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一個沒有經(jīng)歷過大事的丫鬟,她看著劉貪財走了。她好無助,她不知道面對這個昔日的主子,這快要冰涼的尸體,她怎么辦,她只能拼命的哭泣,在這時候,丫鬟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薨?!為這個命苦的女人哭吧??奁鋵嵤桥酥g最大的安慰和同事。
丫鬟抱著尸體一直哭泣,也不知道她哭了多長時間。突然,天空烏云密布,一聲驚雷之后,下起了雨。雨像黃豆顆粒一般,從天而降,打在了空無一人的大街上,也打在丫鬟的身上。丫鬟驚天動地的哭聲和天空打炮一樣的雷聲,招來了街坊領(lǐng)居,他們推門觀看。在這時,有一位心軟的老太太,同事他們,為丫鬟撐起雨傘。還有一位大媽為尸體架起了一塊布,遮擋雨。
這時王大爺全家聞訊也趕來了,王奶奶弓下腰對丫鬟說:“孩子,去為你主子找?guī)准駱拥囊路?,這的事我們來處理?!?p> 丫鬟跪在地上,仰望著王大爺一家人,并沒有起身。
王大爺見這情景又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吃了她,把衣服拿到土地廟大場里來?!?p> 丫鬟猶豫一會兒,還是走了。王奶奶看著劉貪財媳婦兒的尸體,雙手合十,嘴里默默說了句:“阿彌陀佛!這是在造孽??!”王奶奶念完佛陀,就蹲下身為劉貪財媳婦兒擦臉上的血跡。
王大爺對王奶奶說:“現(xiàn)在還在下雨,到土地廟,把她停放到干燥避雨處,再收拾吧!”
王大爺說完這話,他的兩個兒子,把尸體放到了擔架上,淋著雨抬著尸體,來到了戲臺底下干燥處。不一會兒工夫,丫鬟也拿來了衣服,女眷們?yōu)槭w洗掉血跡,穿好衣服,又把劉貪財媳婦兒梳妝打扮了一下。
雨也停了,天也暗了下來,所有都蹲在戲臺底下,感覺到身體發(fā)冷。丫鬟爬在劉貪財媳婦兒停放處,嚶嚶嚶地哭泣著。
王大爺看著女眷們?yōu)閯⒇澵斚眿D兒收拾妥當后,走了過來,并對丫鬟說:“孩子別哭了,已經(jīng)這樣了,還是讓她入土為安吧!”
王大爺說完這話,他又對自己的兒子說:“回去找?guī)讉€人,去亂墳崗挖坑,把她埋了?!?p> 丫鬟聽到這,把劉貪財給她的銀子遞給了王大爺。王大爺看著銀子,猶豫了一會兒,接過銀子說:“行!這銀子我拿上?!彼S手把銀子遞給了他小兒子說:“去街上買點香紙,再買一張涼席?!彼麅鹤诱撸终f:“對了,再買點吃的,給挖墳坑的人再留點錢,都不容易?!?p> 王大爺小兒子走后。丫鬟也收住了哭泣,在靜靜地看著她的主人。
王大爺、王奶奶、丫鬟他們幾人在戲臺底下坐著。清油燈下,寒氣逼人,丫鬟抱緊身子呆坐,王大爺吸著水煙等待著。
在半夜,凌晨時分,王大爺?shù)拇髢鹤哟蛑鵁艋\,走了過來。他的身后還跟著幾人,也一并進了戲臺底下。王大爺?shù)拇髢鹤訉ν醮鬆斦f:“爹,坑挖好了。”
王大爺說:“拾到拾到,抬起走吧!”
