水沫子污了他的袖口他也不在意,他向前俯著身子,拉進(jìn)了他和謝凜的距離,“把你手底下知道的消息都壓下去,靜安寺發(fā)生的事情一絲一毫都不能傳到外頭去,從陳家那次你就入了局,現(xiàn)如今你想跑也跑不掉了……是生是死,全憑你一念。”
話音剛落,門口就有人手持兵刃惡狠狠的出現(xiàn),謝凜淡淡掃了他們一眼便回過來頭,表情淡漠:“世子這是在威脅我?”
“豈敢?”謝靜軒走到門口,把雕花木門全部打開,日頭照進(jìn)來,整間屋子都是橘紅的,“我并無惡意,只是提醒大人一聲,畢竟大人也見過明凈大師的死狀,想必大人也清楚,這便是不與我們合作的結(jié)果?!?p> “明人不說暗話,我坦誠相待與世子言明,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能做的不過是替世子從中周旋,替世子拖上一時半刻??杀M管我什么都不說,以小賀大人的手段,很快就會查到這兒的。世子還是要先想好對策。”暖色的日光照進(jìn)來,把謝凜的臉分成明暗兩塊,他的側(cè)臉隱匿在光影中,愈發(fā)讓人看不清了。
“你今日來就是說這些無關(guān)緊要的廢話的?”謝靜軒皺眉,“言下之意就是不想幫忠王府了?”
“世子聰穎?!敝x凜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對謝靜軒道,“前些日子戶部撥了錢給靜安寺的佛像筑金身,再加上靜安寺素日的香火錢,加起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可就算是這樣,寺里的齋飯還是窮酸的可憐啊,林某就想不明白了,這如流水一般的銀子砸進(jìn)來,這錢逗花到哪里去了呢?”
謝靜軒的神色僵硬起來,“你到底想說些什么!”
“昨日我與南枝郡主吃多了齋飯,閑逛到崇明殿,無意中碰到了殿里的燭臺……世子可知道接下來發(fā)生了什么?”謝凜挑了挑眉,眼眸清冽,“我們啊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密道……還從里面發(fā)現(xiàn)了十幾箱金銀珠寶……世子說這算不算意外之喜啊……”
“你動了那些錢?不可能今晨我還去看過……那箱子都好好的放在那里……”
謝凜對上謝靜軒的目光,他彎了彎唇角,笑的人畜無害,“世子見諒,林某實(shí)在是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多錢,一個沒忍住就給世子搬空了……不過世子放心,林某已經(jīng)把那里都恢復(fù)原狀了……”
謝靜軒的臉都綠了,那可是他跟他爹籌了三年的錢?。?p> “你到底要做什么!”謝靜軒低吼出聲。
“我并不想做什么,世子殿下可知道如今賀大人已經(jīng)查出來你買兇殺害陳與碧兒的事實(shí),昨夜折子就已經(jīng)送到陛下手中了,林某來不過是為了告訴世子一聲,這次……忠王府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