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漆榮入東宮,成為良娣,東宮除了太子妃以外的女人。
傳聞良娣極得太子喜愛,日日宿在榮華宮。
榮華宮,烏七七嗤笑,倒是和漆榮相配。
十一月皇帝駕崩,新皇繼位,朝堂動蕩,幾位王爺頗不安分。
烏七七和謝澤的婚事定在來年八月。
這一年過得特別艱難,冬天比往年更冷,北方不少百姓凍死餓死,新皇剛剛繼位,就如此艱難。
聽聞漆榮這位新晉漆貴妃成為解花語,連皇后都忌憚。
來年春天,南邊起了瘟疫,本就艱難的朝廷雪上加霜。
新皇的身體也越發(fā)糟糕,而顏錚月的父親顏將軍也許久未能回家,每日泡在軍營里,四處不安穩(wěn),他和朝中幾位將軍都異常忙碌。
三月的最后一天,皇后誕下一子,卻血崩而死,據(jù)說是胎兒太大,那孩子生下來艱難,那哭聲極微,差點沒能養(yǎng)活。
元后下葬,漆貴妃掌管鳳印,離皇后之位不過一步之遙。
烏七七輕輕將手里的信件扔進火盆。
謝澤走進來剛好看見,“這燒什么秘密呢?”
烏七七:“總歸不是什么好事兒!”
謝澤:“的確現(xiàn)在也沒幾件好事兒,怎么今日又待在屋子里,出門去逛逛?!?p> 烏七七:“你怎么這么悠閑?不是說皇上要你入仕嗎?”
謝澤:“入什么仕??!不過如果你想做官夫人我倒是可以去?!?p> 烏七七被他逗笑了,這人總是想辦法讓她開心。
謝澤:“總算是笑了,說說遇到什么事兒了?”
烏七七:“漆貴妃的信,她啊,有孕了?!?p> 謝澤挑挑眉,“她有孕了來找你,漆家的勢還不夠大?她還想讓顏家添一把火?”
烏七七:“漆家受元后娘家所制,自然只能求助顏家,更何況我與你有婚約,還有個謝家,這么大塊餅,她能放過?”
謝澤:“果然是后宮女人,會算計!”
烏七七瞥他,“你竟然還懂這些女人的后宅之事,看來我對你了解很少?。 ?p> 謝澤一撩發(fā),倒是帥氣的很,“所以說嫁給我你都不用擔(dān)心被人算計,相公我可懂這些彎彎繞繞了!”
烏七七:“怎么?難道你還想搞個妾室不成?”
謝澤:“怎敢怎敢!家有悍妻,我自然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誰能比我們糖糖更甜?!?p> 烏七七:“我倒是不甜,不過你這小嘴倒是挺甜的。”
謝澤撅著嘴湊過來,“這么甜,要不要嘗嘗!”
……
信上所言,顏錚月既然是漆榮最好的姐妹,她自然不會忘記兩人的情誼,顏家求的是百姓安康,求的是那八十多萬戰(zhàn)士安康,她若是做了皇后,自然不會忘記今日的約定。
她這哪兒是當(dāng)皇后啊,這是想做女皇吧?
把持朝政都能想出來,早就有這個心了,難怪這愿望是做皇后呢!
烏七七還真以為劇情里漆榮和三王爺以前是真愛夫妻呢,恐怕這愛也是摻了水的。
不過新皇看上去也不是特別信任漆榮,因為元后誕下的長子,一出生就被封為太子,即使群臣反對,皇上也堅持己見。
漆榮應(yīng)當(dāng)是有了危機感,否則也不會剛懷孕就找顏錚月。
不過烏七七可不打算幫她什么,憑漆榮的聰明皇后之位遲早是她的,就是擔(dān)心小太子吧,烏七七也擔(dān)心小太子?。?p> 那個孩子何其無辜。
可惜,生在皇家。
烏七七不打算出手,她的目的是漆榮當(dāng)上皇后,而不是弄死小太子。
她沒有給漆榮回信,一連幾次皆是如此,后來漆榮也再也沒有傳信來。
漆家在朝中如日中天,小太子如水中浮萍,不知未來如何,甚至不知道他能不能安穩(wěn)長大。
謝澤這些日子也忙了起來,他深受皇帝器重,勢必要給烏七七掙一個誥命回來。
烏七七對于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不過謝澤卻是樂在其中,他把名下的產(chǎn)業(yè)全作為聘禮,說是身無分文,愿做娘子的小白臉。
烏七七也不知這人成天腦袋瓜子怎么想的,他又成日里叫他的嫂嫂姐姐邀烏七七出去玩兒,說是培養(yǎng)感情。
日子倒是快活,雖然漆家勢大,不過有元后娘家制衡,又有謝澤這些皇黨出現(xiàn),朝中局勢暫且穩(wěn)妥。
百姓也不再那么艱難,皇帝雖然身體不好,卻是個有理想的皇帝,勢必要做一位明君,提出了許多政策,對朝廷進行了一場大換血。
八月,謝澤同烏七七大婚。
她做了十幾年的顏錚月,把自己當(dāng)成了真正的顏錚月。
她看著自己的父兄,自己的母親,紅著眼告別。
謝澤與烏七七的婚事,新皇攜漆貴妃到場觀禮,皇帝是真的器重謝澤。
烏七七坐在新房內(nèi),能夠隱隱聽到外面鼎沸人聲,她有些緊張。
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也沒有上一世的感情,她卻覺得那么熟悉。
她低垂著眸,是或不是又能怎樣呢?她只是一個快穿師。
紅色的蓋頭擋住了視線,不知坐了多久,她聽到外面的嬉鬧聲正在接近。
不一會兒謝澤推門而入,身后跟著一連串的人,都是來鬧洞房的。
“快快快,快讓我們看看新娘子!”
