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馬不行??!”
司馬鳩一臉嫌棄的對寧稚說到,很快他們就被土匪包圍了。
寧稚有些生氣的瞪了一眼司馬鳩,要不是這人,自己說不定不會落個如此下場。剛準(zhǔn)備動手便被哥哥寧信攔住。
“不可,你在破心境,那小子是故意跳下來的,先等等?!?p> 這道聲音頗為沉穩(wěn)。
寧稚旁邊走過來一位男子,儀表堂堂,八尺身高,銳利的目光好像能洞悉一切,看起來沉穩(wěn)老練,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臉的病態(tài),咳嗽個不停,腰間插著一卷竹卷,白色的大麾緊緊的包裹著身體,好像挺怕冷的。
聽哥哥這么說,寧稚便也不準(zhǔn)備動手了,破心境的時候是不能動手的,否者前功盡棄跌落回化形期,下一次的心境會變的更加難破。
轉(zhuǎn)頭看向司馬鳩卻發(fā)現(xiàn)這小子竟變的無比老實(shí),憨憨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可憐的像一個小白兔。
對,就是小白兔,寧稚實(shí)在是找不到可以用其它的形容詞來描述司馬鳩那無辜的眼神了。
哎,我是不是錯了?
寧稚突然有些后悔,或許剛才動手是個明確的選擇,可現(xiàn)在......看了看架在脖子上冰冷的刀,等等再說吧。
搞定,司馬鳩暗中得意的對著寧稚吐了個泡泡。
哎~,這是做魚時的習(xí)慣,不好改啊。
他如愿以償?shù)膩淼搅朔松街希徊贿^被關(guān)在了地牢里面。
這間牢里除了司馬鳩和寧稚兄妹外,還有七個男子,其中一個人坐的端端正正,滿臉的不在乎,但從他的氣質(zhì)可以看出,此人是個讀書人。
另外的六個人則滿臉的衰樣,扣扣嗦嗦不住的嘆氣,明顯是被大匪搶了的苦主。
大匪一走司馬鳩便又癱了下來,隨便找了一個草堆躺了上去。準(zhǔn)備等到夜深了在說。
他這一躺不要緊,卻把寧稚給氣著了。
看著這個把自己連累到如此境地的男人,竟然一副無所謂的去呼呼大睡,一直覺得自己賢淑大氣的寧稚心里產(chǎn)生一絲不忿,氣鼓鼓的拿起一塊石頭丟了過去。
“身為男子縱容私欲,如此嗜睡,怎稱大丈夫?”
看她如此,身后的寧信不由一笑,平時英武大氣的妹妹竟會露出如此姿態(tài),要是讓神仙宮的那些師兄師弟們知道,她還怎么當(dāng)這個大師姐。
這小子氣人的本事一流啊~
聽到這清冷的質(zhì)問,司馬鳩也不在乎,翻了個身懶洋洋的說道:
“小姑娘,我平時不這樣,只不過一閑下來便骨頭發(fā)酥,懶散起來,過段時間就好了?!?p> 看著他那一副你不了解我的模樣加上長輩的口氣,寧稚感覺胸前一股悶氣在盤旋,立刻回懟。
“我比你大”
“那,大姐姐?”
“跟你不熟”
......
我惹她了?
莫名其妙!
感覺自己的被這個女人針對后,司馬鳩決定轉(zhuǎn)移話題。
“看,你那邊好多小可愛啊?!?p> 寧稚低頭一看,自己的腳邊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蟲子。
昆蟲喜陰,牢房有潮濕不堪,于是聚集了各種各樣的蟲子,密密麻麻的往人身上爬。
蜈蚣,鼠婦,蜘蛛,飛蛾,來回穿梭,讓人看一眼便覺得瘆得慌,忍不住向往高處站。
“呀~!”
