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乃正房夫人
宋染霸氣歸來,當晚差人打水梳洗完后,院子中已經(jīng)圍滿了嚴陣以待的士兵和家丁。
為首的并非楊柳絮,而是這個將軍府的管家,張博嚴。以前就是一個潑皮老賴,在楊柳絮的大力舉薦之下成為堂堂一個將軍府的管家。
平時中飽私囊調(diào)戲侍女的事情沒少干,底下人罵聲一片。
奈何楊柳絮在這將軍府只手遮天,將軍齊忠又不是一個經(jīng)?;丶业闹鳌6俊透鼊e提了。所以底下人就算是再看不慣,也只能是忍著,或者直接趨炎附勢同流合污。
齊忠對張博嚴的微詞也聽了一些,可都縱容著。誰讓這張博嚴是楊柳絮的母家舅舅呢。愛屋及烏,齊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宋染’作為正房能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去,當中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她撞破了張博嚴和楊柳絮的茍且之事。這對奸夫淫婦才會對她下了死手。
若讓這位齊將軍知道,他心愛的女人和她母家舅舅有染……嘖嘖嘖,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宋染便覺得十分有趣。
幾個侍女在房間內(nèi)顫顫巍巍的給安然上藥,滿臉都是不安。反觀宋染,熟練的自己包扎完畢后,穿上一身白色褻衣,長發(fā)披肩便推門而出。
院內(nèi)火光陣陣,隔著老遠都能感受到那熱氣。
宋染只身站在房門前,看著為首的張博嚴,道:“張管家,寓意何為啊?”
張博嚴原本就是地痞流氓,在這將軍府作威作福慣了,從未將‘宋染’這個正房放在眼中??山袢照б豢?,他竟然有些微微的吃驚。
說不上那里不一樣,可他就是覺得,眼前的宋染似乎不是宋染。但不是她,又能是誰?
“夫人,大夫可說了您這病不得見人,會傳染的?!睆埐﹪罌]啥見識,可腦袋激靈得很。知道現(xiàn)在宋染沒死,就不能讓她多說話。
現(xiàn)在宋染已經(jīng)接觸了那么多人,保不齊已經(jīng)說了一些什么話。于是他對手底下一幫人說道:“夫人得了疫病,大家不要靠近?!?p> 原先宋染被丟在廢棄小院的這些日子,張博嚴和楊柳絮便對外宣稱她得了疫病,會傳染。導致她失蹤多日都未曾被旁人發(fā)現(xiàn)。
現(xiàn)在再次強調(diào),這幫食古不化的古代人當即便退了兩步,生怕被她傳染了一般。
宋染冷笑,揚聲道:“你說我得了疫病,可有大夫開看過?可有大夫開的藥方?為何大夫不來救治,卻是你在此地黃口白牙的一通詆毀?”
張博嚴那里見過這般氣勢十足的宋染,被一通質(zhì)問后一時間竟然找不到回擊的語言。
宋染當然不會給張博嚴反駁的機會,轉(zhuǎn)眸橫掃院落中那些舉著火把的人,冷聲開口道:“轉(zhuǎn)眸?張博嚴和楊柳絮想殺我這個將軍正妻,你們也想跟著他們這般忤逆犯上?”
“夫人,您說這話……”張博嚴開口。
“閉嘴。你算什么東西?本夫人乃是將軍明媒正娶的將軍夫人,何時說話輪得到你這等下賤胚子插話?”
宋染幼年之時流離失所,為了謀生成為雇傭兵。十三歲殺人,二十二歲成立自己的雇傭軍團,二十五歲被一販毒團伙報復,除了她外全員陣亡。
于是她獨自炸了一個販毒團伙老巢,幾乎將其剿滅。
二十八歲成為軍隊的魔鬼教練,三十歲獨自執(zhí)行任務之下……被炸死。隨后重生。
這般傳奇人生的女子,氣場全開之下,單單只是那盎然的殺氣,便叫底下人為之心驚膽戰(zhàn)。
張博嚴不過只是一個外強中干的流氓,如何與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斗?
