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鑿挖掘了大概兩個時辰,等眾人進入石堡,尋得二人之時,天色已漸亮。
此時,烈宇軒體內的毒血已被逼出體內,又吃了曉夢蝶的解毒藥丸,雖身體已無大礙,可自行行走,但中毒已深,行動滯緩,搖搖欲墜。
而曉夢蝶,舊傷剛愈,新傷再起,又因救治烈宇軒,真氣耗盡,現(xiàn)下面無血色,體軟氣虛的靠在一邊,昏迷不醒。
“曉柔?!?p> 烈灼顏快走幾步,緊張的伸手扶起軟弱無力,疲憊不堪的曉夢蝶。
徒然,手上頓感無比粘稠。
低頭查看,曉夢蝶的背部,鮮血染滿衣襟。
此情此景,墨子淵趕忙吩咐手下。
“快,速去選幾匹快馬,和一輛馬車,找一處僻靜干凈的客棧。”
“還有,到靜香的濟世堂,就說秭歸白家的曉姑娘身受重傷,命他們火速趕來醫(yī)治。”
“是?!崩钅镜热藨?,立即著手去辦。
“灼顏?!绷矣钴幋跉猓瑪鄶嗬^繼道。
“是曉姑娘救了我,當時,我親眼看著她被石塊擊中后背,鮮血噴出,氣血翻涌,可她還是拼盡全力救治于我?!?p> 看著懷中弱不禁風,氣若游絲的她,心如刀絞、肝腸寸斷、痛心入骨、額蹙心痛。
淚水漫過他的臉頰,悄無聲音的滑落下來。
眾人抬抬抱抱,將二人帶出沈家。此時,天剛放晴,路上的行人略少,李木等人快馬加鞭帶著受傷的二人,朝客棧奔去。
馬車上,蔣若塵望著柔弱纖瘦,面色慘白的曉夢蝶,不禁由衷感嘆。
“真不愧是秭歸白家教出來的,捫心自問,如果當時留下來的是我,我都不敢保證,能不能做到她這樣。真是慚愧呀!”
“是呀!”左玉珍點點頭。
“真不愧是我玄女劍傳人,師父若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俠肝義膽,渾金璞玉的好徒孫,她老人家得有多高興呀!”
此時,烈灼顏拉著曉夢蝶的手,正徐徐往她體內輸送著真氣。他一邊望著她,一邊低聲對她講著話。
那種眼神、那份深情、那個心疼、那份憐憫,就算旁人再不明所以,也能感受到,他對曉夢蝶的那份無限愛戀,一往情深。
客棧僻靜雅致,明亮悠遠,濟世堂的大夫早站在那兒,等著為其診脈。
躺在床榻上,烈宇軒對烈灼顏道:“曉姑娘確實是個好姑娘,如果你是真心傾心于她……”
“兄長沒事就好?!绷易祁伌驍嗨脑?。
見他臉色不對,烈宇軒不禁問道:“灼顏,你和曉姑娘之間,沒發(fā)生什么不愉快吧?”
靜默片刻,烈灼顏起身:“無事?!?p> 另一間房,曉夢蝶靜靜躺在床榻上,不動不鬧,不笑不叫。
她靜靜地,靜靜地躺在那里,恬靜惹憐,人畜無害。
打開房門,墨子淵欲走出房間,去往曉夢蝶那間探望。不料,卻看見烈灼顏站立在房間外側,他抬著手,猶豫著。
“顏哥哥?!?p> 聽到葉伊人的聲音,烈灼顏轉身欲走,卻被她攔下。
“顏哥哥是想進去探望?”
“曉柔為救兄長而傷,理應探之?!?p> “只是為了這個?”見他不語,葉伊人低下頭。
“顏哥哥,你最近身體如何?”
“你知道嗎?伊人聽說你被人偷襲,很是惦記你。今晚必定夜色晴好,不如我們……”
烈灼顏側身邁步,打開房門,進入烈宇軒的房間,隨手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夜深了。
烈灼顏動作輕盈,悄無聲息地來到曉夢蝶的房間。
此時,蔣若塵已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左玉珍喂她灌下藥之后,伏在桌邊好似沉沉睡著。
烈灼顏輕輕坐在曉夢蝶的塌前,他伸手拉住她的手,心中百感交集,眼底柔情萬許。
此時此刻,烈灼顏的一舉一動,都被左玉珍盡收眼底。
一連數(shù)日,烈灼顏每到夜深人靜之時,都會進入其中,拉著她的手,靜坐良久。
作為一個女人,左玉珍非常明了烈灼顏對曉夢蝶那份深沉的愛。
這份情意,她在蔣若塵那里得到過。
甜蜜而溫馨,低調而火熱。
不管是對朋友,還是對自己師侄天性的那份感情,她都十分愿意曉夢蝶安能夠得到那份愛。
往后的這段日子里,左玉珍不再待在房間內。
曉夢蝶病情穩(wěn)定,又有烈灼顏每晚運送的真氣,醒來已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