寧稚忍不住往司馬鳩這邊跳了過來,他那里是窗戶邊,相對而言蟲子少很多。
如果說之前寧稚的眼神是怨氣的話,那現(xiàn)在則是殺氣了,她從小就有潔癖,哪里看過這么多蟲子,剛才猛地看見地上那一片片的蟲子,寧稚立刻全身發(fā)冷,一股止不住的涼意通透全身。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我就不會被抓住。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我就不用在這里看蟲子。
一時間寧稚看向司馬鳩的眼神也變了,也不說話,就那么惡狠狠的盯著他看,好像要吃了他一樣。
沒一會司馬鳩便感覺后背發(fā)毛,渾身的不舒服,有點(diǎn)癢,又好似有蟲子爬似的。說點(diǎn)什么吧,要不然太難受了。
“額~,你生氣的樣子挺好看的,”
“......”
司馬鳩認(rèn)認(rèn)真真的在夸人,他雖然才做人十七年,但知道女孩子是要哄的。
哼,看我的。
“恩~怎么說呢,一看你就個好女人會生孩子?!?p> 寧稚還是一言不發(fā),只是瞇起的眼睛越來越小了。渾身散發(fā)出危險(xiǎn)的氣息。
恩?這個女人的臉怎么越來越黑?
不對呀,村里的女人一聽到別人說他會生孩子就會變的很開心啊?難道是自己用詞不準(zhǔn)確?恩,一定是這樣。
“看你這大~屁~股~,一定會生男~孩~子~”
司馬鳩著重的說出男孩子和大屁股,還故意的放慢了語速好讓她聽清楚。
本姑娘不忍了,
砰的一聲,司馬鳩躺在了墻上,然后慢慢的滑到地上。
寧稚一腳將司馬鳩踹了出去,她從沒覺得自己這么憤怒過,你確定你這是在夸人而不是挑釁?
那么多優(yōu)點(diǎn)為什么只看到了大屁股?
為什么和會生孩子有聯(lián)系?
難道他認(rèn)為自己就只會生孩子嗎?
要是讓師弟師妹們知道自己在外面被人這么形容,她都沒臉活了,她好像看到了師弟師妹那沒遮攔的大笑,看到了背后對她的議論紛紛。眼睛開始忍不住的發(fā)出淡淡的金光,這是她動用神通的前兆。
牢房里突然寂靜了下來,
眾人皆是搖頭,無語的看著躺在地上的司馬鳩,
一老者忍不住開口,
“這娃子,真憨”
在墻的角落,沒有人注意到趴在地上的司馬鳩嘴角微微上揚(yáng),他傻嗎?當(dāng)然不。
他知道自己是來做什么的,別惹麻煩才是王道,看那個女人的衣服和氣質(zhì)便能看出不是一般人,口花花也就算了,自己應(yīng)該做的就是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少沾因果。
被踢一腳便能解決何樂而不為呢,這絕對是結(jié)束這場紛爭最低的代價了,別的本事不說,這十七年的老辣生活把他看人臉色的本事練得爐火純青。未聞其言便知其心。
自己的演技騙騙普通人就算了,那個女人哥哥想來是識破了,不過邊上的那個讀書人是什么鬼?嘴巴一翹,眼睛不屑的撇了自己一眼。看來這個人也是個人精啊。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傳來,離自己越來越近。
有人走過來了,司馬鳩偷偷的將眼睛睜開一道縫,
這白靴子,
這白襪子,
這大長....
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看著躺在地上裝無賴的司馬鳩,寧稚不管怎么看都想踩死他。
“看夠了嗎,起來說話?!?p> “干嘛?”