“來人,把張博嚴綁了,我親自審問?!?p> 底下人面面具是,你看我我看你,沒人敢動。
宋染冷笑,道:“怎么?正房夫人的話還沒有一個管家來得有用?”
此時門外響起楊柳絮的聲音,便聽得她道:“正方夫人?那也得看得不得寵才是?!?p> 楊柳絮早已換了了一身綠色衣裳,顯得超凡脫俗,手邊上還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童,正是她和齊將軍的兒子。
想來這張博嚴一聽聞出了事便先去了楊柳絮那邊,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到的這清風苑內(nèi)。
奸夫淫婦到齊,一場大戲即將上演。宋染若不是身上有傷,倒還真想慢慢的陪著他們演下去。只是這左腳的骨頭一直叫囂著,讓她不得不加快這場大戲的節(jié)奏。
“得不得寵不要緊……關鍵是將軍也不休我啊。妹妹,你一介娼妓之身成為將軍妾室,你可知道這滿朝文武哪個不在將軍背后指指點點?我作為正房,本應當對你嚴加管束才是,但念在你為將軍誕下麟兒,便對你寬厚了些。只是沒想到我的寬厚竟然成為了縱容,竟然讓妹妹你一個妾室這般囂張?”
“你,你算什么東西。將軍不過可憐你耗費青春等候他歸來才給你一個正房罷了。你倒是會給你臉上貼金?!?p> 宋染冷笑,“我與將軍青梅竹馬,將軍何想我會不知?說起可憐,我看將軍更加可憐的人是你才是。我與將軍結(jié)發(fā)夫妻,將軍斷不可能功成名就之時做出休妻之事??墒悄隳??區(qū)區(qū)娼妓,不依靠將軍……你的下場是什么?”
“你,你,你再說一句!”一聲‘娼妓,直戳戳的捅在楊柳絮最不愿意示人的軟肋上。
都是女人,宋染也不愿用此等方法去戰(zhàn)勝另外一個女人。畢竟淪為娼妓也并非楊柳絮的選擇,怪這怪這世道而已。
可單單就楊柳絮殺了‘宋染’,讓她活生生疼了這么多天,甚至還想加害安然這兩點,宋染就不會對她手下留情。
“娼妓便是娼妓,你以為將軍不在,便可殺了我將我取而代之?”宋染加重了語氣,那聲音仿佛震得天地具響一般。
只見她揚起手,掀開白色褻衣,露出那一條條觸目驚心的傷痕。
這封建的古代,哪有女子赤胳露臂的?一看她的動作,紛紛下意識的便低下了頭??裳劬η埔娔前尊萑醯母觳采暇谷贿@般多傷口,有些甚至都露了骨頭,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染揚聲道:“諸位將士,都是跟隨將軍之人,對這高宅大院知之甚少。我宋染心腸柔弱,處處想要與人和好。不料養(yǎng)虎為患,險些被人兩個賤人害死。虧得貼身侍女安然相救,可這兩人,竟然想要將安然一起打死。奈何我空有將軍夫人頭銜,卻無任何權利調(diào)動各位。若說你們都與這賤人同流合污,那我今日便一頭撞死在此地,免得臟了各位將士的手?!?p> 這將軍府的家眷護衛(wèi)自然是與旁的府邸不同,做粗活的家丁只在少數(shù),很大部分皆是軍中士兵,跟隨將軍被編排成為了府兵。
這些府兵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個管家能夠掌控的,他們基本都只聽齊忠的話。
且不說旁的因數(shù),單單正房被妾室殘害這一點,足矣讓他們?yōu)橹畱嵟?p> 當即便有人站了出來,朝著宋染抱拳道:“末將愿聽將軍夫人差遣?!?p> “末將愿聽將軍夫人差遣。”
宋染淡淡一笑,最后眼眸冷冽的打量了一眼楊柳絮,冷聲道:“將這二人關在小竹園,靜等將軍歸來處置。至于其余之人……暫且不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