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刀子揮了過來,我向后撞去,而這突如其來的襲擊,著實是讓背后那人有些猝不及防。
“唔額!”他踉蹌著向后退了幾步,差點沒能站穩(wěn)身子。
而我也沒有給他機會,左手向前揮去。
只可惜,我高估了自己的力氣,也低估了那個人的戰(zhàn)斗能力。
他敏捷地往旁一閃,就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便讓我這次勢在必得的攻擊化為虛無。
剎那間,攻勢逆轉(zhuǎn),他抓住我的手臂,將我向前甩去,我失去重心,一頭撞在墻上,響動之大,整座房屋似乎都在為之顫抖。
“唔!”那感覺糟透了,鼻子似乎就要骨折一般,溫熱的液體順著鼻腔緩緩流出。
回過頭,那人拿著刀子撲了過來。
我無法起身,只得用手臂硬生生地將其扛下。
“啊啊?。 眱扇说氖滞蠼浑s在一起,顫抖著,酸痛著,而那刀子卻從未停下它渴求鮮血的道路。
它愈發(fā)接近我的心臟,我的胸口也因緊張而更加脹痛。
這縫隙間,我看清楚了,那人的面貌。
面對著這張滿是瘋狂與猙獰的面孔,我似乎想了起來,我在哪兒見過他。
那間漆黑的小屋里,因陀羅不留情面地一刀插入毒販的手背,我忍住嘔吐感,為他包扎著創(chuàng)口,也不妨瞥見了,他那與現(xiàn)在,如出一轍的表情。
“很......驚喜是吧,哈哈哈哈哈......”夸張的表情,似乎是想將我吞噬殆盡,不過那只是故弄玄虛,他的真正意圖,在于分散我的注意。
“唔......額......”我的表情,也逐漸扭曲起來,咬緊牙關(guān),只因這刀子離我的心臟越來越近。
“你……要為我的手!我的前途!還有你那該死的大姐!付出所有!”他狂笑,滲人的瘋癲注入在白閃的刀尖。
“呼!”我再也支撐不住,白光一閃,刀子順流直下。
我似乎聽見了,戴爾莉婭虛弱無力的慘叫。
周圍的一切開始慢慢停下,我似乎到了另一個空間,灰色的,毫無聲響著。
人在將死之際,往昔的回憶,會慢慢地呈現(xiàn)在心里,這話,一點錯也沒有。
那里有什么呢?有祝福,有咒罵,有過曾經(jīng)未能實現(xiàn)的遺憾,它們墮入無盡黑暗,連同我的軀體,一同毀壞。
匕首接觸到了我的胸部,當我正準備去忍受,刀刃開膛破肚的劇烈疼痛時,一個堅硬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心口。
那是......戴爾莉婭送我的懷表!
真是天假其便......
“嗯?怎......”毒販驚訝著瞪大了眼睛。當然,我可不會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
一記破顏拳,將他打翻在地,刀子也脫手而出。
菜雞互啄之下,兩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你一拳,我一拳著,我想施展出自己的所見所學,可他如潮水般連綿不絕的進攻讓我沒有一絲空閑。
最后,你來我往之中,我漸漸精疲力竭,是由于在來的途中,劇烈的奔跑消耗了我大部分體力。
毒販瞅住機會,抓住我的頭發(fā),將我向桌角撞去。
瞬時間,百感交集。
毛發(fā)的撕裂感,還有劇烈的刺痛與眩目,讓我險些失去意識,這一擊,讓我暫時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你這女表子養(yǎng)的!”他順勢將我放倒在地,隨后便騎在我身上,對著我的臉一頓輸出。
“砰!砰!砰!......”一拳,兩拳......如雨點般的攻擊灑落在我的臉上,痛覺開始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嘴角與鼻孔里,如約而至的血水。
“唔......咳咳......咳......”這是種熟悉的味道,就仿佛回到童年時,被混混們暴揍的雨巷中。
“這是你......咎由自取!”毒販用那只受傷的手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嘶吼著,“看看你,還有因陀羅,都讓我變成了什么樣子?你們殺了傻里傻氣的普朗克少爺,對他動手的應(yīng)該是我!是他讓我淪落街頭!我本來就應(yīng)該好吃好喝著!是他!是那狗屁內(nèi)斗,還有你!”
他“殺”紅了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他是怎樣找到我的?現(xiàn)在,我總算是慢慢弄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個毒販,他原本該在組織里身居要職,只可惜,毒販家族的世襲傳統(tǒng),還有爾虞我詐的內(nèi)部斗爭,讓他淪為一個街頭販毒的小弟,爾后,就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樣子。
在販毒組織徹底被摧毀后,失魂落魄的他,自然而然,也成了貧民窟的一員,屋漏偏逢連夜雨,得益于手上的刀傷,自己又變成了感染者,他手上那塊不大不小的源石結(jié)晶就足以證明這點。
再后來,他成了戴爾莉婭的“客戶”之一,沒了黑的保護,我莫名其妙地被他撞見了,他折磨著戴爾莉婭,順著書信上的地址找到了我。
不過,就算了解這些,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