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灱武行

第二十六章 早定婚約

灱武行 三石磊yl 4155 2020-03-04 16:25:35

  楊炎灱父母二人在家花了幾月時間終于把被水泡爛的屋子修繕完畢,花了不少銀子,當(dāng)然對他娶媳婦兒的事犯難了。

  如果魏家要在當(dāng)下就要求拿出聘禮訂婚的話,這婚事只怕不成,到時候兒子要生抱怨。

  不管如何,事已至此,父母的誠意是最重要的,魏家女兒和自家娃相處快有一年,再也不能這么半明不白的和書院學(xué)生天天混在一起,讓左鄰右舍笑話。

  柳兒母親何氏其實對女兒的異常舉動早有察覺,女兒常常偷跑出去,不久又回來,總是一個人偷偷發(fā)笑,偶爾又若有所思一臉愁容,一定是有了中意的男子。

  女人沒有開口,母親不好意思逼問,私下觀察,女人還算聽話,不想隔壁梅梅成天在外頭廝混,想那男子不是什么不正經(jīng)人士,就暗中監(jiān)督著,關(guān)心著,沒有捅破這層紙。

  這回楊炎灱告知家中,父母要來,兩個年輕人才發(fā)現(xiàn)長輩看待這事比自己還要正式和隆重。

  柳兒再不能隱瞞回避,總不能讓楊家二老來到家中拜訪母親才知道有書生這么一個人吧?

  柳兒做了幾日的心理準(zhǔn)備,都不知道如何開口,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被母親看在眼里。

  兩人打了兩天肚皮官司,終是母親覺得好笑,晚上吃飯的時候,說道:“最近家里火房的東西都比以前用得快些,是你吃得太多,還是屋外有只大耗子?”

  柳兒臉紅,知道母親是在套自己的話,還是不知道怎么說出來,說道:“???有這種事?”

  “那大耗子,你有沒有看到過?”何氏說話倒是有些趣,這么多年丈夫身子不好,卻沒有讓他怨天尤人。

  “沒……沒有,母親難道合適見過?!绷鴥洪]住呼吸,小聲問道。

  “嗯,我無意中見過幾次?!焙问峡粗鴥何⑿χf。

  柳兒:“……”臉更紅了,不敢說話。

  “那耗子大概是每日從城東書院出來,要經(jīng)過我家門口?!焙问系?。

  柳兒一驚,原來母親好多事都知道了,不知道那書生有的時候不老實,會不會被母親偷偷看見?心中早已經(jīng)打鼓,任憑母親發(fā)落。

  還好何氏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是偷窺狂,見女兒緊張,心中想笑,臉上卻一臉嚴(yán)肅,說道:“你們這些小娃子背地里干些什么別以為我不知道,那耗子面像倒和善,只是不知道是老實還是奸猾。”和天下父母一樣,都以為自己知道兒女的所有事情,結(jié)果卻只是冰山一角。

  既然母親什么都知曉,隱瞞也沒有意義,柳兒才開口說道:“他這人老實。”

  “老實?如你所言那么老實,怎能偷偷摸摸那么久,老實之人又怎能迷戀武術(shù),每日上山,意欲何為?”何氏說道。

  “母親誤會書生,他每日練武大概是因為興趣,有文武之志。”柳兒回答,“至于此事隱瞞,倒不能全部怪他?!?p>  “呵呵,你這閨女家,怎么現(xiàn)在就處處維護(hù)他得緊?你說說怎么不能全部怪他?!焙问蠁?。

  “一來他是一個讀書郎,要準(zhǔn)備明年考試,此間用心讀書暫不能談婚論嫁。二來是我不敢告知母親,并不是可以躲避此事。三來……三來,書生已將我們的事告訴他父親母親,不久他們就會登門拜訪?!?p>  何氏聽了一驚,心中罵這女子怎么把這事瞞得這么緊,怨道:“書生?我們?倒是叫得奇怪,今日我不問你,你是要等到人家來到我家,吃個閉門羹?不成體統(tǒng)?!?p>  柳兒聽了母親的話,心中忐忑暫時輕松些許,有些撒嬌的樣子說道:“我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知道如何開口也要開口啊。以后此事你就不用操心,我自有分寸。既然我這個做母親的知道了你的事,我就不能當(dāng)作沒看見,以后可不能讓你們這樣任意為之,不能做那……算了,反正有我看著便好?!?p>  何氏說道,心中有些醋意,兩個娃子私下做了那些事情,居然自己是最后知道的。不,最后知道的是那生病在床的爹。

  不久,楊延貴和穆氏又第二次來到了七臺城,風(fēng)塵仆仆地首先還是住進(jìn)那家簡陋地客棧休息一晚,準(zhǔn)備第二天前去魏家拜訪。

  楊炎灱則將信息告訴柳兒,柳兒又紅著臉告訴母親,兩家人都已做好準(zhǔn)備。

  雖沒有帶上媒婆,有些不合傳統(tǒng)禮數(shù),但是如今世風(fēng)開明不少,兩個年輕人又沒有通過媒婆介紹認(rèn)識,這道過場就免了,也沒有什么問題。

  第二日,楊家三人就來道魏大大門口,穆氏有些奇怪,怎么不是在七臺山腳下,也沒有惡犬守門?

