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攻打香爐山
楊佳銘和郝靜前往軍分區(qū)的時候，香爐山的土匪們開始蠢蠢欲動，他們制定了諸多方案，個個爭得面紅耳赤，沒有一個方案是可行的，因為誰也不想冒險，誰也不想把命搭在白巖塘城。
“就這么辦了，誰還有意見，我姐妹的槍法可是百發(fā)百中的?！笔忠粨]動之間，黃奕蘭旁邊的那女人用手拍了拍腰間的手槍，意思非常明顯，誰不聽話對誰不客氣。
楊佳銘才走出不到一里地，喃喃自語：“不可能吧，軍分區(qū)的來信里，為啥子沒有提到我們活捉矮敦子沈國英的事情，糟糕，是敵人的調(diào)虎離山之計?！?p> 過了一會兒，楊佳銘大叫起來：“趕緊回駐地，要不然會出大事?！?p> 郝靜一臉驚詫，忙問：“出啥子大事了？”
“估計我們回到駐地，矮敦子沈國英已經(jīng)不在了?！睏罴雁懮渤逗蚂o，兩人飛快地往回趕。
果不其然，楊佳銘三步并作兩步地回到牛圈里，看守關(guān)押矮敦子沈國英的士兵已經(jīng)倒在不遠(yuǎn)處的草叢里，楊佳銘對他們拍了幾下，仍然一動不動，等到用水把他們澆醒之后，大家才知道來龍去脈。
原來，矮敦子沈國英一直在牛圈里囔囔，說在里面太臭了，想出去拉屎屙尿，只要兩個士兵跟隨著，還怕逃跑不成。
士兵看看矮敦子沈國英戴著沉重的腳鐐，心想他即使逃跑了，腳鐐也會加重他的逃跑難度，何況這里方圓十里都是解放軍，于是放心地把矮敦子沈國英放了出來。
可是，在牛圈不遠(yuǎn)處，突然竄出來一群穿著解放軍衣服的人，開始還和他們打招呼，趁其不備，把他們打暈，之后便沒見了矮敦子沈國英。
楊佳銘思來想去，理清了土匪們的解救計劃。
香爐山的土匪有幾斤幾兩，楊佳銘心中有數(shù)，那兩個頭頭就是他最親近的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涇渭分明，親人變成敵人，此為楊佳銘揮之不去的痛處，說不定哪天他面對的是大義滅親與放他一馬的抉擇。
如此說來，趙文興和楊金萍的腦子里不會想出如此妙計，肯定有高人在指點，楊金萍雖為軍師，但是那些花花腸子只能騙一些沒經(jīng)過世面的人。
到底是誰呢，竟然出現(xiàn)在解放戰(zhàn)爭期間最關(guān)鍵的時刻，可不能麻痹大意，蒙受損失。
經(jīng)過偵查，得知香爐山來了三個軍人，兩女一男，實際上是軍統(tǒng)的人，他們受到對方的指派，在清江十二寨扶持一些土匪武裝，企圖粉碎各地剛剛成立的人民政權(quán)。
楊佳銘領(lǐng)導(dǎo)的清江支隊，隸屬于新四軍南方八省的某一個軍分區(qū)，主要是打擊清水江兩岸的殘余的反動派，為解放軍渡江戰(zhàn)役打響之后，解放貴州做好鋪路石。
自從矮敦子沈國英被救上山，與黃奕蘭夜夜相守，忘了重新整頓自己的隊伍，可以說他也無心管教，也無法管教，畢竟才有二十個人，實力比不上趙文興，沒有對他們吆五喝六的資格。
他的那些下屬卻成了沒娘的孩子，到處受到欺負(fù)，有人經(jīng)常到矮敦子沈國英面前告狀都吃了閉門羹，導(dǎo)致人心渙散，有人偷偷把槍賣了，然后離開香爐山隱姓埋名去往他鄉(xiāng)生活。
“團長，不能這樣了，兄弟們都想著和你打天下，吃香的喝辣的，可你每天在我這兒浪費時間，完全看不到雄心勃勃的沈團長的當(dāng)年的風(fēng)采?！秉S奕蘭在矮敦子沈國英那兒得到快樂之后，腦子里浮現(xiàn)了上司的教導(dǎo)，一切都在為黨國效力。
“我的小蘭蘭，我自有打算，只要有了槍有了錢，這里還是我說了算?！卑刈由驀⑴闹馗?，然后又把黃奕蘭弄了一陣子，“明天咱們?nèi)グ盐业募耶?dāng)取來，重新打造一支為我效力的軍隊?！?p> “這才是我認(rèn)識的沈團長?！秉S奕蘭滿意地笑著說，“不過，得叫做為黨國效力的軍隊?！?p> 矮敦子沈國英笑著說：“還是夫人提醒得好。”
