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兩名刑警聚焦著面前的男子,但眼神中并沒有過于在乎的感覺。
男子西裝革履,只是略有褶皺,顯得有些狼狽。
長相比較普通,唯一特色是比較黑,甚至黑色瞳孔都要比他人大上一些,瘦瘦高高的,感覺有點影響不良。
這就是伊一,一個被丟掉人群中也不會有人在意的人。
“這些就是所有了嗎?沒有隱瞞嗎?”坐在右邊的中年刑警中氣十足的聲音傳出。
一旁年輕一點的刑警也隨之停止了記錄,抬起頭來。
“我有的,你們也不會相信!”伊一心中想著,口中卻老實回答:“就這么多,當時已經被嚇傻了,哪里還記得住其他?!?p> 中年刑警眼睛瞇了瞇,有些奇怪的感覺:“伊一,你不是第一次來到這里了吧?”
“是的!”
“但這一次卻是你話最少得一次,為什么呢?”
“因為沒人相信,我也懶得再說!”
“那你的意思,這次還是蓄意謀殺,并且知道了兇手?”
伊一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一絲興奮,但看到中年刑警的眼神后,卻又失望的低下頭去。
他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言語,筆錄也就到此結束了。
離開警局已經下午六點了,這個時間公司已經下班,伊一也沒有什么要拿的東西,只好很光棍的回家了。
好巧不巧,伊一回家的地鐵依然是早上的那一趟,只是經過一天的喧囂,此時反而沉靜不少。
到達出事的那一站,伊一習慣性的看了眼那個軌道,依然保持著封鎖的狀態(tài),仿佛也鎖住了下面的冤屈。
“對不起,我嘗試過,但是我?guī)筒涣四恪!边@是第二次,伊一對軌道說對不起,其中意思無人能明白。
回到家,伊一并沒有很著急的處理衣物等,而是徑直走向臥室一旁的房間。
這也是伊一奇特的地方,明明經濟情況并不理想,卻還是要租一間兩室一廳的房子。
房間大概只有十幾平的樣子,除去靠墻的柜子,就只能容納一張長桌及一把椅子。
柜子上陳列著一些獎牌獎狀等紀念品,以及格格不入的攝像機。
伊一把攝像機拿下來,其他的東西視若無睹。
簡單調試后,將攝像機放到了自己的對面,而他則是坐在了桌子這頭。
房間唯一的光源就是那個放在桌子上的臺燈。
只是這臺燈的擺放方向不太一樣,是正對著伊一的,就好像有人在審問他一樣。
同樣的一幕發(fā)生在刑警隊的審訊室,兩名女子對面而坐。
其中一名女子也如同伊一一般,被臺燈照的看不清對面的人臉。
“姓名,家庭住址,與死者的關系?!?p> “我叫劉小華,家住太陽小區(qū),死者是我的丈夫,陶國盛!”
如同心有靈犀,此時的伊一也正對著攝像機喃喃自語:“我叫陶國盛,家住太陽小區(qū),我的妻子叫做劉小華?!?p> 伊一口中說著別人的名字,卻如同敘說自己的故事:“這幾天我懷疑我的妻子出軌了,不用說我也知道,一定是他們的那個狗屁站長?!?p> “昨天,我特意設了局,說自己今天加班,實際上我就躲在樓下的草叢,這幾天攝像頭好像不靈了,怕被別人當成小偷,我特意偽裝一下自己?!?p> “昨天你和你的丈夫在哪里?”審訊室,一個清冷的女聲傳出。
劉小華有點不適應的扣著手,頭顱微低:“昨天我和我丈夫在家,吃晚飯后,他說這幾天失眠,讓我給他拿安眠藥,他吃完后就睡了,我看了會電視,后面覺得無聊,也睡了?!?p> “果不其然,那個站長來了,我記的他好像也姓劉,看他熟練的打開單元門,這絕對不是第一次了,一瞬間我就憤怒不已,但我知道,現(xiàn)在不能沖動,我還沒有證據,只有拿到證據,我才能讓她們付出代價?!贝藭r伊一的面孔有些恐怖,那是一種怒不可遏的神情。
“那你丈夫是什么時候離開家的?”女子清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劉小華有點遲疑,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他是本小區(qū)的物業(yè),上班時間比較隨意,所以我還沒有醒來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可能去上班了,但我真的不知道,他為什么會在我工作的站點,還發(fā)生這種事情?!?p> 劉小華哭了,看似很傷心,女刑警也沒有再繼續(xù)追問,而是給他一包紙巾。
那是一只白皙纖細的手,完全沒有刑警這個職業(yè)該有的感覺,更想是一名職業(yè)的手膜。
“我看差不多了,就打開我早已在房間放置好的攝像頭,錄下這讓我一生都難忘的錄像,作為一個男人,我實在忍不了了?!币烈贿€在旁若無人的講述著:“我快步沖上樓,熟練的打開門,隨手抄起一旁的棒球棍?!?p> “這對狗男女也被驚到,衣不裹體的跑出來,看見我瞬間就不知所措起來。好在我早有準備,拿出錄像,質問他們?!闭f著說著,伊一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對于劉小華凈身出戶的提議,他們竟然十分抵觸,甚至直接跑過來搶我的手機,想要銷毀證據,我掄起棒球棍,就想給他們點教訓,誰知道這個劉站長竟然十分靈活。”
“不知道為什么,我的棒球棍就跑到了他的手里,看著他揮舞過來棍子,我只覺的頭腦劇痛,意識發(fā)白,站立不穩(wěn),暈倒過去?!?p> 伊一停頓一下,仿佛在調整自己的情緒:“當我再次醒來,我已經躺在了一個昏暗的環(huán)境中,身下的觸感很硬,就像是躺在火車軌道上一樣。”
呼~
“一陣風刮起了,伴隨著巨大的摩擦音,我終于知道,這里竟然是地鐵上的軌道。”伊一的表情略帶懼意:“這對狗男女竟然想殺我,老子能出去一定弄死他們?!?p> “我想喊救命,但是身體卻不受使喚,無法動彈,無法呼喊,看著越來越近的地鐵,像死神一般逼近,我放棄了掙扎,這一刻我恨,恨自己無能,恨這對狗男女,疼痛來的很快,但意識消失的也很快,漸漸地我便沒有了感覺。”至此,伊一的表情變得迷茫起來,隨后才一點點恢復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