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銳和張子軒合力抗敵,凌峰也沒有松懈,縱身一躍,也來到了萬煙絕鬼面前,與他相斗。
張子軒打他的右邊,凌峰則是打他的左邊,萬煙絕鬼好像被激怒了,不斷地揮手制造一個個的火焰沖他們而來,其中不少也往他們這邊而來。
眾人見狀,皆紛紛用劍與那些火焰相斗,鄭曉敏也沒有松懈,拔劍相抵,以防有紅色火焰沖她而來。
肖銳口中的玉蕭沒有停下,一邊不停地吹奏著,一邊挪步往鄭曉敏這邊走來,然后再次將她護在身后。
生死陰陽橋上一時間竟然成了修羅場,修真者和驅(qū)魔師們合力抗敵,將那些沖他們而來的威脅一一打落在橋下。
這一刻,他們?nèi)慷际怯⒂律茟?zhàn),無畏無懼的勇敢者。
當一切塵埃落定之后,他們雖然身負重傷,但臉上卻是洋溢著勇敢而欣慰的微笑,因為他們皆戰(zhàn)勝了自己內(nèi)心的恐懼,將萬煙絕鬼打倒了!
生死陰陽橋的封印隨著萬煙絕鬼的消滅而自動解除了,橋上再次飄逸著白色煙霧,宛如一座仙橋架立在水中。
當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之中時,肖銳依舊沒有停下玉蕭,而是緩緩地吹起了鄭曉敏非常熟悉的那首曲子。
鄭曉敏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微微一笑,想到自己可以幫到他,心中很是愉悅。
而站在不遠處的胡泉聽了,卻是臉色不好,他想要告訴鄭曉敏一些事情,但奈何所有人都盯著肖銳那邊看,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和她說話。
正當她接住了那顆金珠,二話不說地就要往嘴里送去的時候,他終歸是沒忍住,大喊了一聲:“肖夫人,不要!”
“怎么了?”鄭曉敏頓住了動作,不解地看向胡泉,好端端地,他為什么要這樣說?
“肖夫人,不要吃!”胡泉走上前去,生氣地對她說。
肖銳和凌峰相視一眼,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些可能性,但兩人都沒有說話。
“為什么?”鄭曉敏問。為什么突然之間不讓她吃這個了?之前他不是沒有說什么的嗎?而且,他不是也知道這個是什么東西嗎?
“因為這東西有毒!”胡泉想了想,還是無法解釋通自己為什么不要讓她吃,因為他也只是聽說而已,并無證據(jù)。
“不會的,我相信他不會害我的?!编崟悦粜α诵?,看了肖銳一眼,然后沒有遲疑地將那金珠吃了下去。
胡泉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
肖銳聽她這樣說,又見她對自己沒有絲毫起疑和信任,一直放在背后的左手不由地緊緊握住了。
凌峰看看他,又看看鄭曉敏,再看看胡泉,嘆了一口氣。
“你看,并沒有毒??!”鄭曉敏吃下金珠之后,微笑地擺著手,沖胡泉說道。
胡泉雙手緊握,卻又不好發(fā)作怒氣,只得慪氣地轉(zhuǎn)身離開了。
鄭曉敏覺得他莫名其妙,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不過她也沒有心思去想胡泉究竟是怎么回事?
因為她的眼睛只看到了肖銳。
六顆了,她的身上已經(jīng)聚集了六顆靈魂之心了,再有一顆,她就幫肖銳聚集齊七竅玲瓏心了,可以幫他救回他的親人了……
眾人退出生死陰陽橋后,便各自散開各自找了個角落療傷調(diào)息了。
鄭曉敏往那橋上看去,那些怨鬼一一登上了橋,往右邊的這邊陰間道路向前而行了,與此同時,橋的對岸也漸漸地有人出現(xiàn)在陽間道上,緩緩地向他們這邊走來,從一只怨鬼的模樣,漸漸地變成一道金光,在到橋岸口消失不見了。
鄭曉敏知道,他們并非是消失不見了,而是轉(zhuǎn)世投胎了。希望所有人都能投到好胎吧,至少不要像她那樣,從小就為溫飽而焦慮。
見橋上恢復如舊,她便轉(zhuǎn)了個身往肖銳和張子軒這邊看來。
張子軒和萬煙絕鬼相斗,受了不少重傷,肖銳正在替他療傷,她不敢去打擾,只是安靜地看著他們。
然后又想到之前胡泉負氣離開,不由地四處張望,卻怎么也沒有找到他的身影。
也是,如果有人生生地當著眾人的臉打了自己的臉,她也不會如此好氣地還停留在那里。
只是,她真的不相信那顆金珠是一粒毒藥啊,更何況之前她又不是沒有吃過,而且每次吃了之后,她的身上都有一些變化,剛開始的時候是覺得渾身舒爽,后來是發(fā)現(xiàn)能無師自通地認識這里的文字,聽懂他們口型中所念的咒語,再后來,她隱隱覺得自己身上好像有股靈力在蔓延著全身,就像之前肖銳往她身上注入靈力一樣。
眾人調(diào)息療傷之后,便紛紛告辭離開了,肖銳和張子軒也已經(jīng)療傷完畢了,凌峰見那些和他道別的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方才向他們這邊走來。
“怎樣?可以走了嗎?”他問肖銳。
“嗯,走吧?!毙やJ朝他點了下頭,然后從懷中掏出一片樹葉出來,化成了御器。
鄭曉敏坐上之后,見凌峰散人御劍飛行跟在了他們的后面,不由地好奇問肖銳:“我們現(xiàn)在是要去哪里?凌峰散人為什么一直跟著我們?”