“快啊謝兄!”
“小叔叔你快點!”
烏七七笑了,這聲小叔叔是謝澤的那個小侄女,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謝澤緊張得有些手抖,輕輕挑開蓋頭。
美人一笑,嬌花都為之失色。
謝澤:“娘子!”
他緊張的模樣看得周圍的人直笑,他卻不在意,只覺得他娘子真美,怎么都看不膩。
謝澤:“都出去都出去!”
他一頓轟趕把人都轟走了,拿起桌上的酒杯,“娘子,喝交杯酒啦!”
烏七七接過酒杯,“這么早就回來,外面還沒散呢?”
謝澤:“管他們做什么!”
他的手臂繞過烏七七的手臂,兩人同時飲酒。
他“啪”一下把酒杯一放,把床上的花生桂圓一兜全扔掉。
烏七七:“你不用這么猴急把?”
謝澤:“娘子你好像挺懂???”
烏七七摸摸鼻子,她又不是真正的古人。
謝澤:“娘子我等了太久啦!”
他一把將烏七七撲倒在床上,書里的那些內(nèi)容哪里還記得多少,全憑本能了!
床簾落下,遮住一片風(fēng)景。
……
烏七七第二日一早起來腰酸背痛,一腳把謝澤踢下了床。
謝澤光溜溜跌倒在地,背上還留著新鮮的抓痕。
謝澤:“娘子,好狠的心吶!”
烏七七:“今天你睡書房去!”
謝澤:“這才成親,你就讓我睡書房,我一個男人要面子的!”
烏七七:“活該!”
謝澤:“那我憋了這么多年,勇猛一點怎么了?娘子你……”很享受幾個字他倒是不敢說出口了!
烏七七的眼神跟箭似的能把他射穿了!
烏七七起身換衣服,身上青青紫紫的,她氣得又踹了謝澤一腳。
謝澤:“娘子,就算是你踹我我也是最愛你的,我知道,娘子羞于表達(dá),不過在夫君這里你不用矜持,咱倆誰跟誰!”
烏七七:“你還去不去敬茶了!”
時辰都有些晚了,她真是想把他扔出去。
謝澤:“讓他們等著,為夫來為你梳發(fā)髻?!?p> 小丫鬟自打進來以后就跟透明人似的,現(xiàn)在活兒還沒搶了。
謝澤擺擺手讓她們出去。
謝澤:“為夫伺候娘子!”
他還真的為烏七七梳了個婦人髻,拿出一套頭面,上面鑲了一顆碩大的珍珠。
謝澤:“怎么樣,漂亮嗎?”
烏七七:“你不是把財產(chǎn)都給我了嗎?哪兒來的錢買的頭飾???”
謝澤嘴角一僵,“娘子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吶,這是為夫掙的銀子?!?p> 烏七七:“又坑誰去了?”
謝澤:“漆家一個傻缺,哎呀我們不說這些,娘子有錢用就行!”
烏七七隨他來到錦輝閣,謝家的各房人都已經(jīng)到了,人數(shù)比她之前想象的要多得多。
謝老太爺對這個孫媳婦特別喜歡,他與顏家老將軍交好,顏家的家風(fēng)他是了解的,這婚事謝家是滿意得不得了。
“哎呀,弟妹這發(fā)髻是九弟梳的吧?”謝澤的大嫂道。
廳內(nèi)聞言咯咯咯笑了一片,只有烏七七還一臉莫名。
“弟妹不知道,九弟為了學(xué)這個發(fā)髻,拉著我的大丫鬟學(xué)了一個月呢!就學(xué)會了這一個,不過看著倒是梳得像模像樣的!”
烏七七紅了臉,謝澤對她好,卻沒想到全府都知道他的行事。
謝老太爺:“臭小子可算是成親了,顏丫頭給我好好看住他。”
謝澤:“爺爺我很自覺的!”
謝老太爺?shù)伤谎?,“就是個潑皮!”
烏七七:“孫媳省得?!?p> 謝澤嘀咕道:“你是我媳婦兒,我當(dāng)然最疼你!”
烏七七面染紅霞,端起茶杯朝著謝澤的父母敬茶。
謝夫人感動得兩眼汪汪,“我可算是有兒媳了!”
謝玉郎:“錚月啊,這小子你隨便動手,有什么委屈告訴爹啊,爹爹和你母親最是清楚你的,別舍不得打他,給我好好管教?!?p> 謝澤:我是親生的吧?
謝夫人直接將手上的鐲子褪下給烏七七戴上,一看水頭足,絕對不是凡品。
謝家其他人也紛紛獻禮,禮品貴重,對烏七七特別看重。
小輩只有小侄女一個,烏七七給她封了一個大紅包,打開袋子一袋子的金葉子,可把小丫頭高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