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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淵擱淺

013.心中萬古刀

深淵擱淺 炸尸的可樂 2005 2020-02-22 09:06:05

  月光皎潔,如水銀瀉地般。

  陳狂癱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喘著粗氣,全身上下的肌肉酸澀無比,比肌肉拉傷還要痛上一些。

  胸腔原本極為嚴重的傷勢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對傷勢復原的情況正感到詫異時,陳狂心口處的日輪開始緩緩發(fā)燙。

  他掀開衣領向下看去,剛好看到黑色的圓圈開始緩緩流淌出些許黑色物質(zhì),然后在空氣中化作灰燼消失。

  陳狂猜想全身肌肉的酸痛與心口處日輪流淌出的物質(zhì)都是某種類似于游戲失敗后的懲罰。

  雖然不敢肯定,但是相比肌肉酸痛,心口處流出來的黑色物質(zhì)對自己而言,一定更加珍惜。

  想通問題的關節(jié)所在,陳狂也沒有急著印證,因為他很清楚,就算有關于心口日輪的線索,那么一定是在那個詭異的世界中!

  想到此處,目光瞟向客廳中徐徐消失的信使,看著枯槁蒼白的身影,陳狂低聲罵了一句。

  “死也就算了!那個菜字是什么意思?嘲諷我嗎!”

  信使并沒有理會陳狂,紛紛爬回洗手間的鏡子里沒了動靜。

  陳狂見狀也沒有過于糾結,起身回到臥室換好睡衣躺下,不一會便進入熟睡狀態(tài)。

  不論是身體還是精神狀態(tài),他都太累了。

  如果他不夠機靈,今天發(fā)生的事情里,光是那個小丑與陸離的條件,就夠他死上兩三次之多。

  那個穿著燕尾服,帶著白手套的小丑在一進門的時候,的的確確對自己產(chǎn)生了殺意,那種觸及靈魂的寒意不會有假,但卻在看到那塊鱗片后消失了。

  這八成與陸離有關。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陳狂起床,在張牙舞爪的鏡子前洗漱完畢后,披上一個軍綠色的外套便下了樓。

  樓下有一家早餐店,做了很多年,太豐富的也沒有,只有現(xiàn)磨豆?jié){,炸酥肉,炸面圈。

  這幾樣也是陳狂的最愛。

  豆?jié){不必多說,酥肉用的是一種名為角豬的肉,肉質(zhì)緊致,不管多大火候烹飪都不會柴,做成酥肉后肉質(zhì)彈牙,飽滿多汁,一口咬下去滿滿的都是鮮甜的肉汁。

  炸面圈與油條相近,唯一不同的是面圈不油,外皮酥脆,口感綿密,再配上一碗香甜可口的豆?jié){,在這個清爽的早晨讓人倍感愜意。

  吃完早飯,陳狂干脆坐在桌旁,擺弄起手機,刷起新聞。

  看著一條條新聞,心里備有感觸。

  砰。

  兩扎冰鎮(zhèn)啤酒應聲擺在桌上,一位腰間帶著已經(jīng)沾滿油污的圍裙,頭發(fā)花白,腰板卻挺直的老人坐在陳狂身旁。

  “怎么了小子?大清早愁眉苦臉的?!?p>  來人正是這家早餐鋪子的老板。

  陳狂看了看桌上的扎啤,收拾起新聞上看到的糟心事,真誠笑道:“怎么著,您這是過來找個酒伴還是看我臉酸過來勸勸我?”

  老人爽朗,笑道:“老頭子過來找你喝喝酒都不行,嫌我這一身邋遢?”

  陳狂將手機揣進兜里:“哪里會,只是大清早喝扎啤,不合適吧?”

  老人又端來一碟花生米,與一些面圈,酥肉,擺好后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這才說道:“陳狂啊,我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不論什么事兒,我都告訴你一個道理,世間的事兒,少牽扯,不然斗米恩升斗米仇,我見過太多?!?p>  老人撿起一粒花生米,無奈道:“人吶,腳下的路寬窄皆有,熙熙攘攘,見不得別人好,別人風光的,也太多!”

  陳狂想了想,點頭道:“剛剛看到一條貼子,心情有些被影響到了?,F(xiàn)在沒事了,就是心里不是滋味,好像現(xiàn)在的人把道德仁義當成茅坑中的屎一樣?!?p>  老人嘆了一口氣,灌了一大口酒。

  老人喝著酒,緩緩說道:“陳狂小子,這世上有的人將道德仁義捧在手里視為珍寶,可有的人喜歡將它扔在泥坑里,在啐兩口吐沫,這都不重要。”

  陳狂舉起酒杯喝了一大口,他的心口不知為什么開始劇烈疼痛起來。暗自低頭看了看,黑色日輪正在大量流出黑漿,然后快速化作灰燼消失。

  心有所想,陳狂又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滿臉笑意,隨口說道:“隋爺爺,您這意思是別讓我用我的道理衡量別人是吧?”

  隋老頭點頭笑道:“我還以為你得繞一圈才能明白?!?p>  不過老人心底卻暗暗詫異,這臭小子剛剛身上的“人味”突然淡了不少,仿佛一瞬間人性蒸發(fā)了許多,這么多年,這事還是頭一次。

  陳狂酒量本來就不好,一杯扎啤下肚,開始有些醉眼朦朧,迷糊道:“隋爺爺,你這話我聽著不咋誠心吶!”

  老人哈哈大笑,喝了一口酒,難怪這么多年來看這小子順眼,臭味相投,一根筋嘛。

  吃完早飯,同時也喝醉的陳狂,沒來得及結賬就被隋老頭趕回了家,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呼呼大睡。

  隨著時間的流逝,衛(wèi)生間的鏡子中,信使開始攢動。

  樓下的早餐鋪子,隋老頭收拾著早餐攤,快要收拾完的時候,一個扎著蝎尾辮的少女蹦蹦跳跳的從鋪子中走了出來,迎著朝陽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修長的身段展露,柳眉舒展。

  少女看著老人心事重重的樣子,問道:

  “爺爺,你怎么啦?怎么憂心忡忡的?”

  隋老頭收拾著鋪子,搖搖頭,也沒有言語,只是對著自家孫女兒擺擺手,“你該干嘛干嘛去吧,最近夜城就要變天了,你自己多注意些,收收你那倔脾氣,遇到外地來的人能避則避?!?p>  老人收拾完桌椅,突然想到什么,又說道:“有時間你去陳狂家一趟,我總感覺陳小子最近不對,你幫爺爺試探下?!?p>  老人家說這句話的時候賊兮兮的讓少女頗為不解,不過因為是爺爺?shù)囊?,也沒有拒絕,點頭答應了。

  而陳狂家中,陳狂依然躺在沙發(fā)上睡著。

  只不過一堆無火的灰燼不知從哪出現(xiàn),一段煙熏般的文字出現(xiàn)在陳狂身旁的地面上。

  英雄之心,無疑無懼無悔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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