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錢?”齊煜愣了一下。
然而一旁聽聞此間對話的喬杉和蕾蒂卻是一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的表情,反而有些畏懼迪奧的氣勢,退后了幾步,一副膽怯的模樣。
“不是嗎?讓我強忍著同門相殘的悲痛為你們皇室解決苦惱,你們?nèi)绻€是只給那點錢,我很難幫你們辦事啊?!?p> 看著齊煜呆愣而不知所措的樣子,迪奧以為他不愿再出更高的價格,強裝作為難的開口提出他合理的訴求。
聽到這,齊煜算是徹底的明白過來了。
我說怎么可能,隨便編造的人物竟能這么巧合地被游戲開發(fā)者寫入了背景故事。
這概率不亞于兩次寒假坐火車回家對面虐狗的情侶都是同一對。
齊煜感覺自己就是編出來頭老母豬精,迪奧都能和對方掛上玄妙而復(fù)雜關(guān)系,然后借此為由,坐地起價。
不過眼下當(dāng)然不能明面戳穿,不然對方一旦惱羞成怒,他這條命怕是就要報銷在這里了。
人生本來就短暫,自己何必還要走捷徑呢?
“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皇室自然不會虧待幫助過自己的功臣,我考慮一下?!?p> 齊煜裝出一副權(quán)衡利弊的樣子,拖著長音怕被看出端倪。
“要不這樣,我們到喬府的書房慢慢細(xì)聊這件事,畢竟此事牽扯甚廣,報酬的商談需要仔細(xì)斟酌,在這站著總歸不怎么合適?!?p> 迪奧見齊煜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反而有點慌張了,急忙開口道。
這買賣可別因為他抬價而告吹才好。
本來就是穩(wěn)賺不賠,能誅殺那個什么蛇魔最好,殺不掉,也沒什么,大不了卷了定金就跑路嘛。
“嗯?”
齊煜現(xiàn)在都蒙蔽了,一邊的老白也差點笑出聲來。
本來就在千方百計地想著怎么把你糊弄到書房,好展開接下來的計劃,合著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看來人生短暫的道路上,迪奧不僅要走捷徑,還想踩油門。
“鈉星,你帶路吧?!?p> 此時要忍住笑,裝出一副淡定的情緒其實并不容易,齊煜藏在背后的手指已經(jīng)在扭著自己腰間的軟肉。
說句實話,喬杉感覺自己的時間仿佛被推回了一段。
眼下在書房恭敬地給齊煜倒茶的動作和方才如出一轍,以至于他在和齊煜對視的時候都失神了數(shù)秒。
“那我走?”
覺得自己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作用,喬杉便先行出言告退。
“嗯好?!饼R煜不動聲色地接過對方奉上的茶碗,另一只手卻慢慢地摸向腰間。
那個可以對付迪奧的封印球被他從腰包內(nèi)取出,牢牢地攥在了手心。
“呼,不知皇室能開出什么的價位???”
優(yōu)雅地吹了吹杯盞中的芳香,迪奧此時斯文的像是貴族一般。
“嗯,這倒不急,我想問問你心中期待的數(shù)目?!?p> 齊煜當(dāng)然不可能擅自開價,因為他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的貨幣單位,當(dāng)然他也不懂,想要請動這般高手應(yīng)付出的價格。
萬一說出了一個可笑的數(shù)目,豈不是很尷尬。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真的想請啊,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等待著喬弗里準(zhǔn)備好陣法。
“嗯,我覺得我開價要七百萬兩,應(yīng)該不是什么問題吧?!钡蠆W毫不客氣地獅子大開口。
目送著喬杉離開這間書房,齊煜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假裝失手將茶杯掉落在青磚鋪設(shè)地面上。
“啪”的一聲脆響,精美的青花茶盞在和堅硬的青石地面相擁在了一起。
這便是和喬弗里約好的指令,摔杯為號。
杯與石,在一陣愛的吻別后粉身碎骨,地面上也留下了四分五裂的淚痕。
“哎,都怪我手不穩(wěn)啊,真擔(dān)心自己是老年癡呆帶的前兆。”
看著外面并沒有雷聲能為自己摔碎茶碗提供掩飾,齊煜只能隨口瞎扯一個理由,有些強硬卻也能解釋得通。
“嗯,其實七百萬也確實太高了,要不三百萬吧?!?p> 迪奧以為對方是被自己的獅子大開口驚住了心神,才沒拿穩(wěn)瓷杯的,害怕生意談崩,急忙改口換了個價格。
“啥玩應(yīng)?”齊煜感覺自從遇到了迪奧,自己已經(jīng)花光了一個月的驚訝情緒。
他尋思著這就很離譜,咋還有自己跟自己砍價的呢?
真的很難想象這個有些沙雕的老吸血鬼就是大家口口相傳的帶惡人。
“嗡嗡嗡”
奇怪而詭異的聲音自書房的四個角落響起,緊接著,詭異的光華交錯編制,化作一個紅色的光膜覆蓋在了整間屋子的內(nèi)表面。
待到猩紅的光幕將這方空間完全充斥,喬弗里才在門口顯現(xiàn)出了身形。
“快,上使,四赤陽陣已經(jīng)準(zhǔn)備完畢,現(xiàn)在他全身的法力都被封鎖,正是動手的最好時機?!?p> 迪奧也在瞬間反應(yīng)了過來,大手憤怒之下拍向了身邊的桌角,借力猛然站起。
“好啊,竟敢算計本尊,本來看你們每年還可以為我貢獻一些金銀的份上,不忍殺你。今日,看我將你滿門屠戮殆盡?!?p> 說吧,迪奧猛然揮手,五指向下虛握,氣勢十足,仿佛下一刻,空間都會經(jīng)不住他的力量而崩塌。
“去死吧!”
驚濤駭浪般的一拳遙遙錘向喬弗里,裹挾著風(fēng)勢。
然而,除了讓喬弗里兩鬢的垂發(fā)微微蕩漾,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頗有幾分無能狂怒的尷尬氣息。
毫無疑問,陣法已經(jīng)生效了。
“就決定是你了,快到我球里來?!?p> 齊煜敏銳地捕捉到了迪奧因為法力被封印而愣神的一剎那,那只蓄勢待發(fā)的手猛然抽出,一個圓形的封印球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精準(zhǔn)地砸向了對方的腦門。
“咚?!?p> “啪嗒?!?p> 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狹小的空間內(nèi),尷尬的氣氛越發(fā)的濃郁了起來。
“搞咩啊,這玩意怎么不起作用?”
覺得自己年幼的內(nèi)心受到了欺騙,齊煜憤怒地轉(zhuǎn)身望向飄在一旁的老白,質(zhì)問道。
“廢話,打到殘血再抓不是基本常識嗎?”
老白面無表情地撇嘴,干凈利落地將自己的責(zé)任摘得一干二凈。
“那你怎么不早說呢,你為什么不早說呢?我也不問,哎,我真傻,真的······”
站在門外,喬氏父子都能清晰地感受到齊煜此時言語中飽含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