“剛才不算,你重新夸,夸到我滿意為止,說錯一句打你一拳。”
寧稚舉起拳頭示意了一下,無聲的威脅著司馬鳩。
寧稚驕傲的很,她從小便是被人夸著長大的。最喜歡聽別人的稱贊了?,F(xiàn)在覺得司馬鳩夸的不滿意便想讓他重新夸贊自己。
這會兒是真的難為到司馬鳩了,夸人他會,但水平不高,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
就在他為難之際,一旁坐著的書生開口了,
書生看他們這般吵鬧,興許是有些煩了,便開口搭腔道:
“死生之際,尤自嬉戲”
說罷提筆在牢柱上寫字
【明眸皓月蒼生憐,人間落淚,點(diǎn)點(diǎn)都是痛
脂如凝膏骨如玉,美人半妖也傾城】
那書生寫完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獨(dú)自說道:“別吵了,命都快沒了。我可是一等一的人才?!?p> 這書生看著年紀(jì)也不大,眼神里總是閃著躍躍欲試的光芒,看著便不像一個安分人。
看寧稚安靜了下來,司馬鳩也樂意清閑,心里暗想,有水平啊兄弟,等等救你一命。
夜慢慢的深了,看守牢房的大匪紛紛沉沉的睡了過去,呼嚕聲震天響,
牢房里面的眾人也都靜悄悄的在調(diào)養(yǎng)精神,想著各自的心事,有人擔(dān)心明天的下場,有人思念遠(yuǎn)方的家人。
唯獨(dú)司馬鳩一個人呼呼大睡,絲毫不影響心情,好像來度假一樣。
窗外的月兒高高掛起,一片片流螢灑向人間,
早早回到大雪城的曹平卻睡不著覺,穿著睡衣在院子里走來走去。
前幾天在城主面前夸下???,保證在城主回京之前將這附近的大匪清理干凈,姜家可是帝國的大族,要是自己能把這件事辦好了,城主隨便提攜一下自己,便平步青云。
可恨的火神教,好好地干什么不行,偏偏煽動叛亂搞得人心惶惶,還劫了陛下的選妃。真是不知死活。
曹平獨(dú)自煩惱著未來的路,他想跟著姜城主一起去京都,可干不好這件差事便是做夢,他為了給司馬鳩加一把火,不惜暗中將司馬鳩的妹妹送去做人質(zhì)。
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司馬鳩并不知道這一切,依舊呼呼大睡。
當(dāng)一縷月光撒在了他的臉上,他便醒了過來??戳艘蝗λ闹芎蟊闫鹕碜呦蚶位\。
伸開左手,一團(tuán)毛茸茸的小黑鳥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掌中,這是他的先天化形之物,放在身上便可無視任何有界之地,牢籠密室都可隨意出入,這便是他敢出入虎穴的依仗,
你說好笑不,一頭魚的內(nèi)心寫照之物竟然是一只鳥,也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是怎么想的。
要不是被人捏著短處,天下之大,他何處不可去,何物不可取。曾經(jīng)被不少人稱為天生的罪犯。
此時已快入黎明,正是人們熟睡之際。
他悄悄走到書生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兄弟,我?guī)愠鋈?。?p> 書生壓根就沒睡著,一直都是在閉目養(yǎng)身,聽聞此言立刻爭大眼睛質(zhì)問的盯著司馬鳩,想通過他的眼睛看一看是否真實(shí)。
司馬鳩輕而易舉的便跨出了牢籠,再跨了回來。
“等等,帶著我”
寧稚和她兄長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兩人早就確定司馬鳩有脫身的方法,卻沒想到是用的如此神通,在旁人看來,司馬鳩這神通只能打探消息,逃跑而已,但在寧稚看來,這種天賦天下也沒有幾個,不禁起了愛才之心,想把他帶回神仙宮去。
司馬鳩不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他頭上的玉簪,為了攢錢他也是拼了。
好吧,這誰還看不懂,寧稚無奈的拔下玉簪遞給了司馬鳩。
在司馬鳩的神通下,四人很順利的逃了出來,不僅如此,他還用鑰匙打開了所有的牢房,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人多眼雜,渾水摸魚。
誰知剛出牢籠便被一只利箭襲來,同時有人大喝“司馬鳩,快來送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