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人?”
大胸美人見陣法被破,又驚又氣,意識到對方不是個好惹的主兒,立刻退到了黑白雙護法身后。
只見金鞭著地,一黑色身影跟著飛落下來,周遭漂浮著銳利的黑色物體,顯得煞氣十足。
可不就是玄龍紺青嘛!
他微微甩袖,竟掉出來兩團毛茸茸的球體,一點點變大變壯,待它們全部展開四肢,方才顯示出兔人的長相來。
“潘達,潘河,看著小丫頭,別讓她斷了氣!”
紺青說完,金鞭一揮,直直抽向黑白護法。
這二人倒也不驚,雙手合十,而后在手掌處割開一道口子,滴落在底,竟召喚出兩個半人高的娃娃來。
兩個娃娃皮膚蒼白,五官精致卻毫無生氣,一身黑色衣裙倒與那二人相似,可怖的是,這兩個娃娃竟能生出三頭六臂,中間的腦袋額頭上還多生了一只眼睛,赤底白瞳,一看便知不是人世間的東西!
金鞭揮打到娃娃身上,生生打消了白娃娃的一個腦袋,但絲毫不影響它們的殺氣。
在黑白護法的指示下,兩個娃娃各分兩側,向紺青發(fā)起進攻,試圖分散他的攻擊。
但誰曾想,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那金鞭竟一分為二,如同兩條金蛇一般,主動追著娃娃的后背襲擊過去,而后又如藤曼一般,牢牢纏繞住娃娃的四肢和軀干。
再一抬手,金鞭收回,將兩個娃娃裹成了粽子模樣,骨碌碌滾到了紺青的腳邊。
“還有什么招數(shù),盡管使出來!我許久未與人打架,手癢得很!”
說著,他索性好事做到底,直接打出咒法,喚出幽冥地洞,一腳一個,把兩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娃娃送下了幽冥府。
地洞消失的一瞬間,那黑白護法身子也跟著抽搐起來,猛然吐出一大口鮮血。
這兩個鬼娃與她們有心血結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鬼娃下了幽冥,被迫切斷結盟,她們自然遭受了相當強烈的反噬。
“小姐,快走,這人···很麻煩!”
黑護法強忍著心口被撕裂的痛楚,一把推開大胸美人,還沒喘幾口氣,黑白護法的身體竟開始漸漸萎縮,變成兩具木偶倒在地上。
“黑無白常,等我······”
大胸美人抬眼惡狠狠的瞪了紺青一眼,似是要將他的模樣死死記住,隨后,竟化為一陣白色煙霧消失了。
紺青沒打算追,他冷冷看著地上那兩個木偶,伸手就放出兩記天火,連木偶帶衣服一并燒化了。
這頭,許安然卻陷入了一場大夢,畫面很模糊,她看不清人的臉。
只是一直在跑,拼命的跑,不停的回身看去,身后似乎有無邊的黑暗正在追逐。
她穿過草地,進入一片密林,天氣很冷,而她還光著腳,鮮紅的血液沾染著土地。
她跑啊跑,快的就像一陣風,周圍的場景從密林又變化為一片荒蕪冰冷的懸崖。
天太黑了,她險些就失足掉進去。
一陣大風從耳畔刮過,可許安然卻覺得全身熱血仍在沸騰,
她似乎在等待著什么,雙眼死死凝視著那片即將到來的黑暗。
一雙大手從忽而伸了出來,就在它即將抓到許安然的一瞬間,
她竟果斷縱身跳了下去
······
“啊——”
過于真實的下墜感讓許安然從夢中驚醒,她尖叫出聲,嚇到了一直守在床邊的明明和亮亮,兩只小兔子手忙腳亂的端茶和點心,想要安撫許安然。
“我這是···回來了?!”
許安然的雙眼在這張有些簡陋的木床上呆滯片刻,隨即才又看向潘明明和潘亮亮。
然后,一個大熊撲食將兩只小兔子牢牢抱在懷里。
“嗚嗚嗚,我以為我又要死了!”
許安然忍不住哭出聲來,聞著小兔子身上微甜的氣息,才讓情緒平穩(wěn)一些。
“主人,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點心!”
“嗯?”
許安然聽到有點心吃,這才撒開手,因為哭的太狠,鼻子里竟然打了個泡出來。
她低頭看向放在床邊的瓷盤,上面盛放著一團又一團黑乎乎的球狀物體。
“這是···什么?”
“回主人,這是櫻長老特意做的丹胡卷,跟一名人類廚娘學的!”
潘明明很是得意。
但許安然卻深深質疑起這東西到底能不能吃。
她小心的捏了一塊,手感松軟,聞起來倒也確實帶著點香甜,很像是發(fā)糕。
在明明亮亮兩只小兔子期待的目光攻擊下,許安然還是心軟了,她試探性的咬了一口。
剛入口時,還是有些丹胡的苦澀味道在,很快,就被一種奇妙的奶香和甜味給包圍了,松軟有嚼勁的面團更是加分項,再多吃幾口,許安然還嘗到了幾顆酸酸甜甜的小果粒,甜蜜中帶了驚喜。
“好吃!”
這是許安然頭一次肯定了靈兔的手藝,明明亮亮激動的抱在一起。
“你們從哪兒找的廚娘?。?!教的不錯欸!”
許安然邊吃邊問,如果可以,她打算拜師學藝。
“嗯···這個,不是找的,我們長老在山上救了她,讓她報恩來著!”潘亮亮回答的有些底氣不足。
許安然從這個小家胡躲閃的眼神中,讀到了某些不大好的信息。
報恩?
“不對吧!地鑼山上鮮少有人類過來,潘櫻更是不喜人類,她怎么會救人?!老實交代!廚娘哪兒來的!”
許安然佯裝做生氣的模樣,嚇得兩只小兔子趕忙招了實話。
原來,自那日許安然昏迷起,已經(jīng)過了七八日,山上紺青不管事,自是由白婆婆和潘櫻商量著打理,考慮到許安然身為凡人,醒后需要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身子,一人一兔便尋思著找個廚娘來管許安然的伙食。
白婆婆在地鑼山附近的莊子里物色廚娘,潘櫻負責安排人把廚娘綁回來。
就這么配合之下,還真的‘接’回來一位廚娘,她姓徐,名翠,年紀三十五六,喪夫,育有一子,聽說這里管吃管住,便跟著白婆婆回來了,誰知這人怕妖,見到靈兔堆就要逃跑,潘櫻索性把人打昏了,強行留下來。
為了讓徐翠老實做飯,潘櫻還讓手下把她十五歲的兒子給一并帶了回來。
現(xiàn)在母子二人就住在白婆婆隔壁屋子里,每日除了做飯能出來走動,其余時間都被靈兔們看守著。
許安然聽完,簡直哭笑不得,這跟強行綁架也沒啥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