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楊欲因為想知道戰(zhàn)到底想干嘛,就沒有按著約定下午才出發(fā),而是起床后就自己一個人冒著大雨開車離開了。
雨下的很急,也很猛,敲打著車窗,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音。下著雨,漫著霧,遠(yuǎn)處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了,若隱若現(xiàn),忽明忽暗,飄渺虛無。
楊欲開著車,一路都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翻了車。故而用了倆個多小時,楊欲才趕到。
也因為下雨的原因,車開不到山坡頂上,楊欲只好開門下車,步行而上。
可是剛剛下車的楊欲就被嚇了一跳,朦朧的雨霧中,離著坡頂?shù)耐ぷ硬贿h(yuǎn)處竟多了許多身影,看不清面目,楊欲卻覺得個個高大無比,都知道那群通緝犯個個人高馬大,這莫不是對方和自己一樣提前作了埋伏,準(zhǔn)備黑吃黑,若是這樣,自己這個頭頭不是自己送上門了。
感覺大事不妙,楊欲拔腿就想跑。
剛想轉(zhuǎn)身,卻突然覺得背后多了一個人,真真是膽戰(zhàn)心驚,楊欲僵直的轉(zhuǎn)身,不由得大叫了一聲……
轉(zhuǎn)眼到了下午六點左右,雙方人馬已經(jīng)坐在了山坡上的亭子里。
而楊欲口中的那群通緝犯正是那日在廢棄屋護(hù)著箱子的那群人。
雙方碰面之后,楊欲和對方帶頭的那個黑人一起坐在亭子中聊天。而雙方其他人則都在清點錢數(shù)。
那個黑人心中也是一驚,為什么從亭子往外看只覺得雨中遠(yuǎn)處有幾個身影,而且都長的膘肥體重,其中一人似乎還保持著臥姿,手中竟然拿著類似狙擊搶的東西,不,突然那個黑人站了起來,心中明白了什么,那不是類似狙擊槍,那就是一把狙擊槍。
黑人心想著:媽的楊欲敢算計自己,F(xiàn)洲有一個很強的狙擊手,恐怕此刻就在那里埋伏著,準(zhǔn)備伺機而動。
不由得黑人對那些個瞧不真切的身影倍加關(guān)注,生怕對方開搶,而自己時刻警備著,說不定還能在子彈發(fā)出那一刻避開。
“嘭”,黑人應(yīng)聲倒下,竟是一槍爆頭,而他自己致死也不清楚為什么才短短一刻,自己就中彈,明明亭子對面的身影并沒有動啊。
這一槍并不是由亭子對面的影子打出的,而是亭子旁邊唯有的一棵大樹上射擊的子彈。
黑人倒下,他那群手下就容易多了,很快被楊欲帶來的人通通拿下,他們連槍都來不及拿出,就成了俘虜。
這時戰(zhàn)從那棵樹上跳了下來,淋著雨隱藏在樹上的他衣服早就濕透了。
“果然如你所說,以前沒看出來,你這么能玩?!睏钣粗哌^來的戰(zhàn),臉上的笑意更是擋都擋不住。
“那我明天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戰(zhàn)已經(jīng)不在意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了,而是急著問楊欲回家的事。
“那是自然,但是你為我們做了這么多事,今天晚上我必須為你送行!”楊欲這次難得沒有在拖延,找借口誆騙。
戰(zhàn)自然十分樂意,反正在呆一晚,就可以離開,留下就留下。
一行人就這樣離開了,也不管那個黑人的尸體。
這次能這么成功,還真的是戰(zhàn)的計謀完美。
之前要上楊欲趕來看見的身影和剛才那個黑人看見的身影其實都只是稻草人。
一堆稻草人都穿著戰(zhàn)昨天拿出來的衣服,其中一個稻草人也就是黑人看到的那個狙擊手,只是把稻草放在地上,堆著,近看其實就是一堆稻草,只因為下雨空中彌漫著霧氣,看不真切,又出于內(nèi)心自己的猜測,自己恐嚇自己,才會無中生有,看什么都覺得像自己心中想的一樣。
昨天戰(zhàn)來找地方狙擊時,因為雷雨天氣就在亭子中睡著了,醒來時睡眼惺忪,加之雨霧,發(fā)現(xiàn)周圍的一切都十分飄渺,就連離亭子最近的這棵大樹都在朦朧間被自己看成了一個高大的人。
這樣一個計謀就出來了,想著來時發(fā)現(xiàn)不遠(yuǎn)處有很多稻草人,就脫了自己的衣服給其中一個穿上,用一根長長的竹竿綁著,插在土壤里,果然在遠(yuǎn)處看著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后來戰(zhàn)想著多做幾個,這樣對方會覺得埋伏的人很多,心理上會有壓力,對于那幾個稻草人的方向就會格外注意,而自己這個真的狙擊手卻藏在了一棵離亭子很久很近的大樹上,等到對方注意力全放在稻草人身上時,一槍打死。
戰(zhàn)就得距離太近了,手槍都能打死的距離,所以這次壓根沒有用狙擊槍,況且在大樹上狙擊槍并不好操作,于是今天早上看到楊欲時不會在他背后拿了他的配槍,沒想到他被嚇了個半死。
發(fā)現(xiàn)身后的人是戰(zhàn)時,反而更加緊張,心里想的是:他拿了自己的配槍,自己又幾次欺騙他,不讓他回去,會不會他想把自己殺了。故而今天上午的時候才會大叫一聲,那一聲把戰(zhàn)的耳膜都鎮(zhèn)痛了。
后來倆人商議了一會,戰(zhàn)告訴楊欲一定要讓對方坐在稻草人面前,雖然戰(zhàn)自己所在的地方也在那個方向,但是因為距離原因,對面絕對想不到其實真正的人會藏在那里。
回到駐扎地,楊欲就去打電話了,接電話的毫無疑問就是徐良唯。戰(zhàn)倒是不覺得有什么,畢竟這次做的這么好,楊欲不可能不如邀功,等他邀完功,今天晚上辦個送行宴,明天自己就可以走了。
楊欲這次在辦公室打電話,把門反鎖了。
楊欲先把今天的事簡單的給徐良唯說了一遍,就開始總結(jié)了。
“徐司令,這次任務(wù)充分的告訴我們一個人的心有多重要,如果那個黑子不是自己嚇自己,可能就發(fā)現(xiàn)戰(zhàn)了……”
電話另一頭,徐良唯坐在指揮室,手邊放著一杯茶,右手拿著手機接電話,左手在會議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
“你想說什么,就直說。”
“徐司令,我只是覺得有一些人既然心都不在了,何必強留著,留著與不留都會給我們帶來威脅,但是孰輕孰重,徐司令您心里應(yīng)該明白……”
“然后呢?”
“一個人才走了,我們可以重新培養(yǎng),F(xiàn)洲重來不缺人才……”
“那就照著你的意思辦吧,讓他離開的體面點,畢竟是我一把手教出來的?!?p> “嗯,我明白。徐司令放心,一定讓他離開的體面?!?p> 雙方就這樣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