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初建同盟
云丞相冷哼一聲,走到椅子上坐下。
“爹爹,三妹為人聰慧,面見圣上自當(dāng)知曉如何應(yīng)對,您不必過于憂心?!?p> 云輕柔走上前輕節(jié)說道,回想到千城墨與她說的事情,內(nèi)心也是一陣后怕。
云傾璃真的變了。
看來他們的計劃必須提前,夏日宴就是個很好的機會,想到這,云輕柔笑得更加燦爛。
舅舅和祖父已經(jīng)答應(yīng)支持暮王,她會書信一封,讓人送到襄陽侯府,讓舅舅和祖父提前安排好一切。
“哎,你三妹回來之后讓她去書房見為父?!?p> 云丞相嘆了一口氣,寬慰地拍了拍云輕柔的肩膀,隨后對一旁的云默恒道,后者抱拳點頭。
與此同時,云傾璃面見圣上之后,又被賞了一堆金銀財寶,才坐著馬車緩緩向丞相府駛?cè)ァ?p> 云傾璃閉目沉思,周圍氣息微動,云傾璃睜開雙眸,“誰?”
抬眸望去,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你怎么來了?”云傾璃皺眉,身上依舊是那襲紅衣。
練塵染看著她的目光十分奇怪,熾熱的目光讓她有些不適。
“逆天樓之事你是如何知曉的?”練塵染開囗詢問。
他夜探大理寺查看了那具女尸,知道那是逆天樓的死士,至于皇宮刺殺事件,十之八九是皇帝自導(dǎo)自演,因為逆天樓的死士不會留下活口讓別人有機可乘。
看來這皇帝對小丫頭倒是十分用心啊。
不過,云傾璃一個閨閣小姐,知曉逆天樓這一神秘組織,本就不合常理。
不過沒關(guān)系,小丫頭的秘密,他早晚都會挖出來。
云傾璃聞言勾起唇角道:“不是說沒聽說過逆天樓嗎?怎么承認(rèn)了?”
她之前之所以在似水年華詢問練塵染這個問題,歸根結(jié)底就是因為在櫻山初見時,對方衣衫不整且慵懶的躺在樹上,抬手之間袖子滑下,露出了手臂上屬于逆天嘍的身份象征——狼頭印記。
練塵染沉默片刻,道:“如果我說我是從逆天樓逃出來的實驗品,你會相信嗎?”
“實驗品?”云傾璃不解,練塵染這家伙,總會說些她無法理解的話語。
練塵染盯著云傾璃的雙眼,這雙眸子干凈,透徹,明明殺了人,沾了血,卻干凈的不染鉛塵,這就是大家所說的心是干凈的吧。
許久,他才一一道來,訴說著他近十年的痛苦生活,至于穿越之事,他沒有透露,因為實在是太過驚駭世俗,莫說是土生土長的古人,就是他這個21世紀(jì)的當(dāng)事人也覺得匪夷所思。
了解了練成染與逆天樓的關(guān)系后,云傾璃一時沉默了許久,她無法理解近十年的痛苦折磨是怎樣的生活,但她知道被拋棄的無助與痛苦。
兩人都是缺愛的人,即使經(jīng)歷不同,但都經(jīng)過生死之苦,看透了世間悲涼,面對未來,他們看似隨意,實則各有打算。
剖開內(nèi)心的交談,讓他們有一種相見恨晚之感,偉大的計劃在此刻生出萌芽。
未來權(quán)傾天下的兩個人,第一次生出了同盟之心。
快到丞相府的時候,練塵染就已經(jīng)消失在馬車上,悄無聲息,可見其輕功之高。
云傾璃看著輕輕搖晃的車簾,驚嘆不已,她要是也能有這么厲害的功夫就好了。
其實她學(xué)武太遲,只能學(xué)些內(nèi)力傍身,但內(nèi)力一直不純,后又在近站拳腳方面下了些苦功夫。
教她功夫的上官棠說過,不用內(nèi)力的話,光用拳腳功夫與他本人也可勉強一戰(zhàn)。
她上次在西子湖上與上官堂動手只用了拳腳功夫,不過是為了隱藏她武功一般的事實,塑造一種武功高強的即視感。
可憐上官棠就這么被云傾璃坑了,以為她是個不俗的高手。
不知不覺,馬車停住了,丞相府到了。
云傾璃走下馬車,小廝看見三小姐回府,連忙通知了云丞相。
云丞相親自迎了出來,將云傾璃上上下下掃視一遍,見其安然無恙后,才冷聲道:“隨為父到書房?!?p> 云傾璃云默恒對視一眼,互點了一下頭,才跟著云丞相身后步入書房。
“爹爹,女兒知錯,給家族招惹麻煩了。”
云傾璃見云丞相背對著她不說話,瞬間認(rèn)錯,跪倒在地。
云丞相嘆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問道:“為父要問你些問題,你起來答話?!?p> 云傾璃起身,“爹爹請問,女兒定當(dāng)知無不言?!?p> “賽會那日你去了哪里?”
“那日我被假冒的四妹尋去,結(jié)果被打昏了,之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我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間荒蕪的小雜舍中,聽說有人冒充女兒行刺殺之事,才馬不停的從西山居趕回來?!?p> 云傾璃半真半假,把自己摘了個干干凈凈。
云丞相點頭,讓身邊的親信去請上官夫人云采禾回府。
正巧,云采禾擔(dān)心云傾璃,已率先趕到了府中。
親信一見,連忙將之請至?xí)俊?p> 從云采禾口中得知,賽會那日她確實沒有約見云傾璃,云丞相才相信她的說辭。
“什么?你說小弟也問過相同的問題?”云傾璃驚呼。
這么說,奕歌有可能當(dāng)時就知道她被掉包了,處于對她的安全考慮,才悄然退場。
小弟,你好傻!
云傾璃取出袖中的藍(lán)色荷包,哭的有些泣不成聲。
她兩世為人,一心護著的弟弟沒了,因為她這個姐姐的不負(fù)責(zé)任,她的弟弟小小年紀(jì)就這么沒了。
云傾璃陷在深深的自我譴責(zé)當(dāng)中,是她沒有保護好弟弟,害得弟弟丟了性命。
都是她的錯。
小弟,姐姐對不起你,都怪姐姐沒保護好你。
云傾璃擦干淚水,看著父親與小妹,悲切道:“爹爹,四妹,小弟他怕不是歿了。”
云丞相聞言,瞪大了雙眼,往后退了好幾步才穩(wěn)住身子。
他對不起相思,沒有保護好他們的孩子。
云丞相瞬間好像蒼老了數(shù)歲,他失魂的坐在椅子上,對云傾璃和云采禾揮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雙雙出了書房,她們知道,爹爹需要靜靜。
云奕歌失蹤多日,所有人都知道他恐怕命喪刺客之手,可云府的人都不大相信。
直至三日后,云丞相派出去的人依舊無果后,才相信他的兒子死了的事實。
整個府邸都被悲傷的氣氛籠罩著。
白衣縞素,冥紙紛飛。
墨水長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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