  柳兒父親今天也換了一件干凈衣服,在門口準(zhǔn)備著,看見三人到來,還理了一下衣服。

  楊依貴拱手行禮道:“今日倉促來到貴府,欠些禮數(shù),還望魏大哥包涵。”

  柳兒父親因身體不好,笑著微微側(cè)身應(yīng)承,何氏將幾人請進(jìn)屋子,楊家三人收上提的禮品系數(shù)放在堂內(nèi)。

  兩家長輩相對而坐,晚輩則坐在各自靠后。

  楊依貴發(fā)揮所長,給魏當(dāng)家把了把脈,面無表情,沒有多說幾句,只叮囑其好生調(diào)理,按時吃藥。大家都知道,魏當(dāng)家是得的癆病,長期咳嗽,如今世上無法根治。

  幾人對這個話題并未多聊,楊炎灱母親開門見山,說道:“我們?yōu)純簬自虑皝硇?,著實嚇了我們一跳,現(xiàn)在年輕人干的荒唐事真讓人氣憤,當(dāng)時咱當(dāng)家的就寫信罵了他一通,說咱們家雖然不富貴,但向來老實本分,家風(fēng)也嚴(yán),不曾負(fù)人,一定要對人家姑娘以誠相待。”

  何氏溫和說道:“哪里的話,我們不是那迂腐之人,這事太過湊巧,只怪我家閨女膽小,不敢給我這當(dāng)娘的講,才把事情瞞到現(xiàn)在,如果早知道,我們家也是管這女兒管得緊,早就前來拜訪你們呢。”

  “大姐說話客氣,哪有姑娘家主動來拜訪的,我們登門來求,是我們的本分。”

  兩方客氣得緊,兩個小年輕人則覺得無聊,反正自己也說不上話,都開著小差。

  柳兒底著頭,玩了好久自己的頭發(fā)辮子,楊炎灱東張西望,習(xí)慣揉著自己手上老繭,目光落在柳兒身上,笑了一笑,柳兒發(fā)現(xiàn)他在看自己,微微抬起頭,也看著他偷偷笑。

  兩人的小動作被身旁的長輩發(fā)現(xiàn),故意咳了兩聲。只管得了一會兒,時間一長,照舊如此,互相眉來眼去,一會笑一會恨,長輩們弄得煩了,只好視而不見。

  “你家公子如今在城東書院讀書,不知今后作何打算?讀書是個苦差事,咱這城里,由很多讀書郎,讀了許多年,都沒有考上,又耽誤了其他事情?!焙问弦馕渡铋L的說道。

  “無妨,我家灱兒讀書還算靈性,不敢說能高中三甲,再進(jìn)一步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要不咱家也不會花那么多錢專門供他讀書,本是平常人家,不如早點做活,早點掙錢,嘿嘿嘿?!蹦率闲Φ糜行┎蛔匀唬舱f了自己想要說的話。

  “像我們平常人家,斷不可能任其無休止的考試下去,人畢竟還是要度時勢,自力更生一些好。他在這書院讀了一年,還有一年就能考試,考不考得上,都不會再留在書院當(dāng)讀書郎?!蹦率舷肫鹗裁矗盅a(bǔ)充道。

  何氏笑了一笑,說:“如此也有道理,讀書讀書都為前程,一條路行不通,另謀他路也好,你們讓他學(xué)習(xí)武術(shù)也好,男兒漢有些計議,走南闖北都用得上?!?p>  “這一些事姐姐和我倒能想到一塊?!?p>  “不過如果公子能考上學(xué),以后自然是不會再這七臺小城常駐,如不能考上,也未必在次安生,姐姐與我一家只怕以后行走不便,嘿嘿?!焙问衔癖硎緭?dān)憂。

  “姐姐擔(dān)憂得是,我和當(dāng)家的出門之前就仔細(xì)商量過。七臺總比咱鄉(xiāng)里方便一些,灱兒如能考上,也到了婚配年齡,可在七臺安家,如以后再有好的前途,也不是咱們長輩能操心的,他自會安排家事。如不能考上,在七臺謀個差事,比如和父親學(xué)個郎中也能安穩(wěn)度日?!蹦率虾捅P托出。