兩人心滿意足地睡了，不過門外卻閃現(xiàn)了一個人影。
當(dāng)然，呼呼大睡的矮敦子沈國英并無察覺，而黃奕蘭已經(jīng)悄悄起床，尾隨而去。
半道上，金仁磊出現(xiàn)，他們兩人從兩面包抄過去，卻撲了個空。
兩人耷拉著腦袋往回趕，黃奕蘭在門前被人叫了一聲，定睛一看是矮敦子沈國英，心里咯噔了一下，這老頭子不光精力旺盛，功力不減當(dāng)年，這警惕性也是杠杠的，剛才還在打著呼嚕，現(xiàn)在竟然生龍活虎地站在了面前。
金仁磊悄悄地退了出去，回自己的臥室休息，盯著天花板在想著那黑影，腦子里反復(fù)想著：是那邊的人，還是這里的人？
一覺醒來，黃奕蘭竟然感覺腰酸背痛，而矮敦子沈國英早已全副武裝，手里拿著小鐵鏟，背包比他的個子還大，精神抖擻地望著目瞪口呆的黃奕蘭和金仁磊，懷疑這是昨天睡得像死豬的矮敦子沈國英嗎？
“團長，往哪邊走？”一個誓死跟隨他的一個大頭兵問。
“哪里好走就走哪里？”矮敦子沈國英大跨步往山下走，大頭兵狐疑地跟下去。
黃奕蘭使了一個眼色，大約有二十個人左右也走下去，但是趙文興和楊金萍卻不見人影，隨即派人去找，哪兒都找不到，不禁聯(lián)想到夜晚的黑影是不是他們的其中一人，到底他們想干啥子？
一群人秘密前行，但是要穿過清江支隊的轄區(qū)，這可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雙方在一線天峽谷遭遇，由于倉促應(yīng)戰(zhàn)，解放軍先損失了一個班，如此喪氣的戰(zhàn)況傳來，楊佳銘氣得暴跳如雷。
“他們這是打的啥子牌，我正想找他們，咋個就悄悄地來了，難道他們想突破我們的防線，但是不符合常規(guī)，一線天峽谷是難于上青天的蜀道，而且那邊全部是我們的防區(qū)，難道他們想去尋找啥子？”一向思維敏捷的楊佳銘似乎意識到了啥子，馬上命令不要全部消滅他們，跟蹤一下，看看他們到底干啥子？
有人開始嘟嘟囔囔，自己的戰(zhàn)士都犧牲了一個班，大隊長沒有組織反擊，還故意讓敵軍穿過一線天峽谷，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啥子邏輯？矮敦子沈國英區(qū)區(qū)二十個人，只要一個營的兵力，分分鐘便可全殲他們，這不是狗咬耗子貓吃屎，反過來了。
黃大浩也心有疑慮，但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卻給士兵們做起了思想工作，大隊長自有大隊長的打算，他是有一定的目的，說不定是放長線釣大魚。
士兵們不再言語，紛紛照做，不一會兒來到一座寺廟，里面只有一個和尚，由于連年征戰(zhàn)，燒香拜佛的極少，顯得非常冷清。
二十個人立馬把寺廟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有矮敦子沈國英等幾個官員入內(nèi)，不大一會兒，便叫上三五個人進去，抬出了幾麻袋沉甸甸的東西。
清江支隊的黃大浩營長揉了揉眼睛，對身旁的人說：“明眼人一看便知，那一定是黃金白銀，趕緊回去報告大隊長?！?p> 正在這時，寺廟響起了槍聲，發(fā)起攻擊的是一群蒙面的人。
正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矮敦子沈國英遇上了悍匪，而且是不露真面目的悍匪，連在此看個究竟的解放軍戰(zhàn)士也蒙了，這到底是誰？
矮敦子沈國英先是黔軍的團長，后來變成日本人的皇協(xié)軍，等到了日本人投降，又干起了燒殺搶掠的勾當(dāng)，弄得清江十二寨怨聲載道，現(xiàn)在又與軍統(tǒng)特務(wù)搞在一起，企圖消滅清江支隊。