“有點私事要處理一下。”肖銳沒有回頭看她,只是看著前面,加速了飛行速度。
再次來到那瀑布面前,鄭曉敏知道了這里是哪里?這是她第一次來到這里后,肖銳回去之前特意來了這里一趟的地方。
這個地方還是和第一次見到的那樣,四周高山濃郁,泉水潺潺,花香綿綿,鳥叫聲不斷,空氣也不錯,像是個天然的氧氣吧。
肖銳和凌峰散人穿越了瀑布,進去了那泉洞后面,而她則是百無聊賴地坐在一塊大巖石上曬太陽,張子軒則是站在不遠處的樹下閉目養(yǎng)神。
不知道他們進去那里干什么?鄭曉敏很想跟上去瞧瞧,奈何她沒有武力,沒有內(nèi)力,靈力低微,無法自己像他們一樣飛檐走壁都不在話下的。
肖銳帶著凌峰進入山泉洞之后,依舊和以往一樣,跪在了那三座冰石之前,重重地嗑了三個響頭。
“師父,師母,紫怡,我來看你們了?!?p> 凌峰沒有說話,也沒有跪下,只是朝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問肖銳:
“你真的想好了嗎?這一見,你的功德便要散去一半了?!?p> “嗯,開始吧?!毙やJ點了下頭,然后盤腿坐在地上。
凌峰嘆了口氣,只得尊重他的選擇。開始發(fā)力,只見他手中一個動作便將靈力從肖銳的背后引出,緩緩地注入到曾宗堯的身體上。
片刻后,曾宗堯的靈識便從他的身軀緩緩上升到半空中。
肖銳雖然覺得自己的功德正慢慢散去,靈力也漸漸地弱了下去,身體有著不可言說地痛苦,絲絲冷汗已經(jīng)從額頭冒出。
但他還是保持著清醒,因為他還要親眼見一見師父的靈識,有事要詢問他的意見,不可前功盡棄。
“阿銳。”
聽見前方半空中的那道虛無的身影在叫自己,肖銳連忙抬起頭來,驚喜而又恭敬地望著他,喊了一聲:
“師父?!?p> “阿銳,你在干什么?為何要這樣不惜散去功德也要見一見老夫?”曾宗堯很是生氣地看著肖銳。
“對不起師父,徒兒只是想見一見您,請師父不要責怪?!毙やJ慚愧地看著他,但凡他有能力,但凡他能早點救醒師父,他也不用以散去功德來相見。
“你一向都是成熟穩(wěn)重孩子,做事也是三思而后行,說吧,能讓你如此行事的問題是什么?”曾宗堯很了解這個心愛的徒弟,如果不是因為遇到什么困難,他不會輕易求見自己的。
“回師父,徒兒確實是遇到困難了,而且事關師父師母和師妹,所以才不得不如此?!毙やJ抬頭依舊眼都不眨地盯著曾宗堯看,生怕他一眨眼,師父便不見了。
“何事?”曾宗堯也不責怪他了,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他的性情如何,他又怎么會不了解。
“師父,我已找到了一顆七竅玲瓏心,不日便可齊全,如今只求師父拿個主意,我該先救誰?”肖銳覺得自己不是人,怎么可以將這么難的抉擇交給師父當事人呢?但除此之外,他真的做不了選擇,無論是誰,他都想救,但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行,只要,哪怕只要救一個人也好。
“七竅玲瓏心,阿銳,這不是修真派的禁術(shù)嗎?你如何得知?”曾宗堯訝異地看著他,然后又看到了他身后正協(xié)助他將功德?lián)Q的他的片刻靈識存在的人,瞬間便明白過來了,“沒想到,道藏仙人之徒,居然會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使用禁術(shù),不知道道藏仙人知曉,可會從仙位氣得吐血而出?!?p> “曾前輩不必動怒,在下只是為了完成師父遺愿,想來師父他老人家知曉,必然會理解在下的做法的?!绷璺迳⑷诵α诵?,他何嘗不知道七竅玲瓏心是禁術(shù),但奈何您的徒兒的心愿便是救活你們,否則又怎么會鋌而走險地去觸碰禁術(shù)呢?
“七竅玲瓏心是害人害己之術(shù),阿銳,師父寧愿你不要救我們,也不想你干這缺德喪事?。 痹趫蚝苁巧鷼獾氐芍旅娴男やJ,“你可知,你若是干了這件違背良心,違背天意的事,會受到什么懲罰,你會一輩子都無緣羽化登仙的!你可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