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
“陳警官,是一位非常優(yōu)秀的戰(zhàn)地指揮官,可其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處事態(tài)度,導(dǎo)致近衛(wèi)局在第一階段的作戰(zhàn)中并沒有取得一擊必勝的成果和收獲,我認為,陳督察,已不再勝任近衛(wèi)局總指揮的工作?!?p> “唔哦~”我驚訝地說不出話,張著落地的下巴,看看陳暉潔,又望望詩懷雅,像極了尋主無果的哈巴狗。一旁的安歧夏樹卻吃瓜正香,發(fā)出輕輕的感嘆,期待著局勢的走向。
“咚!”
一聲拍案而起的悶響,把我從迷惑中穆然喚起。
“詩懷雅警官!”說話的那位女警官并不是陳本人,但卻比陳暉潔更加的義憤填膺,以至于沒打報告就站起身來,怒目而對道,“像這種涉及個人問題的觀點!你應(yīng)該通過正式渠道向上級反映!在這種場合下公開講話,合適嗎!?”
“詩懷雅警官!你是否是想在這種緊急關(guān)頭下公報私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一名警司懷著無法平靜的心情站起身來,斥責著詩懷雅的出言不遜。
亂了亂了,亂到平常左右逢源的楓彬語一時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究竟是什么情況。
不是……剛剛明明還……這……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那么……”前赴后繼的譴責并沒有改變詩懷雅咄咄逼人的語氣與言辭,“請陳長官解釋一下,關(guān)于目標任務(wù)——米莎,臨陣倒戈一事?!?p> 媽的,這母老虎玩真的!
簡直就是……就是得理不饒人那種……恨不得陳暉潔馬上下臺,將近衛(wèi)局老大的位置拱手相讓。
“Missy,你這……”同樣迷惑的星熊好言相勸,可她跟前的菲林依舊是那般趾高氣昂,仿佛整個世界都臣服于自己的腳下。
陳面無表情地看向詩懷雅,雙手按住桌子,緩緩且平靜地站了起來。
剎那間,兩束殺意盎然的目光交織在了會議室的上方。
我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倆,希望待會兒她們拌嘴時,可別傷到了附近的花花草草。
“你想聽哪一方面的內(nèi)容?”
意料之外,陳的語氣異常平靜,如晴空萬里,波瀾不驚。
“魏長官,據(jù)我所知?!痹姂蜒抛旖巧蠐P,率先發(fā)難,“護送目標的近衛(wèi)局隊伍只占少數(shù),大量警員都被分散至龍門郊外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地區(qū)?!?p> “那么,請問陳警官,為何不在獲取目標后的第一時間收縮部隊,護送米莎回到近衛(wèi)局?!?p> 言罷,見陳沒有聲響,魏彥吾開口問道,“陳督察,是否確有此事?!?p> “……”
還是沒有回答,不過楓彬語很清楚,詩懷雅,分明就是在無中生有,暗度陳倉。
我輕輕地拉了拉陳的衣角,暗示她冷靜一點,畢竟現(xiàn)在,她的處境就和詩懷雅方才所說的情況一樣。
只要棋錯一招,她的那頂烏紗帽就會變得朝不保夕,飄忽不定。
“詩小姐所言極是?!标愌b作沒意識到我的小動作,而詩懷雅得意的笑容也突然變得怪異起來。
是的,她很討厭別人稱呼自己為“詩小姐”,或者“詩警官”,原因很簡單,全名為碧翠克絲.詩懷雅的菲林貴族,得益于某個頗有能耐的初中同桌天天稱呼自己為“老詩!老詩!”,因而,其“詩小姐”的雅稱也就如滔天巨浪般廣為流傳。
她的初中同桌是誰?別看我,我不是,我沒有。
“在尚未獲悉整合運動主力部隊的行蹤之前,我無法冒著巨大的風險,將駐防部隊的戰(zhàn)線收攏至市區(qū),這會讓整合運動有可乘之機,況且,各行動小組之間相距太遠,即使第一時間集合隊伍,面對那時敵我兵力的懸殊差距,也是一樣的杯水車薪,毫無用武之地?!?p> “陳警官,作為一局之長,在行動失利后,你應(yīng)當有勇氣與覺悟,對自己的指揮失策做出深刻檢討,而不是當著這么多警司的面,責怪警員的無能。”詩懷雅乘勝追擊道,“毫無用武之地?哈,近衛(wèi)局歷代督察,有哪一位,會在解釋失敗時對下屬使用這個詞語?”
詩懷雅猶如一只盯上獵物的老虎,咬住了,便不再松口,死纏爛打,都要從對方身上撕下一塊皮肉。
“呵,既然如此,既然詩警官如此不滿我的指揮與作為,那么……”陳頓了頓,看向另一邊的魏彥吾,有條不紊地說道,“魏長官,不如,將我項上官職的生殺大權(quán),交由在座的各位特別督察組組員,如何?”
……
……
行,現(xiàn)在,整個會議室都在為兩人的執(zhí)迷和瘋狂沉默不語,沒人想得到,因為平常工作上的一點雞皮蒜毛的小事,陳暉潔和詩懷雅能在魏彥吾面前鬧得如此的不可開交。
“陳長官的意思,諸位還是無法理解嗎?”魏抄起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坐下,那些低頭不語的近衛(wèi)局雇員,“老規(guī)矩,舉手表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