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諺命令十六個人隨他們進城,其他人分散開進入凌州。
他們是三天后進的凌州,才走了沒多遠,就看到一個衣衫有些不整的人在凌州府衙門口大喊:“我要見府尹大人,讓我進去,我要見府尹!此事不可耽擱!”
那人不但沒能將去,還一直被府衙的守衛(wèi)向外推搡,“滾!再亂說,就要你狗命!”
蕭諺見那人的衣服雖不整還布滿褶皺灰土,但穿的卻是書生的服飾,看來平日里應該是個體面人。他示意手下將那人帶來,想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能將人逼得如此不顧顏面。
“先生,我家公子有請?!笔捴V派去的人攔住推搡那人的府衙守衛(wèi),然后有禮貌的對他說。
“你家公子是何人?”土面書生問。
蕭諺的隨士示意他家的公子就在不遠處,隨他們來便是。那人再看看府衙的大門,不甘心的跟著他們走了。
“先生有何冤屈執(zhí)意要見府尹?”蕭諺問。
“公子是何人,如何能管文某所述之事?就連這凌州的府尹都不敢承認亦不敢管?!睍哪撤磫?。
“不防說來聽聽,萬一在下能幫到文先生呢!”蕭諺知道他這是對自己不信任。
“此事萬分緊急,但不可無防備便大肆宣揚,不然輕則生亂,重則殃及社稷。若公子無法替此事做主,文某還是去府衙大門候著府尹大人出來?!蔽臅终J真的說。
“若當真事關社稷,恐怕我比府尹更有決定權,先生不妨直說。若你危言聳聽,更甚者誆騙蕭某,那便要治你的罪了。我再問你一次,當真有十萬火急之事?如果沒有,我放你走;若是說了,便要為你說過的話承擔責任?!笔捴V生于官宦世家是個善良的人,但眼里卻容不得沙子,不會容許有人騙他,更何況是涉及國家的大事。
“若公子當真能管此時,文某愿以性命保證所言非虛。”說完鄭重的向蕭諺行禮。
“好,請先生直言?!甭牭竭@種保證,再看看眼前這個人的氣質,蕭諺認為他應該不會說謊。
“我是文盛醫(yī)館的坐堂大夫文晏,前幾日城內有人接連死亡。他們死前都出現(xiàn)過咳嗽高熱,且他們身邊的人有些逐漸顯現(xiàn)相同癥狀,我經(jīng)過實際查證發(fā)現(xiàn)此為疫癥。于是上報官府,但他們說我是一派胡言,不允許我再提此事,否則便將我下獄。還說我禍亂民心,罰我了我銀錢三百。”文晏既著急又憤怒、無奈的說。
“疫癥?為何不立刻封城?”肖韻一聽“疫癥”二字,第一反應就是封城。
“無論出現(xiàn)疫癥還是下令封城都是大事,無論哪個出現(xiàn)差池這凌州府尹的烏紗帽怕是要丟了?!毙ろ嵅幻靼?,蕭諺卻深知其中道理?!拔年蹋也荒苈犇阋幻嬷~,你所言之事可有證據(jù)?”
“有,現(xiàn)在我文盛醫(yī)館內便收有‘疫癥’患者,若您隨行有懂醫(yī)術之人,親自查看便知。”文晏回答。
“張力,你帶軍醫(yī)去醫(yī)館察看實情;張揚,你去通知其他人候命,隨時封城。韻兒我們一起去會會凌州的府尹大人,看看究竟是他的烏紗帽重要,還是凌州城甚至整個葉宋的安危重要?!笔捴V可是蕭侯府的長子,他既然能被皇帝派來處理此地之事,定然是有些本事的。面對疫癥這等嚴重之事,他還能安排的有條不紊。
“是,屬下領命!”張力和張揚齊聲回答。
“哥哥,我隨軍醫(yī)一同去醫(yī)館?!毙ろ嵲趺凑f也是九先生的學生,若當真是疫癥,她定然能分辨出來。
“不行,如果確定是疫癥,醫(yī)館將是最危險的地方,你不能去?!笔捴V怎么會讓她去那種地方呢。
“文先生既然收治患者,他必然是有妥善的防護之法,不然他明知自己接觸過疫癥之人,怎么還敢公然的走在大街上,甚至去府衙求見府尹呢!”肖韻不想在這里告訴他自己有靈力護體,只要稍加注意是不會有事的,只得從其他方面來說服他。
蕭諺還是不放心,“那也不可,你若有事我該如何向祖母和姨母交代!”他口中的“姨母”指的是肖韻的母親。
“哥哥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已隨九先生學習些藥理,雖說不及他的萬一,也不能同文先生一般懸壺濟世,但若當真是瘟疫,我還是能辨別出來的。早一分確定凌州出現(xiàn)疫癥之事是否屬實,那百姓甚至整個葉宋便少一分危險。你先去同府尹交涉,我隨軍醫(yī)去去就回,只遠觀不接觸?!毙ろ嵰彩窍氡M快確定是否爆發(fā)瘟疫,若是,則必須立刻封城,再將所有患病的人集中起來,此事越迅速越好。
蕭諺當機立斷,“好,我們分頭行動。張力、文晏,務必保證韻兒的安全!”
“是,屬下領命!”張力回答。
“公子放心,我定不會讓姑娘涉險?!蔽年桃才闹馗WC。之后他們兵分三路,各自行事。
蕭諺帶著剩下的人走到府衙門前,衙役將他攔?。骸案墒裁吹?!”可能是剛剛經(jīng)歷了文晏之事,他們的態(tài)度很不好。
“蕭諺,求見你們府尹大人。”說完他拿出令牌遞給衙役。
衙役接過后一看,媽呀,原來是個京中的勛貴。趕忙彎腰行禮:“小的見過小侯爺,我,我這就去稟告府尹大人?!?p> 不等他通傳,蕭諺帶著人徑直往里走。方才的衙役攔也不,不攔也不是,他愣在原地片刻,忽然向身邊的同僚招手:“快去抄小路稟告府尹大人!”然后自己跑兩步追上蕭諺一行,笑嘻嘻的在前面帶路。
對于他的小動作蕭諺不用刻意回頭看便也已經(jīng)知曉,他稍微放慢腳步,給這凌州府尹些反應時間。果然,沒多久府尹便小跑著從里面出來,“下官丁鼎然,拜見小侯爺!”
“蕭某想請問府尹大人可知凌州城內瘟疫一事?”蕭諺開門見山,沒時間同他廢話。
“絕無此事,小侯爺不要被流言所蒙蔽?!倍《θ淮笱圆粦M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