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女兒的那通電話解決了他們內(nèi)心的結吧!飛機上,童母靠著童父的肩膀上睡著了,這是這段日子里童母睡得最好的一次了,都不用嗑安眠藥。童父也很開心,嘴上一直掛著淺笑,除了臉色白點,倒也看不出與常人有何不同!
他們對面坐著一個戴金絲框的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地翻閱著手里薄薄的一本書——The Little Prince.這本書有些舊了,書頁還泛著黃,但保存的很好,沒有一些褶皺……
男人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書,沒注意對面的人正在打量著他。
又過了一個小時,男人看完了手上的童話書,把它輕輕合起來,又小心地放入公文包里,小心謹慎的樣子像是在呵護他的全世界!
童父一邊扶著童母的腦袋,一邊看著男人笑了。
男人這時候才注意到對面的人,這是個與他年齡相仿的中年人,身旁那位應該是他太太吧?似乎睡得很好,是做了什么美夢嗎?
男人盯著童母陷入了沉思。
童父感受到了男人投向妻子的目光,瞬間打起精神來,背挺得直直的,又伸手挽著妻子的胳膊,對著對面的男人打了個招呼。
男人自然懂得對方在宣示主權,淺笑著打了個招呼。
提筆在便利貼上洋洋灑灑落下幾個字:我沒有惡意。
然后,連筆帶紙遞給了童父。
【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妻子太漂亮了,外面狼多,我需要多留個心眼?!?p> 男人看了童父的回復,感覺莫名吃了一嘴狗糧,別過頭輕咳了一聲,以遮掩自己的笑場。
【我也有老婆!】男人甩下幾個大字,又遞給了童父。
童父這會兒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不再是防備的,多了些認同感。
【你剛剛在看童話書?】沒了防備心理,聊天的內(nèi)容也沒了火藥味兒。
【嗯,是的。】
【這本書對你很重要吧?】
【是的,這是我妻子送給我的最后的禮物?!?p> 【?】
【小王子說過,“有一朵玫瑰,我想,她把我馴服了?!逼鋵嵨矣趾螄L不是,我也被她馴服了,但她卻得了胃癌,離開了這個世界。】
【兄弟,別難過了。玫瑰花可舍不得她的小王子難過悲傷,你要相信,你的玫瑰說不定正躲在千千萬萬的玫瑰花里呢,她會一直看著你,關注你,陪著你的!】看著男人悲愴的眼神,童父寬慰著他。
【嗯,謝謝你。】
到站了,兩人的對話到此也就結束了。
巧的是,三人都是在燕都機場下的。
今天來機場接機的人特別多,還混雜著不少記者,見金框男出來,記者們就像餓狼見到肉骨頭一樣,飛撲了過去。
童父拉著童母連忙退出了戰(zhàn)場。
“羅醫(yī)生,這次日本之行有什么收獲嗎?”
“羅醫(yī)生,您在交流會上大耍脾氣,是真的嗎?”
“羅醫(yī)生,您曾經(jīng)醫(yī)死過人是嗎?”
“羅醫(yī)生,……”
“請您解釋一下好嗎?”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金框男感到了深深的煩躁,大吼了一聲,“滾!”
記者們非但沒有走開,反而發(fā)起二次圍堵,甚至還擠掉了他的公文包!
金框男走在暴走邊緣,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握得死死的,眼睛里泛著血絲……
“滾!都給我滾!”
記者們不停地抓拍金框男暴走的畫面,沒有一個人走開,都在為明天的頭條找資料!
他們把金框男越擠越遠,而公文包卻被孤零零地遺落在地上。
就在金框男控制不住自己,要出手揍人的時候,他瞥見童父在撿包,還沖他笑了笑。
金框男內(nèi)心的躁動不安瞬間消了一大半,他疏遠而厭惡地說,“拒絕采訪,離我遠點。再近一步,我就告到你們所有人傾家蕩產(chǎn),一個子都不剩!”
說完,這些記者倒是停止了上前的步子。羅醫(yī)生是醫(yī)學界里的一大傳奇,父親是燕都市長,姐姐是音樂才女,姐夫是鋼鐵大亨,家族企業(yè)涉足50多個國家……
這么強大的背景,誰惹得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