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急癥
“你們公子,現(xiàn)下不便行走,快,來幾個人抬著他進去?!睍詨舻馈?p> 聞言,花府手下家丁,七手八腳,慌張中略帶著小心翼翼,將花傾城抬著送入他的寢室——傾城居!
其他人尾隨其后,曉夢蝶見眾人安排花傾城躺下,立即又道。
“找?guī)讉€人,密切觀察你們公子動向,若又發(fā)生抽搐,一定記得,找個干凈硬物,塞入他的口中,萬誤叫他咬掉自己的舌頭。”
“是,是?!?p> 手下家丁見說話之人冷靜自若,也顧不得尋問她的身份,皆點頭應(yīng)道。
那聲音仿若黃鸝的女子,深深向曉烈二人施一禮。
“剛才有路人向我府內(nèi)稟告,說我哥哥突然在路邊暈倒,身邊有一男一女貼身救治,想必就是你們二人了吧!”
“在下花傾城之妹,花傾世,在此感謝兩位對哥哥的相救之恩?!?p> “不必如此。”曉夢蝶道。
抬眸去看面前的花傾世,舉止大方,談吐不俗。
冰肌玉骨,明眸皓齒,,淡紫色輕衫,繡滿白百合圖紋。
嬌嫩溫婉,動若浮萍柳絮,姿態(tài)萬千,真真是個上佳的美人胚子。
如若不是看她左臉頰上,有個蝴蝶般大小的紫紅色印記,想必她的美貌,早已在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有聲有色。
曉夢蝶偷眼觀瞧那印記,襯托在她那白皙的膚色上,竟無半分違和之感,不由心中遺憾。
“如若這姑娘面上的印記,是受傷留下的,那倒好說??蛇@自娘胎里帶出來的,可就實在愛莫能助啦!”
此時,傾城居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不多時,阿卷領(lǐng)著一男一女,趕至此處。
他們年歲約四五十歲的模樣,男的面相柔和,黑瀑輕衫,正是花府家主花傾城與花傾世的父親花恒毅。
站在他身邊的,是他的夫人。
肌膚雪白,手指纖細,一看就是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平日不必勞作之人。
聽花傾世講了個大致,兩人又是對二人千恩萬謝了一番。
眼尖的花夫人,更是瞧見了曉夢蝶,那已被烈灼顏包扎過的手指,唏噓了一番,態(tài)度誠摯又中肯。
兩人各自表明了身份,突然,服侍在花傾城左右的一名家丁,突然尖聲道。
“不好啦,家主、夫人,公子暈過去了?!?p> 聞言,眾人急忙趕到榻前查看。
曉夢蝶手探其腕,眉頭深鎖,愁眉不展。
“曉姑娘,我兒子這是怎么啦?”
花恒毅疑惑道。
“他是得了什么急癥嗎?”
緩緩將花傾城的左手放回被中,曉夢蝶欠身道。
“前輩,現(xiàn)下,還是速派人取一盆來,我推測,不多時,令郎還會向外嘔吐?!?p> “好,我這就去取?!?p> 不必花宗主吩咐,阿卷立即出門去取。
“另外,經(jīng)過方才花公子的征兆,我判斷,花公子方才突發(fā)的癲癥,與他腦中積壓的血塊有關(guān)?!?p> “血塊壓制住他的左半身神經(jīng),使他失去行動左半身的能力。”
“血塊?傾城腦中為何會出現(xiàn)積壓的血塊?”
