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
一時間火光照亮天穹,從遠(yuǎn)處傳來的爆炸聲瞬間驚醒所有人,在這樣一片慌亂之中,狒狒卻能馬上顯示出他與眾不同的領(lǐng)導(dǎo)能力,快速組織大家冷靜下來。
“大家先不要慌,這第一批敵人應(yīng)該只是防火墻公司派來的偵察兵,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戰(zhàn)斗力!”
“現(xiàn)在所有人拿好裝備,我們從南邊的小路上繞過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勝利一定屬于站在正義一方的我們!”
“對,勝利一定是屬于我們的!”
“沒錯!我們才是站在正義一方的,我們不可能輸!”
有了狒狒的安撫和鼓舞,人群中的驚慌失措和不安很快消散了,人們重新穿好好防護(hù)服、身上掛滿武器裝備,在迪克的帶領(lǐng)下排成隊列向南邊跑去。
只有沙林還在猶豫要不要一起過去伏擊,遲遲沒有動身。
因為他還看到狒狒不緊不慢地來到輻射病患者們身邊,安慰他們說防火墻公司的人不會進(jìn)入這里,戰(zhàn)士們會把敵人阻擋在樹林外。
但愿如此吧。
沙林只能這樣期待,他給槍換上新彈夾,就要跟在隊伍末尾一起去偷襲防火墻公司的偵查兵,狒狒突然叫住他。
“喂,調(diào)查員先生!”
“調(diào)查員先生,我有一項特殊的事情想請您幫忙,因為我思來想去也只有您才能辦好這件事!”
“還有什么特殊的事兒?”
沙林狐疑地問道,語氣中充滿警戒。
因為他實在想不出這家伙腦子里都裝了些什么,但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兒。
“調(diào)查員先生,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雖然我已經(jīng)讓大家從南側(cè)繞到敵人后方襲擊了,但今夜的夜色太黑,大家抹黑行動的速度的確沒辦法保證?!?p> “要是他們先一步發(fā)現(xiàn)患者們,那這些留在此地還生著病的人們就遭殃了!”
“我已經(jīng)沿途布置了一些地雷片區(qū),但就怕火力不足,沒辦法拖住敵人的大部隊來襲,所以我想請您帶著武器埋伏在他們正面突破的必經(jīng)之路上,盡可能地拖延時間!”
“拜托您了,您可是我們的大英雄!”
狒狒突然抓住沙林的手,緊緊拉住他,目光中充滿‘誠懇’的祈求。
不只是狒狒,現(xiàn)在連留在原地的患者們都開始請求沙林孤身前去正面阻擊,他們慢慢圍在沙林和狒狒身旁,讓沙林絲毫沒有可以逃跑的空隙。
“是啊,拜托您了,調(diào)查員同志!”
“狒狒先生說的對啊,請您一定要拖住那些人啊,不然我們又要被抓回去了!”
“調(diào)查員同志,感謝神將您帶到我們這群受盡苦難的可憐人身邊,您是神的代言人,感謝您......”
輻射病患者們可憐地哀求著,而此刻他們眼中的渴求,卻像尖銳的刀子一樣扎進(jìn)沙林心口。
他很想拒絕,很想把槍扔在地上告訴他們:
誰TM愿意去死誰就自己去!
老子不伺候你們了!
但沙林也看到圍坐在后方的小孩子們,有名臉上緾滿紗布的小女孩兒,安靜地坐在那里,污血從厚厚的紗布里滲出,眼中沒有任何光亮,仿佛她正靜靜地等待死亡到來。
小女孩恍然抬頭,眼神正好對上沙林的目光,她甜甜地笑了。
“叔叔,如果你沒有生病,應(yīng)該抓緊時間離開這里?!?p> “我們得的是輻射病,科學(xué)課上緹娜老師講過這種輻射病的,我們已經(jīng)沒救了?!?p> 女孩兒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說出殘酷的事實,有人慌亂地捂住小女孩兒的嘴,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更多人則將自己的身形隱藏起來,詛咒她趕緊去死。
而對于沙林,在小女孩說出那句話的瞬間,一種來自心靈的震顫在腦中炸開!
沙林,她比你堅強(qiáng)!
煩躁的心緒忽然平和下來,沙林一把扯開捂住小女孩兒嘴巴的男人,將他狠狠甩在地上。
無視那個男人的謾罵和哀嚎,沙林不再選擇退縮,也不為了這些人的感激和稱贊,他只是想沒有任何遺憾地離開了,讓小孩子們還可以看到明早初升的太陽。
如果選擇這種時候逃跑,他一定會良心不安。
“我會擋住防火墻公司的隊伍,但究竟能抵擋多久我也不確定,你們最好行動快點?!?p> “放心吧,就包在我身上!”
狒狒激動地向沙林拍著胸脯保證,吵吵鬧鬧的病患們也安靜下來,沙林已經(jīng)懶得理他們了。
不管狒狒這個人出于什么目的、來自哪個勢力,以領(lǐng)導(dǎo)者的姿態(tài)誘導(dǎo)人們聽從他的命令,至少他現(xiàn)在正努力博得人們的好感,所以他應(yīng)該不會故意害死約翰大叔他們。
至于以后......
沙林考慮不了那么多了。
他重新在身上綁了一排定點爆破彈,把噴子和沖鋒槍的槍帶兒系在一起,拖著武器走向正面阻攔點。
槍械在松軟的野草地上留下一條長長的痕跡,沙林第一次感受到手中的重量真實存在,而狒狒看著沙林離開的背影,陰狠的眼神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