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其實并未太將那戲曲內(nèi)容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又去吃吃喝喝游玩去了。
一直至夜色深沉,人群漸將散去,風輕才帶了裊裊又回了藥谷。
因已夜深,他將裊裊送到了閨房前便要道別,裊裊卻拉住了他。
他回頭,見裊裊有些踟躕,許久才開口,“大哥哥,什么才叫兩情相悅?”
這問題當真是問住了風輕,他愣了一下,思考了一會,倒是很認真地對她道,
“待你以后,遇到那個一心相許的人,就會明白了?!?p> ......
自那日起,裊裊倒是經(jīng)常獨自往鎮(zhèn)子上跑,風輕不放心跟了幾次,見她也只是去買些東西,便沒再多管。
倒是神醫(yī)養(yǎng)父有些擔憂,跟他說,“裊裊這些日總捧個不知道是什么的冊子在看,我讓她背草藥藥性都不去了,你幫我去勸勸?!?p> “好?!彼齑饝?yīng),便走去了裊裊的房間,輕叩了兩下門,并未有人應(yīng)。
候了一會,聽著似乎并無人在屋內(nèi),就輕推了門進去,見桌上放了本攤開的冊子。
他三兩步走近,拾了那書冊,一看封皮,原是個話本,粗略翻了翻,皆是些描繪人間情愛的。
他心想,莫非裊裊對這事如此執(zhí)著,非要尋根問底?在他處得不到解答,竟看起了話本來。
還未想出個所以然,耳力極好的他聽見了自遠及近輕快的腳步聲,自然是屬于裊裊的,他將話本按原樣放回了桌上,就出去了。
......
許久之后,又一個圓月夜。
藥谷是沒有酒的,只有藥酒。
倒是裊裊近來熱衷于釀酒,什么梨花白、桃花釀、女兒紅,竟都教她釀制了出來,雖沒有年份,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倆一人捧了一小壇酒坐在空曠的院落里,周圍擺了些匾盛了些藥材在晾曬,風一吹,撲鼻而來滿是藥草味。
初到藥谷時,風輕還有些不習慣,只是久了,他覺得這草木香很是清新,叫人心曠神怡,就如這藥谷的生活,平靜得叫人留戀。
他舉壇喝了一大口酒,瞇了眼看天上月,院子里一片靜謐,只偶有蟬鳴。
旁邊的裊裊則捧著酒壇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酒,雖看似喝得不多,很快,紅暈卻如云般飄上了素凈臉龐。
良久,她提著壇子,搖搖晃晃地走到了風輕面前,才喊了句,“大哥哥?!?p> 話還未說,人卻立不穩(wěn),手上的酒壇甩了出去,哐當一聲落在不遠處的地面上,碎裂聲清脆地響徹庭院。
而她人則往前一撲,嚇得風輕連忙放下了酒壇,伸手去接,正好接了個滿懷。
“大哥哥......”裊裊又喚了一聲。
風輕迭聲應(yīng)著,“哎,我在?!?p> “大哥哥,”裊裊繼續(xù)喊著,就在風輕以為她醉得不會說些什么的時候,她卻開口,“我想......”
“嗯?!憋L輕溫和地應(yīng)著。
“我或許......”裊裊趴在他懷里,忽然伸出手揉著眼,直揉得眼睛發(fā)紅,“我或許,心悅你?!?p> 風輕正要去捉她的手制止她繼續(xù)揉眼,忽然聽見這句話,怔愣了,手直接定在半空,不知該做何回應(yīng)。
良久,感受懷里似乎沒有動靜了,低頭去看,眼睛紅紅的少女似乎不知何時睡著了。
他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了少女的發(fā)頂,“你見的人太少了,或許是錯覺也未自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