花夫人驚訝道。
“腦中出血,在醫(yī)術(shù)中為一急癥,癥狀形成的原因有許多種?!?p> “一種,是遭受到某種撞擊。比如,自高處跌落或是從馬車上摔下來,撞到頭部?!?p> “二種,是與人打斗,頭部受襲?!?p> “三種,是平日行為不羈,飲食無度,喜葷腥愛飲酒導(dǎo)致。”
“不會的,我哥哥平日從不飲酒,吃食也偏愛素白之物。況且,他為人和善,從不與人纏斗,馬術(shù)也是極好?!被▋A世道。
略微點了一下頭,曉夢蝶眉頭又皺了皺。
“方才,我在查看花公子頭部時,也并未查探出他有任何外傷。只怕……”
“什么?”花恒毅問。
“只怕,花公子這病,是自行發(fā)癥,不用外力,自己出血所致?!?p> 頓了頓,曉夢蝶面露愧色道。
“世上疑難雜癥何其多,有些,我們也是無可奈何,愛莫能助。所以……”
“這兩日,兩位前輩還是張羅手下,替花公子張羅一下身后之事吧!”
“什么?身后之事?曉姑娘,傾城他還這么年輕,你想想辦法,可有其他方法可行?”
花夫人拉著花恒毅的衣袖,掩不住心底的擔憂之色。
“這……”
怎么會沒有辦法可行!
然而,曉夢蝶所知的辦法,是醫(yī)書上記載過,卻至今為止,從沒有在世人身上實踐過的一種方法。
開鑿頭顱,掰開頭蓋骨,將腦中擠壓的血塊取出。
這種方法,別說是做了,光是說說就讓人毛骨悚然,怎么可行。
再說了,又沒有前車之鑒,花府中人,怎會有人冒這個險,讓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做這種事情。
退一萬步說,即使同意她做了。成功自是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了呢?
曉夢蝶自此,廣為流傳的佳名毀于一旦不說。
秭歸白家呢?
白家的名聲怎么辦?
“哇……”
正在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花傾城,突然將臉轉(zhuǎn)到一邊,污穢之物自口中噴出。
所幸,阿卷眼明手快,將事先預(yù)備好的木盆放置其嘴角邊,防住了被褥枕頭,被污的到處皆是。
花傾世奔到近前,待花傾城吐罷,家丁拿走污穢之盆出去清洗之時,掏出布帕,小心翼翼動作輕柔地為他擦去嘴邊的污濁。
突的,花恒毅伸出雙手,恭恭敬敬地向曉夢蝶行了一個大禮。
見狀,曉夢蝶急忙扶住他,脫口道。
“花前輩,你這是做什么?萬萬不可如此。”
“曉姑娘。”花恒毅道。
“我知你是秭歸白家最最出色的醫(yī)師,更是白兄最最得意的門生?!?p> “醫(yī)術(shù)精湛,渾金璞玉,扶危濟困,菩薩心腸?!?p> “拜托,一定想辦法救救我兒,治好他?!?p> “花前輩,我方才不是已經(jīng)說過了嗎?”
“此癥除非花公子腦部自行吸收其血塊,其他的,我確實幫不上什么忙。”
“就算你現(xiàn)在逼迫我開方抓藥,也無濟于事?!?p> 花恒毅動若秋毫,語氣堅定道。
“曉姑娘,如果有其他治療的方式,求您一定要試一試?!?p> “不論結(jié)果如何,你放心,我們花府上下絕不追責,毫無怨言?!?p> “曉姑娘,求求你了,救救我家公子吧!”阿卷道。
“曉姑娘,救救我哥哥吧!”花傾世道。
望著眾人期盼的眼神,以及即將與親人離別的心痛之色,曉夢蝶不禁動容。
思慮再三,曉夢蝶勉強的點點頭。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管世人誹我謗我,既有救人之法,理應(yīng)一試?!?p> 念及此處,曉夢蝶自脖頸處,摘下那自幼佩戴在側(cè)的黑晶石玉石,交到花恒毅手中。
“花前輩,你現(xiàn)下命人,將這玉石交到鶴峰濟世堂內(nèi),說明情況。里面的人,自會攜藥前來,極盡全力配合我的。”
“好,好,多謝!”
接過那玉石,花恒毅又對她深深施一禮,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離夢寒笙
文中花傾城的癥狀,和我老公的一樣,也是腦出血,血塊壓制住他的語言中樞,和左半身神經(jīng)系統(tǒng)。同樣,腦出血讓他有了癲癇的后遺癥。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