王大爺?shù)拇髢鹤勇牭竭@話,他拿過涼席,把劉貪財媳婦兒的尸體,卷在里面,然后用麻繩捆綁了起來,兩頭也綁上了白布。
丫鬟又抱著尸體哭了起來,王奶奶拉開丫鬟。有兩人把尸體抬到擔架上,然后抬起,沒有鞭炮、沒有嗩吶,人就這樣走了。
一路上,前后幾人打著火把,他們走到了亂墳崗,把尸體放到墳坑里,就直接埋了,沒有下葬時間,沒有儀式,啥都沒有。
等眾人埋了劉貪財媳婦兒,天已經(jīng)亮了。丫鬟跪在墳頭,為她的主人燒紙,埋喪的人干完活就都已經(jīng)走了。王大爺此時卻站在王茂生娘的墳頭前,默默地發(fā)呆。因為他又想起了王茂生,也不知道這孩子怎么樣了。他信步走進了亂墳崗山根的窯洞,這是專門為窮苦人上墳時用的。里面有桌椅板凳,王大爺走進這個窯洞,看見桌椅板凳上有厚厚的灰塵,他用手擦去一條板凳上的灰塵,坐了下來。他坐下來后,觀看四周,猛得他一驚,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地面上有好多腳印,他心里想,最近除了劉貪財?shù)ナ?,村里再沒有去世人?。窟@窯洞里是誰進來的。他順著腳印看到了墻角的柜子。他驚奇的發(fā)展,一個奇怪的事兒,柜子壓住了半個腳印。他起身推開柜子,柜子后面居然玉米桿。他又把玉米桿抱了出來,他發(fā)現(xiàn)了一個洞,而這個洞是朝上的,他猜到了,這可能就是盜洞。因為這個窯洞上面就是劉貪財家的風水寶地,是劉家的墳地。
王大爺想到這,猛得記起,忙幾步跨到窯洞門口,伸出頭,看了看四周有沒有人。他確定沒人后,關(guān)上了窯洞門。他再回去,把玉米桿放到原位,把柜子挪到原來的位置,這才出了一口氣。
王大爺剛坐下,他又記起一事,他找來掃把,把屋里掃了一遍,弄得自己滿身灰塵,看著沒有了一點痕跡才走出窯洞門。
這下王大爺心情舒暢多了,好多天的答案終于找到了?,F(xiàn)在可以確切的說,王茂生沒有死。他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巧兒,給巧兒一個定心丸,讓巧兒安心的等待王茂生的到來。這孩子為茂生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淚,哎!都是苦命的孩子??!
王大爺還沒有走到王茂生家門口就聽見劉秀的聲音,他在門外叫著巧兒。王大爺看見劉秀就來氣,這個劉秀一輩子為了考試,把家敗成那樣了,現(xiàn)在還不學好,又和劉貪財搞在了一起,真是什么樣的人就和什么樣的人相交。哎!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
劉秀看見王大爺走過來,連忙笑嘻嘻迎過去叫到:“王叔,你早?。 ?p> “大早上的,你在這干嘛?”王大爺問
“??!王叔,幾天沒見巧兒了,過來看看她。我過幾天又要去考試了。我給巧兒說一聲?!?p> “沒事的,你走吧,巧兒有我們照顧呢。對了,這次使點勁一定要考上?。∧阋豢忌弦矠樵鄞鍫幑饬?!”
“我努力!我努力!”劉秀說完這幾句話,還站在原地。
王大爺說:“你還不走,等啥呢?”
“我……王叔,我就走?!眲⑿阕叱鰩撞接只仡^對著屋里喊:“巧兒!有時間了回家看看,破家值萬貫??!”劉秀磨磨唧唧地走了。
王大爺在門口叫到:“巧兒,開門啊!你爹走了,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p> 王大爺剛說完這話,突然有一人從側(cè)面過來,捂住王大爺?shù)淖?,王大爺說不出話來,這人把王大爺扯到了墻角。
巧兒聽到王大爺說,他爹走了,他打開門。他剛打開房門,就從兩邊竄出兩人。迎接巧兒的是一個黑口袋。這兩人奪門而進,一下子把巧兒裝到口袋里,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