他們把先前在寺廟藏著的黃金白銀拿出來，準(zhǔn)備招兵買馬，與清江支隊死磕到底，沒料到半路上殺出了個程咬金，劫了他們一半的財物，金仁磊最先在槍聲下醒悟過來，舉槍擊中一個蒙面人的手臂。
這伙人來無影去無蹤，矮敦子沈國英等人只得無可奈何地看著他人離去，思索了半天說：“看樣子不會是清江支隊的人，難道是山上的那些人，他們怎么做出如此卑賤的手段，還怕我東山再起吞并他們?！?p> 照這樣的分析，確實是有幾分道理，但是沒有抓住人，也就沒有證實是趙文興他們干的，只有立馬回到香爐山上，當(dāng)面對質(zhì)方能查處是何人所為。
寺廟里躺著幾具尸體，黃奕蘭憋了一眼：“我們趕緊上山，說不定趙文興他們還在那里沾沾自喜，我們給他一個突然襲擊，把失去的黃金給奪回來?！?p> “不行，把他們抬出去，埋了吧?！卑刈由驀⒌难劬Φ傻孟裱壑樽右粝聛硪粯印?p> “來不及了，再婆婆媽媽的，我們可就是別人的滾刀肉了?！秉S奕蘭催促道。
果真來不及了。
清江支隊黃大浩帶著命令，把寺廟給圍了：“矮敦子，你真是狡兔三窟，好多次都讓你給逃脫了，這一次你死到臨頭，趕緊繳械投降，可能會有活命，若是抵抗的話，我們可能就把你送上天了?！?p> “別聽他們的鬼話?！彼聫R里的空氣像是凝固了，大家伙都在聽長官的指示，而黃奕蘭的態(tài)度很明顯，那就是死扛到底。
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絲毫沒有起到作用，黃大浩心中早已經(jīng)是波濤洶涌，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激憤，只得下命令道：“打他個稀巴爛，一個都不要放過?！?p> 槍聲響起，寺廟里又躺了幾具尸體，有部分人已經(jīng)有了撤退的想法，但是礙于黃奕蘭的威懾，不得不取消打退堂鼓的念頭。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十分鐘，雙方的子彈打在柱子上的挺多，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有的還開始冒煙，弄得敵軍已經(jīng)呈現(xiàn)敗退的趨勢。
“拿手榴彈來，全部招呼他們！”黃大浩覺得如此甚好，省得他們負(fù)隅頑抗，延長戰(zhàn)斗時間恐怕有啥子不測。
“營長，可是那寺廟全部是木質(zhì)樓房，手榴彈會把寺廟炸垮的，那可是千年古剎。”有人猶豫了。
“管那樣多干嘛，先攻下來再說。”黃大浩先扔了手榴彈。
寺廟被手榴彈轟炸之后，敵人已經(jīng)沒有了抵抗力，但是黃奕蘭把一個尸體擋在前面一邊打一邊撤退，不一會兒便退出了寺廟。
“不要追了，我們已經(jīng)達到目的了?！秉S大浩停下腳步。
士兵們返回寺廟，清理了戰(zhàn)場，并不是一無所獲，撒在地上的槍支起碼有七八支，清江支隊滿載而歸，受到了楊佳銘的贊賞。
矮敦子沈國英逃走并且還帶著兵與清江支隊對抗的消息傳到了師部，說要下來調(diào)查清江支隊，查辦楊佳銘，為何如此粗心大意，讓敵人鉆了空子，如此接二連三出事的話，清江十二寨就甭想解放了。
其實，要說這清江十二寨歷來都是地主惡霸的天下，自從郝靜他們的先遣部隊遇上了楊佳銘之后，這里的情況才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苗侗貧困人們才知道了抱團在一起，扭成一股繩，敵人再強大也會被打垮。
隨著政委郝靜的不斷深入宣傳，在楊佳銘出其不意，不按常規(guī)出牌的手段下，以巖崖大寨為據(jù)點的革命武裝像飄飄搖搖的搖籃里慢慢壯大起來，以至于引起了當(dāng)?shù)厍姷目只?，大力追剿也無濟于事，現(xiàn)在反而是清江支隊追著黔軍團團轉(zhuǎn)。
