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進(jìn)了木屋,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使人神清氣爽,屋中有好多的木架,木架上擺滿了瓶瓶罐罐,罐口處還貼著不同的字條來進(jìn)行區(qū)分
斗能質(zhì)領(lǐng)著二人來到一處不透光的房間中,只有幾根指粗的蠟燭兀自燃著照出了屋中的輪廓,這屋子中只有一木床,擺在了屋子的中央
“把她放到這里”,斗能質(zhì)走到木床旁,掏出一套長針,浮空擺開,閃著幽幽的銀光
阿七將柳文文輕輕放到床上,冰霜忽地散開,將一張木床變成了冰床,冰霜并不停留,順著床腿向下蔓延,直到撞到了地面上
突然一陣紅光圈起,將蔓延的冰霜擋了回去,將柳文文和冰霜圈在了里面,冰霜沒有就此作罷,反而更加猛烈的沖撞起來
“嘖嘖嘖,你說你害一個人就得了,為什么還要用上這等陰損的方法”斗能質(zhì)捋了捋胡子,在圈外踱了幾步
“前輩這是”阿七早在冰霜蔓延之時就退了出來,不知道這紅色的光圈為何物
“這是陣法,此陣可以將這紫氣鎖在里面”,斗能質(zhì)話中很是得意,接著瞥了阿七一眼,看他一臉茫然,便嘆道:“算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一邊站著去吧”
阿七退在一旁,對他做個鬼臉,心道誰說七爺不懂陣法,七爺只是懶地學(xué)而已,探頭看了看柳文文,眼中滿是擔(dān)憂
“小子,你們來的太晚,我不能保證一定能治好,只能盡力而為,但不管怎樣,你那戒指是要給我的”
“自然自然”,阿七笑著點點頭,但心里卻道你倒是不吃虧
“放心,你也吃不了虧”斗能質(zhì)冷笑一聲,接著大喝一聲:“退后!”,胡須和白袍無風(fēng)暴起,一股巨大的能量從其體內(nèi)迸發(fā)了出來,將阿七與長木震的向后連退數(shù)步,撞在了墻壁上
這老頭怎么不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啊,你倒是提前說啊,虧著這墻軟,要不七爺還不得骨折???
等等,墻為什么會是軟的?。?p> 阿七回頭看去,明明就是很普通的一堵墻而已,伸手戳了戳,卻是非常柔軟,好似一團棉花般
“長木,這是什么情況?”
長木搖了搖頭,道:“七哥,我也不知道,斗爺爺稀奇古怪東西多著吶”
“有意思”阿七用力在墻上按了一個坑,但很快就墻就復(fù)原了,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七哥,咱們要不先出去吧”,長木拉了拉阿七的衣角,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斗能質(zhì)這個樣子,額上青筋凸起,細(xì)漢密布
“長木,你出去吧,我是修行之人,沒事的”阿七摸了摸長木的頭,又握拳錘了錘自己胸口,表示自己沒問題
“那好吧,七哥,我在外面等你”,長木知道他懂法術(shù),說完便一個人跑出屋子去
“咳咳,力氣用大了,疼啊”,阿七捂著胸口咳嗽了幾聲,接著慢慢揉了揉
斗能質(zhì)卻是不理,將柳文文的衣服向下拉了拉,只見紫氣仍在其肩頭飄著,柳文文的半邊身子已成了紫色,正緩緩散向她的全身
斗能質(zhì)捋了捋胡子道:“這可真是下了死手”
“前輩”,阿七看的心急,他感覺斗能質(zhì)很是悠閑
