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天氣好像一直都是這樣,永遠有刮不盡的風,細小的砂石干凈的鋪在面前,帶著點荒涼和孤寂的味道。
在一群玩笑正甚的小孩子中,我默默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不知道為什么,對這種游戲總是覺得幼稚,不愿意參與。不過,望著他們歡快地追逐的身影,會感到安心和踏實。
男孩子們踢著球四處雀躍著,而女孩子門大多都在一旁的砂石堆中玩著沙子。這個地方的孩子好像對我比較排斥,但是也暫時沒有什么特別的舉動。我也不打算理他們,總覺得自己比他們大很多的樣子。
幾個善良的女孩子友好地過來邀請我和她們一起堆沙子。禮貌地笑著拒絕了,她們也沒有堅持,便自己去玩了。
百無聊奈地坐在秋千上蕩著,視線一直在這群孩子里飄,想著自己以后要怎么辦,既然這是忍者世界。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的話,應(yīng)該是要學(xué)習(xí)忍術(shù)才可以活下來的吧??墒峭麄兊臉幼?,不像是會忍術(shù)的人啊。難道孤兒院的孩子都不是忍者的后代嗎?
有些困惑地瞇起眼睛。正想要進一步思考,便聽見尖銳的叫聲,還有哭泣的聲音。
收回目光,眼前的孩子們已經(jīng)亂作一團,驚慌失措地四下散開,空氣中隱約有小孩子的叫聲“怪物!快跑?。?!”
還有幾個小孩子被嚇得倒在地上哭泣著。
怎么了嗎?我疑惑地望前走去,風突然掛得很大,砂子模糊了我的視線。在一陣慌亂中往前走,身邊的孩子都慌張地遠遠退來,雜亂的腳步聲中有細小的聲音傳來,帶著孩子稚嫩的啜泣聲。
“我不是…怪物…”
顫抖著的聲音一下一下打在我心上,不知為何有酸澀感涌出來,腦海中跳出了一個名字-我愛羅。
這就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忍者嗎?皺著眉頭,我捂住鼻子往前走,迫切地想要看見記憶中躲著哭泣的小小身影。
一雙手拉住我的衣角,剛剛邀請我去玩的女孩子驚恐地望著我開口“菀茗,快走?!闭f完便要拉著我跑向另一個方向。
“為什么?”我掙來她的手問道
“那是怪物啊,你不知道嗎?會沒命的。”善良的女孩子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睛奇怪的盯住我。慌張地又要拉著我離開。
真是善良的孩子,這么擔心陌生的被排斥的我。
我綻開笑容對著她,輕輕拂去她溫暖的手,笑著推開她“沒事的。他不是怪物”
“可是…”她的話被我堅定離開的樣子堵住,只能訕訕地獨自離開。
我知道他不是怪物。
大家的偏見才是怪物。
眼前出現(xiàn)那個孤身站著的紅頭發(fā)孩子—我愛羅,鎮(zhèn)定地朝著他走過去,看見他紅色的發(fā)在風沙中飛揚,白嫩的小手正抹著眼淚,透明的液體滴落在干燥的沙土中,留下鮮明的印記。
他的身邊環(huán)繞著呼嘯的沙塵,驀然停住腳步,心疼地望著他孤零零地樣子。
他感受到我的視線,慢慢抬起頭來,臉上全是來不及拭去的淚痕,看見我正望著他,他天青色的眸子震動了一下,帶著困惑“你…你為什么…不跑”
扯著嘴角溫柔地笑起來,我好笑地望著他“我為什么要跑。”
對面的孩子似乎被我的回答噎住了,停下了哭泣,低下頭怯怯地開口“因為…因為我是…”
“怪物嗎?”
聽見那個詞,他明顯顫了一下。抬起頭來直直地望著我,目光中有著委屈和悲傷,看得我心口疼起來。
“我知道你不是怪物?!睖厝岬鼗貜?fù)著,我向他走去,在他怔怔的視線下?lián)P起溫和的笑,輕聲安撫著“你不是怪物,你是很好的小孩子”
惦著腳拍拍他的頭發(fā)。替他擦去眼角的淚水。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帶著欣喜和不解,還有不安。
你不是怪物,你會成為風影。
望著他稚嫩白皙的面孔,我握住他的手開口“我叫菀茗,你叫什么?”
雖然知道他的名字,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自己腦海中的事情都是這個世界的未知。雖然困惑,但是總比一點都不清楚好。
良久,聽見他軟軟的聲音“我…愛羅,沙瀑我愛羅”眼前和我相差不大的孩子露出欣喜的面孔,小手緊緊抓住我的衣袖。
想起他悲慘的童年里并沒有我的身影。那我的出現(xiàn)會不會帶來影響,我愛羅溫熱的手緊緊抓著我的樣子,讓我來不及思考這些后果。只是粗略的想著,可能是我看不見自己罷了。
拉著他溫熱的小手,我?guī)еx開這里。走過那些躲在一邊的孩子時,我清楚地感受到我愛羅的手緊了緊,害怕嗎?
轉(zhuǎn)身望著他們驚恐的眼神,聽見熟悉的敵對聲傳來,一句一句刺激著我的耳膜。
“那個叛忍的孩子竟然和怪物在一起”
“哼,和怪物在一起肯定也是怪物?!?p> “對,難怪她父母是叛忍!”
“都是怪物??!”
我愛羅愧疚的眼神弱弱地朝著我望過來,感受到他的不安。我加大了握著他手的力度,目視前方,溫和的解釋“別害怕,往前走就好了”
你要經(jīng)歷的還不止這些痛苦,我愛羅。
不能從別人那里得到救贖,真正能救贖你的,只有你自己。
我拉著他的手一直沿著曲曲折折的路走著,直到走到一處斷崖處才停下來,夕陽染紅了晚霞,眼前起伏的山巒中閃耀著明媚的光輝。浩瀚的沙漠中的殘陽嗎?
瞇著眼睛望著這令人震顫的景色。聽見身邊的孩子不解地問我“菀茗,叛忍是什么意思”
他果然聽見了那些議論。停頓了許久,吸著難得新鮮的空氣,對上他認真的眼眸“那是個不好的詞語”
“菀茗,你…會不會和我一樣…也會沒有朋友”委屈悲傷的口吻讓我怔住,“不會的”我揉揉他的頭發(fā),轉(zhuǎn)身看見那個正趕來的身影開口“因為我有你這個朋友啊”
“我愛羅大人?。 币共嫱铚厝崦利惖娜蓊伋霈F(xiàn)在落日的余暉中,異常的美麗溫和。
“夜叉丸”我愛羅叫著撲過去。埋進他的懷里,像個撒嬌的小孩。
握著我愛羅的手,夜叉丸溫柔地笑著站起來望著我“你是我愛羅大人的朋友嗎”
我愛羅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她說我不是怪物,夜叉丸”語氣里全是被接受的欣喜和雀躍。
“是嗎”夜叉丸笑得更加柔和,但是我卻從中看出了危險的打量。
是怕我有目的的接近嗎?
點點頭,我禮貌地回復(fù)著“我愛羅是很好的孩子呢,我很高興能認識他?!碧蛱蜃齑?,把頭扭到一旁“天色不晚了,我先回去了?!?p> 還是不要纏上關(guān)系的好。雖然心痛,可是現(xiàn)在的我左右不了這個世界。
看見對方點點頭,我便拔腿離開。
落日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長,我像個被拋棄的人,一步一步地走回那個注定不會被接受的孤兒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