鑒于楊佳銘在清江支隊的威望，調(diào)查組只是走馬觀花般地轉(zhuǎn)一圈，最后宣布調(diào)查結(jié)果：“楊佳銘大隊長犯下了嚴(yán)重錯誤，但是目前剿匪形勢惡劣，只要楊隊長再立新功，我們便可不再追究?！?p> 隊員們高興地奔走相告，更有甚者燃起了鞭炮，冒出來的煙火震響了整個巖崖大寨。
話說，矮敦子沈國英逃到香爐山，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趙文興，雙方劍拔弩張，最后也是抓不到啥子證據(jù)而作罷。
香爐山上只有一個山頭，但是出現(xiàn)了兩個說活不容的頭頭，動不動就兵刀相向，連黃奕蘭和金仁磊他們都焦頭爛額。他們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訓(xùn)話，原因是他們參與寺廟搬黃金的事情，卻弄得一團糟，賠了夫人又折兵，土匪們對他們的信任度急劇下降。
過了幾天，白巖塘城開市趕集，由于沒有了土匪的欺行霸市和騷擾，人們從四面八方聚攏來，買這買那，好不熱鬧。
土匪們不甘心失敗，在黃奕蘭等人在上級的電報催促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沒心思與矮敦子沈國英顛鸞倒鳳，召集了幾個得力助手決定搞一次暴亂。
“胡站長追得緊，若是我們幾個在近期內(nèi)沒有取得新的成效，不用我們?nèi)プ允?，自然會有人悄悄來把我們做掉。”黃奕蘭在會議上把上級的指示說得一清二楚，在場的人無不心驚膽顫。
金仁磊嘴角微揚：“這荒山野嶺的，鳥不拉屎的地方，胡站長肯來這兒，大姐別想得太多了?！?p> “胡站長可不是貪圖享樂的人，他也是從清江十二寨走出去的黨國的大人物，說話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沒半點哄騙的成分，我們還是小心為好?！闭f到此，黃奕蘭拉了金仁磊到黑暗角落嘀嘀咕咕，旁人有些不耐煩了。
“這到底是啥子會議，搞得神神秘秘的，要不然咱們可是回家睡覺了?！焙貌蝗菀渍垇碲w文興，本想借此機會與矮敦子沈國英握手言和，而黃奕蘭和金仁磊的舉動卻引起了他們的反感。
在烏煙瘴氣的屋子里，趙文興他們不耐煩地聽到了黃奕蘭的計劃，與之前的所有行動都沒有啥子新意，不過領(lǐng)到了五條槍，趙文興倒也覺得不虧，回到自己的土匪窩里樂滋滋的。
集市上忽然響起了炮聲，路邊的攤子撒落一地，人們亂作一團，小孩在街上孤獨地哭，誰也不敢上前把小孩抱走。
黃大浩正巧在此購買自己的心愛之物，聽到了小孩的哭喊聲，一個箭步把小孩抱住，往圍墻邊正在哭泣的一個老婦人身邊跑，與此同時一顆炮彈在原來小孩的站立處炸響。
人們驚叫起來，小孩的家人直說：“謝謝解放軍。”
“這是我們解放軍應(yīng)該做的，要是想著保護好自己，那就應(yīng)該行動起來，大家應(yīng)該團結(jié)起來，與土匪作斗爭?！秉S大浩眼看驚慌失措的老百姓，心中不是滋味，覺得是時候?qū)习傩兆鏊枷虢逃恕?p> 人們被土匪洗劫多年，個個膽顫心驚，幸好有楊佳銘領(lǐng)導(dǎo)的清江支隊，但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火，他們舍不得自己的家園，舍不得僅有的幾分地，大家伙在巖崖大寨，一下子裝不下那么多人，除了留下來當(dāng)兵之外，還是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回到了家鄉(xiāng)。
當(dāng)時的清江支隊只是游擊隊，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和敵人正面作戰(zhàn)，現(xiàn)在不可同日而語，土匪和殘兵敗將已成為過街老鼠，但是他們不甘心失敗，時不時地來騷擾剛剛解放的白巖塘城。
“黃營長，敵人有多少人槍？”趕來支援的楊松泉問。