“急什么?你若再聒噪,那就另覓高人吧”斗能質(zhì)瞪了阿七一眼
“行,我不說了”阿七伸出手捂住了嘴
斗能質(zhì)將目光轉(zhuǎn)回,重又落在柳文文身上,圍著陣法轉(zhuǎn)了一圈,便一揮手,三十六根銀針唰地從針套中飛出,排布在他面前,接著針上皆出現(xiàn)了火紅色的繁復(fù)線條,但每一根針上的線條卻并不相同
阿七看著這些三十六根銀針上的線條似乎可以連成一幅畫,似乎是什么東西的頭,針上線條的火紅色盛極,像是能從針上飄下來般
“去”,斗能質(zhì)伸出食指一點,三十六根銀針便一一扎在了柳文文肩膀之上的穴位之中,柳文文雙眉皺起,似很是痛苦,嘴里發(fā)出輕微的痛呼聲
斗能質(zhì)嘴角微斜,道:“洪萬清,今日便讓我來會會你”,說完,懸空盤坐,衣衫和胡須也漸漸落了下來,但散發(fā)出的能量不減反增,只見他緩緩伸出右手食指
阿七雙手握在一起,心里很是緊張
斗能質(zhì)伸出的這一根手指好似與空氣摩擦點燃,指尖上也冒出了與針身上同樣的火紅色,斗能質(zhì)把臉憋得通紅,似這一指要點下去很是費力
“散!”終于,斗能質(zhì)一指點了下去
三十六根銀針齊齊震動,針身上的火紅線條竟流動起來,緩緩匯入進(jìn)了柳文文的身體
阿七探頭看去,只見火紅線條匯入進(jìn)柳文文身體中,紅光透過柳文文的皮膚映了出來,形成了一副圖畫,還未待阿七看清,線條便快速的竄動起來
“啊”柳文文雙眉緊皺,發(fā)出痛呼聲,身體微微扭動起來
火紅的線條竄來竄去,將絲絲紫氣通過銀針逼了出去,在針身上凝上了一層水汽,隨著時間的推移,柳文文肌力的紫氣已散了大半,重又露出雪白的肌膚來
只剩其肩頭的一塊紫色部分,正是那不斷向外散發(fā)紫氣的部分,三十六根線頭圍在紫色外圍,連在一起,猛地收緊,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紫氣逼出,巨大的抗力傳到了銀針之上,也傳到了斗能質(zhì)的手上
錚,肩頭的銀針從穴道里被震了出來,插在了屋頂上,柳文文貝齒輕咬,她已經(jīng)能動了,痛苦的掙扎起來,嘴里還念著:“娘,娘”
阿七看的更是心急,他怕會出意外,想要問問怎么樣了,剛要說話便迎上了斗能質(zhì)凌厲的目光,便又把話咽了下去
斗能質(zhì)起了倔性,將牙咬的咯咯作響,道:“好好好,今日我非將你逼出來不可”
保持著點出手指的姿勢,斗能質(zhì)接著左手掐動手訣,猛地拍在了右臂上,頓時其整個右臂都泛起了紅光,一指化作兩指,一股巨大的靈力能量從指間傳出,通過剩下的三十五根銀針匯入,斗能質(zhì)喝道:“給我出來”
線條粗了好幾倍,身上光芒更盛,猛地收緊,這次紫氣是承受不住,竟是收縮了一下
“哼”,斗能質(zhì)冷笑一聲,左手一揮,從針套中飛出兩根金色長針,扎進(jìn)柳文文肩頭上,兩條不同于三十六道線條的金色線條通過金針匯入進(jìn)去
這時,斗能質(zhì)突然便指為掌,猛地向下一按,巨大的靈力傳到了長針之上
沒能進(jìn)入長針的靈力,化作火紅色的靈氣漣漪以斗能質(zhì)的手掌為中心散了出來,阿七眼疾手快,趕緊閃身到了門外,靈氣便撞到了墻上,消散了去
虧著七爺閃的快,要不還不完蛋了
“啊”柳文文喊了出來,雙手扣住床沿,身體弓起,似是痛苦至極
便在這時,一道濃重的紫氣通過兩根銀針被逼了出來,紫氣離體,柳文文便躺回了木床,冰霜瞬間融化,化作了道道水流
“哪里跑”,這團紫氣剛一離體,便沖向阿七所在的門口