  “如此,也好。”何氏覺得未來的事說不清楚,有這種安排也算穩(wěn)妥。

  穆氏說了半天,覺得對方應(yīng)該能接受這種安排,眼見兩個晚輩坐在這里小動作不斷,于是開誠布公說道:“今天和姐姐一家談得愉快,我也就直說了罷。我見柳兒和灱兒兩人和得來,姑娘生得乖巧,心中歡喜。我家今年雖然遭了水,但還好有一些繼續(xù),再過一年半載,湊些錢,給晚輩構(gòu)個小宅子安家,問題不大。成家以后的事,當(dāng)然還需晚輩一起奮斗事業(yè)。這次前來,也是給姐姐家表個誠心,見上一面,知道我們不是那隨便之人。雖然兩個晚輩私下來往有些日子,但年輕人自己哪能私自作主,還是要憑長輩支持,方能成事?!薄?p>  我們?yōu)純浩胀?,不知姐姐和大哥有什么疑問,如果心中覺得合適,可以先把事情定下,免得不明不白讓外人笑話,待明年考試歸來,不管結(jié)果如何,咱們也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辦婚事,就真正是一家人了。哈哈?!?p>  穆氏雖然沒讀過書,說話還算得體,不像楊依貴平常繞來繞去說不到正題。

  楊炎灱和柳兒雖然心中早有準(zhǔn)備這個議題,被穆氏點了出來,還是顯得緊張。

  楊炎灱大氣不出,靜待何氏回答。柳兒滿眼期待,不知母親會說些什么,害怕母親拒絕。

  何氏稍作停頓說道:“既然大姐如此坦誠地說了出來,我也就不避諱了。我家當(dāng)家的身體不好多年,苦了我這女兒,但是我也是打小疼愛,舍不得她吃半點苦處。灱兒與她和得來,我當(dāng)然看在眼里,如果是那蠻橫之人,和我那姑娘也走不到一塊?!?p>  “今日姐姐前來,誠心滿滿,安排得那么仔細(xì)。我們不是大富人家抑或貪得無厭之人,從沒想過借著這女兒謀取榮華富貴,只要今后女兒生活愜意,少些事端,為人父母也就知足。如姐姐說那般,再有哪些發(fā)展,咱當(dāng)父母得年紀(jì)大了,也幫不上些什么,只能憑他們自己謀劃?!?p>  聽到此處,大家都明白各自心中所想,柳兒和楊炎灱都松了一口氣,以后就要夫妻相稱,如此快的身份轉(zhuǎn)變,可如何是好?

  兩家人就在這看似平常的聊天中,不顯山不露水打消了各自心中的顧忌,把這事簡單的定了下來。

  傍晚,魏家留客吃飯,雖然沒有互換稱呼,卻親密熟絡(luò)了不少。楊炎灱本想給對面二老敬酒,最終卻沒有,怕給對方留下好酒市儈的印象。

  飯畢,送客至門口,楊依貴又掏出紅包,禮讓半天,穆氏道:“禮輕意中,家鄉(xiāng)有此禮節(jié),請大哥姐姐不用推辭。”何氏勉強(qiáng)收下,對楊家印象不錯。

  告辭之時,楊炎灱望著柳兒,像有些話說,又見何氏和柳兒父親目不斜視,正端著,所以欲言又止,只能告辭。

  柳兒微翹嘴巴,眼巴巴看著他離去的影子。何氏待對方走得遠(yuǎn)些,才轉(zhuǎn)頭對柳兒佯裝喝道:“看什么看?還不回屋去,一個姑娘家家,不像樣子?!?p>  柳兒心中高興,并不害怕,對母親聳了聳鼻子,突然又想到自己已經(jīng)定了婚約,立刻臉紅害羞起來,趕緊轉(zhuǎn)身快步回屋。

  回到客棧,穆氏自然又要嘮叨一番,對楊炎灱說道:“這下練媳婦兒都給你說了,總能安心讀書了吧?我和你爹不在身邊,你看你這一年都干了些什么事情,一會習(xí)武,一會輩著我們找相好,真不讓我省心。以后讀不出書,干不成一番事業(yè),我看你怎么娶那魏家姑娘,她那娘可不是那么容易說話的人。”

  楊依貴在一旁癟嘴,說道:“你這人,只見一面,又開始在別人背后說壞話了?!?p>  穆氏理都沒理丈夫,對兒子咬牙說道:“你這小子,越來越不聽話,都不知道送你來讀書,是對還是錯。這一年你且仔細(xì)些,先以學(xué)業(yè)為重,可不能先把孫子給我生出來,我這兩年,才不給誰帶孩子?!?p>  楊炎灱和楊依貴同時喊了出來,一人喊娘,一人喊這女人,異口同聲說道:“瞎說什么東西!”

  “別揣著明白裝糊涂?!蹦率弦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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