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常薇荔荔正要和采薇說自己打算今天就離開的打算。
哪知剛剛采薇卻上樓,滿是焦急:
“小姐,小姐,不好了。”
“怎么了,慌慌張張的?!?p> 這是常薇荔荔除了上次在雁都府中聽采薇來稟報自己被安排婚事之外的唯一一件讓采薇也如此慌張的事了。
“莫公子,莫公子受傷了。要請您去看他呢?!?p> 采薇有些焦急,許是莫府的下人來稟告了些嚴(yán)重的情況。
“怎么回事兒?前天還好好的?”
常薇荔荔心下疑惑,前天莫華鈺單獨(dú)來找自己,自己有意疏遠(yuǎn),沒理他。但見他還是好好的,怎么就受傷了呢?
“聽下人說是昨天從客?;馗T馬摔傷了?!?p> 采薇眼神躲避的看了看常薇荔荔,唯唯諾諾的。
這種話,別人說自己小姐就像是怪自家小姐一樣,采薇自己都不愿意聽。
可現(xiàn)在自己還是要一五一十稟報,生怕小姐自責(zé),憂思過度。
“騎馬?可有人看見?”
常薇荔荔神色不明,在自己的印象中莫華鈺出行都是坐馬車的,怎么自己騎馬了。
之前來找自己,自己倒是沒注意他是騎馬還是坐車,還真是疏忽了。
“這……奴婢不知,只是莫府下人來報,說有些嚴(yán)重了,莫公子要您去看望。”
常薇荔荔一聽也有些著急,雖然急著要離開,可畢竟莫華鈺是自己的友人。
要真是因?yàn)榍疤斓氖虑樗さ?,自己還真是罪人了。
只是常薇荔荔想不通怎么昨天不說,今天才說。而且昨天柳瑞陽來看自己也沒說莫華鈺的事情,兩人關(guān)系如此好,柳瑞陽會不知道?
“柳公子呢?他可在莫府?”
“奴婢不知?!?p> 采薇搖了搖頭,見自己小姐不關(guān)心莫公子,反倒問柳公子,很是不解了。
“小姐,我們要去莫府嗎?”
“去?!?p> 常薇荔荔連忙收拾了一下,也不管剛剛是本來要告訴采薇讓她準(zhǔn)備離開的事情了。
現(xiàn)在眼前之事,就是去看望莫華鈺了。
剛剛走下樓,就要和莫府的下人一起離開。
突然,迎面撞上了柳瑞陽。
抬眸,柳瑞陽和常薇荔荔四目相對,柳瑞陽輕輕扶著常薇荔荔的肩膀,穩(wěn)住了她的身子。
柳瑞陽走的確實(shí)也是急了,看著常薇荔荔眼里有一絲說不出的擔(dān)憂。
但很快,他就放開了常薇荔荔,還退了幾步。
“柳公子怎么來了?”
常薇荔荔穩(wěn)了穩(wěn)身子,見柳瑞陽不在莫府還來找自己有些疑惑。
“常姑娘?!?p> 柳瑞陽一改往日的隨性,有些正經(jīng)的喊了常薇荔荔。
常薇荔荔有些疑惑,望著他,不知他到底要說什么。
“怎么了?柳公子,怎么如此生疏?”
“只是想到和常姑娘終有一別,還是早點(diǎn)適應(yīng)好?!?p> 柳瑞陽一笑,卻很是牽強(qiáng)。
常薇荔荔的心咯噔一下,怎么柳瑞陽也知道自己要離開了?還說是柳瑞陽其實(shí)本來也覺得自己該離開了?
常薇荔荔垂下眼眸,不知道說什么,這樣和自己急于保持距離的柳瑞陽,她不習(xí)慣。
“近日表弟華鈺倒是打擾姑娘了?!?p> 柳瑞陽自顧自的開口,眼神沒看常薇荔荔。
“柳公子何出此言?”
“有些話,你我心知,我也不便多說了。”
莫華鈺把玩著手里的折扇,緩和語氣。
“華鈺他年歲尚小,性子急。有些時候只顧自己樂意,可能會打擾姑娘了。在這里,我向他替姑娘賠罪,姑娘也不必去看他了,沒什么大礙?!?p> 常薇荔荔聽的愣愣的,完全僵住了,只看著此刻正經(jīng)的有些陌生的柳瑞陽。
“華鈺,心思不壞,又要繼承莫家,擔(dān)子重。別看他整日嬉皮笑臉,不過是在故作輕松罷了?!?p> 柳瑞陽說起莫華鈺頭頭是道的,儼然就是一個替弟弟說好話的兄長,哪還有之前和莫華鈺一起玩鬧的風(fēng)流模樣。
常薇荔荔點(diǎn)了點(diǎn)頭,聽柳瑞陽如此說,也了然,大戶人家的子女,哪個是看上去那么輕松的呢?
柳瑞陽又開口道:
“常姑娘,你大可不必管他,他沒事的。我也會處理好的?!?p> “莫公子的傷……真的不用我去看他嗎?”
“不必了。常姑娘要是真為他想,就斷了他的念想吧!”
柳瑞陽打斷了常薇荔荔的話,向常薇荔荔抱拳,甚至有些懇請常薇荔荔的意思。
常薇荔荔有些失神了,她不敢想莫華鈺究竟怎么了,才讓柳瑞陽如此來和自己劃清界限。
她也知道,在去見莫華鈺并不是好的選擇。
“我……對不起?!?p> 常薇荔荔憋了一口氣,最后朝著柳瑞陽行了一禮。
這一禮,是告別友情,是感謝遇見,是愧疚曾經(jīng)……
“是他不對,常姑娘,在下告辭了。”
柳瑞陽沒有扶常薇荔荔,只靜靜的看著常薇荔荔,他知道這樣常薇荔荔也會好受些。
最后,柳瑞陽看了常薇荔荔一眼,笑了。
沒有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只有他自己由心而發(fā)的真誠與祝福。
常薇荔荔看著柳瑞陽離開,連忙開口:
“柳公子,我可能就要離開了……”
常薇荔荔的話,她不知道柳瑞陽有沒有聽見。
她的目光看著那藍(lán)衣少年一甩衣袖流暢的離去。
一如當(dāng)初,在雁都看的詞集里透露出的少年——瀟灑肆意。
少年,少年,少年已經(jīng)離去。
少年聽到了,少年沒回話,少年只在心里悄悄的說“愿,再會?!?p> 可常薇荔荔聽不見少年的聲音了,她只知道少年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了。
這一別,或許,再也不會見了。
常薇荔荔垂下了眸子,莫府的下人也跟著柳瑞陽離開了。
看來,終究是一段孽緣啊,既然是孽緣,當(dāng)斷則斷。
常薇荔荔隱忍著心里的難過不舍,再抬眸眼里是一片清明。
恢復(fù)如初,看著采薇在旁邊默默守候自己,她拉了拉采薇的手:
“傻丫頭,走吧,我們也要走了?!?p> “啊?”
采薇才回過神,沒想到小姐剛剛給柳公子說的是真的,真的要走了。
常薇荔荔拉著采薇上樓,邊走邊解釋了無言出現(xiàn)的事情,以及自己的打算。
采薇連連點(diǎn)頭,忙著去給常薇荔荔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