阿七知道這紫氣的厲害,嚇的一低頭,哪知紫氣還未沖到他面前,便被一個飛來的玻璃球吸了進(jìn)去,落在了地上
“我還以為多厲害,也不過如此”,斗能質(zhì)伸手一吸,便將玻璃球抓在掌心,紫氣不停地在里面來回沖撞
紫氣似是知道自己已是走投無路,猛地爆散開來
“什么”斗能質(zhì)洞孔一縮,他想到了一件事,心中猜測:“難道說這是”
“前輩,怎么樣了?”阿七見一起塵埃落定,便悄悄走了過來,見柳文文已是恢復(fù),肩上的紫氣已是被盡數(shù)消除,臉上也有了血色
“已經(jīng)沒事了,好久沒這么費力了”斗能質(zhì)擦了擦額上的細(xì)汗,這次可是耗費了他巨大的靈力
“多謝前輩”阿七恭敬行了一禮,此時柳文文雖好,可是接下來該如何他仍是不懂,但是怕斗能質(zhì)嫌他聒噪,故不知道該不該問
斗能質(zhì)知道他在想什么,邊將長針收回邊道:“憑她的修為,只需再靜養(yǎng)些時日喝些補品,便可痊愈?!闭f完,斗能質(zhì)對著阿七一笑,看著他手上的戒指,道:“小子,我們該談?wù)劷渲傅氖铝税伞?p> “當(dāng)然當(dāng)然”阿七說著把手伸了過去,心道趕緊拿走才好
“不急”斗能質(zhì)端詳著柳文文,道:“嘖嘖嘖,你小子長得不咋地,艷福倒是不淺,這小妮子長得這么俊,怪不得你這么心急救她”
“前輩,您誤會了,不是您想的那樣”阿七連連擺手,雙臉泛紅
“行了,我都懂,抱起你的想好的,跟我到這邊來。”斗能質(zhì)在阿七肩頭拍了拍,便出了門
阿七來到床前,此時的柳文文香汗透身,將烏發(fā)打的微濕,好似綢緞一般,輕輕地將柳文文抱在懷中,柔軟地好似無骨般,如蘭的呼吸撲在了阿七的臉上
為什么我要受著罪?。堪⑵邚娙讨闹械募聞?,抱著柳文文跟了上去
阿七隨著斗能質(zhì)來到了一間干凈的臥房中,把柳文文輕輕放在了床上后,阿七總算松了一口氣
“把這個墊在她的頭下”,斗能質(zhì)說著遞過來一個竹制的枕頭
“這是什么?”阿七接過來,察看了一番,感覺除了有些香氣,沒有什么特別的
“療傷用的”斗能質(zhì)說完便退了出去
陽光打在柳文文的臉上,把她的臉龐映照的更加柔和美麗,隨著其呼吸的起伏,環(huán)境似乎都變得安靜與寧和起來,阿七看著,感覺心都平靜了下去
“行了,要看多久啊”斗能質(zhì)不耐煩地說道
“來了來了”,阿七便趕緊走了出去
跟著斗能質(zhì)來到了前廳,路過一排排貨架的時候,阿七陡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長木呢?”
斗能質(zhì)也是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道:“你該不會是想反悔了吧?”
“前輩我哪敢啊,只是長木說在外面等我,可人怎么不見了?”
為打消阿七的疑慮,二人便來到院中,卻并沒有長木的身影,只有一張黃符紙貼在了籬笆口處,上面寫著:若想尋人,太守府門,此外,在籬笆口還放著一只破爛的草鞋
阿七撿起來一看,正是長木的鞋子
“前輩,這?”
斗能質(zhì)接過符紙一看,陷入了沉思,從來也沒有敢上他這里鬧事的人,更何況搶人這種事
“前輩,怎么辦???”
斗能質(zhì)想了想,抬起頭來,道:“與我無關(guān)”,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屋中
阿七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