黃大浩看到楊松泉，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地：“估摸有百把人，不過他們的大炮著實厲害。”
“大家小心，等一下敵人還要放幾炮，這是他們的一貫伎倆，能躲則躲，千萬別逞能，讓敵人瞄了個正著，我們可就是人家的滾刀肉了?！彪S著楊松泉的聲音剛落，一發(fā)炮彈又呼嘯而至，不過只是炸塌了一個房屋，人員倒是沒有傷亡。
白巖塘城對岸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人，估算著也是三五百人，他們向城里發(fā)起猛烈的攻擊，有的人則在炮火的掩護下，乘著船往白巖塘城劃來。
“趕緊向大隊長求援?！秉S大浩命令道。
楊佳銘的指揮部里已經(jīng)是忙碌的場面，而郝靜在另一個村做婦女工作，正在深入地開展，完全沒有知道白巖塘城會被土匪突然襲擊。
白巖塘城里只有兩個營，是新招收上來的士兵，剛剛學(xué)會瞄準(zhǔn)，根本沒有上過戰(zhàn)場，楊佳銘心一狠：“趕緊集合，前往白巖塘城，增援黃營長他們?！?p> 說完，楊佳銘先來到操場，等著集合
這一次的出征，不是主動出擊，而是圍魏救趙，楊佳銘一邊跑在部隊最前面，一邊想著對策。
香爐山雖然距離白巖塘城六十里路，但是土匪已經(jīng)出動一大半，山里的糧草根本沒有多少人在看守。
“一個營隨著王珍珍連長馬上奔赴香爐山，先把他們的糧草給燒了，剩下的跟我走，悄悄繞到土匪炮營背后，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打擊?！睏罴雁懙哪X海里閃現(xiàn)了一個絕妙的手段，原來他想到了《三國演義》里曹操的官渡之戰(zhàn)。
白巖塘城里，楊松泉和黃大浩組織戰(zhàn)友們奮力抵抗，有一個士兵被子彈穿過胸膛，倒在了楊松泉的身邊。
那士兵姓潘，是潘家堡人，剛?cè)胛椴坏揭荒辍?p> “為小潘同志報仇！”黃大浩憤怒地往敵人那邊掃射。
不過敵人還是步步緊逼，眼看就馬上到了白巖塘城的鼓樓，便馬上命令部隊撤退，尋找便于隱蔽的角落與敵人周旋。
眼看就要攻破白巖塘城，矮敦子沈國英在對岸笑得臉上的肥肉亂顫，得意地說：“我矮敦子沈國英又回來了。”
身旁的黃奕蘭嬌媚百態(tài)地給矮敦子沈國英喂果子，兩人還在打情罵俏，摟摟抱抱，完全把周圍的警衛(wèi)當(dāng)成了空氣。
過了一刻鐘，矮敦子沈國英問：“那邊的炮咋不響了？”
“團長，也許是他們把炮彈打完了?！备惫仝s緊解釋。
“不會吧，我記得咱們的炮彈可有五十發(fā)左右，剛才根本打不出二十發(fā)?！卑刈由驀⒁苫蟮卣f，“還不趕緊去看看是咋個回事？”
副官慌里慌張地跑出去，一發(fā)炮彈正好打在他的頭上，被炸得只剩下骨頭，矮敦子沈國英的指揮所也被掀翻了，里面的人完全暴露在了外面，有裙子的已經(jīng)撕爛，有頭盔的已經(jīng)破了大洞。
“這是怎么回事？”矮敦子沈國英吼道，“快跑！”
黃奕蘭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跟著跑，嘴里直罵：“肯定是炮兵隊被人家占領(lǐng)了，是誰這么大膽，我要把他的蛋蛋割下來。”
“除了那個人，還有誰？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沒有翻本的本錢了?！卑刈由驀⒕趩实刈诘叵?。
“莫非是楊佳銘？”黃奕蘭問。
“除了他，還有誰？”
倆人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只得逃往一個不知名的山谷里。
聽到炮聲在對岸響起，土匪們做鳥獸散，白巖塘城終于得救，黃大浩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