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階丹方!
七日后。
經(jīng)過他多方打聽,又在反復思考下,決定去藥閣碰碰運氣。整日呆在大壯的藥閣內,雖說修煉無礙,但他一種秘術都沒有學到,修為也停滯不前。
易小白穿上內門弟子的長衫,衣著上沒有任何符文,拿起竹牌對著打坐的大壯道:“大壯我要去藥閣試試……總不能天天在你這里等他們來宣判我,最主要的是七日了,還沒有人來?!?p> 大壯沉默片刻點點頭:“你沒有登山峰授課的權利,是不能下山,不要私自下山,萬一被居心叵測的弟子撞見,要受罰?!?p> “我和小結巴說過了,他現(xiàn)在練氣四層大圓滿了,等他突破練氣五層,就可以來九宗山了?!?p> 易小白朝他深深一鞠躬:“謝謝大壯哥!”
幸虧大壯之前帶他轉過九宗山,他才在午時走到了藥閣。和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太一樣,仿佛蒙上了一層死氣,濃郁的藥草氣味充斥著整個藥閣地界。
易小白四下環(huán)顧沒有看見幾個藥閣弟子,心思道:“不能夠吧!就算出了事,弟子總不能少這么多,空氣中的這些氣味太濃郁了……”越往藥閣上走,氣味越發(fā)濃郁,甚至開始有些刺鼻,屏住呼吸朝藥閣而上。
藥閣正門沒有一個弟子,門也大開著,縷縷白煙從門內鉆出。他剛想走進去,不知從何處冒出一個弟子拉著他道:“莫進!”
弟子見他穿著是內門弟子的服飾,但又看不見他身上的符文,有些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卻認出了他:“易小白?來藥閣作甚?”
他笑瞇瞇的回道:“師兄,我找掌座。”
弟子思慮片刻道:“進去吧,掌座在四閣煉丹。”
如此輕松就讓他進去了,讓他心下有些奇怪。謝過弟子后,他走進了藥閣。因來過藥閣,知道構造,和寶塔的結構一樣。有九層樓高,所以藥閣也稱九閣。
決明子在四閣就說明他在第四層。易小白還記得,當初自己出來時,都是需要弟子打開每一層樓的入口,他才能出入。
疑惑的站了片刻,走上一閣,發(fā)現(xiàn)沒有任何阻礙,出入自由。他直上四閣,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阻隔在閣外。
他并不著急,站在屏障外,朝四閣內瞅。決明子似乎感覺到有人上來,大手一揮,屏障消失,丹爐消失,易小白直直的摔了進去。
尬笑道:“拜見掌座!”
決明子眉目中充滿疲憊:“汝?有何事?”
不敢放肆,恭恭敬敬道:“弟子想請教掌座一事。”
“言!”
“長老他……”易小白試探性問著,看見他表情立馬難堪,轉變話題:“長老他說,以后可以來藥閣找掌座,試煉已經(jīng)過了這么些天,也沒有人告訴弟子到底去哪里修煉,洞府何處?所以……”
決明子聞聲眉目舒展:“且留在藥閣,但不可喚本座為師。退!”
他大手一揮,便把易小白卷下了四閣,音在藥閣中盤旋:“汝可入三閣?!?p> 易小白俯身謝過,衣著上就出現(xiàn)了一道不同于其他藥閣弟子的符文。其他藥閣弟子是墨綠色的一株藥草,他身上的卻是赤色,異常顯眼。
他注意到腰間的那一抹紅,自言自語:“掛名弟子?”
隨后在三閣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樓閣,住了進去。怎么布下出入的陣法,他真的不會。好在藥閣三閣沒有多少弟子,屈指可數(shù),也都在專心煉丹。
易小白從樓閣出來,第一個見到的人竟是:“尹三禮?”
本來尹三禮沒有看見他,但聽見聲音轉回頭,和他四目相對。他心中一道竊喜的聲音響起:“沒想到這小子在這里,還省得老夫找了。”
從尹三禮的腦海里,獲取過信息,知道他和易小白有過節(jié),甚至他老祖要殺的人就是面前的人。
心中道:“就當老夫做善事了……送你一個大人情?!?p> 尹三禮瞧了他一眼,不屑的離開。易小白卻上前抓住他問道:“長老去哪里了?”
“哪個長老?別忘了,我曾經(jīng)也是你的長老?!彪S后憋見他身上的符文:“現(xiàn)在也是你師兄,你給我放尊重點!”一手把他拍開。
易小白也不想和他做什么口舌之爭,現(xiàn)在他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說明天南星的事情和他有關聯(lián)。他所有知道的事情,都是從弟子那里打聽而來的,具體什么情況他并不清楚。
也許和天南星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也清楚他絕對不會殺了宋賢仁?;蛘哒f,宋賢仁沒有死。這一切的一切他只有進入藥閣才弄的清楚。并不是他愛管這些閑事,只是他想確認自己并沒有看錯人。
在藥閣呆了大半個月,出門見到弟子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就連決明子也一直呆在四閣中煉丹。倒是每日修煉用耗費的靈液丹藥,定時可以去尹三禮處領取。
自然尹三禮總會以各種理由克扣易小白每日的耗費。
易小白再一次領到一半的靈液丹藥,咧咧道:“太像他的作風了!”
甚至每次從他那里領來的靈液丹藥,易小白都小心翼翼的測試一遍,生怕他在背后使陰招,當初就是著了他的洗髓靈液才耗費了這么久的時間。
在決明子眼前,就算是快要突破筑基修為的無望也不敢?;ㄕ?。他現(xiàn)在頂著尹三禮的皮囊,使用著秘術,很難拆穿。但也不是一點痕跡都沒有,所以他也是過著刀尖上舔血的日子。
‘尹三禮’心中道:“等老夫突破筑基……第一個就是殺了你這個臭小子!”
易小白悶悶不樂的回到閣樓。丹爐已經(jīng)熄滅,他也無心去煉丹。思緒反復無常,他總感覺眼前的尹三禮和之前那個不太一樣,但又不知道哪里不一樣。
是對他的忍耐程度變高了?還是不敢在藥閣滋事?
突然,他聽見決明子的傳音:“汝入四閣來?!?p> 他立刻站了起來,還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見竹牌微微一閃,拿起竹牌就走上了四閣。
決明子閉目打坐,等他入內,封閉整個四閣,淡淡的開口道:“汝可否尋到南星?”
他有些不可置信道:“我?”
決明子突然睜開眼,目光中帶著堅毅,把他知道的事情道出。
五年前。
易小白還在試煉之地時,藥閣發(fā)生了一次爆炸,爆炸的地方就是天南星的藥閣。這次爆炸的威力,類似于一個金丹中后期修為的自爆。所以把整個藥閣都炸毀了,連同在藥閣療傷的宋賢仁也沒能逃過此劫。
凡內門弟子均有一道靈力與師父聯(lián)系。如那道靈力暗淡下去,則表明弟子死亡;如靈力一直存在,則表明弟子在世。
決明子揮了揮衣袖,一株半生半焉的‘天南星’浮在空中。
“此為南星之命,未死,卻不知在何處。”
這樣一來,所有人都還沒弄清楚那個爆炸是什么原因,到底是他煉丹所致,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易小白思忖片刻問道:“長老在煉什么丹?”
“不知!”
易小白:“藥草一株不剩?”
“未剩,毀于一旦。”
易小白:“長老所種藥草,還有領取的藥草,都有記錄,查過嗎?”
“查過,尋常不過。”
易小白沉思片刻,心中有些疑團:“為何偏偏是長老?尹三禮當時在何處?”
決明子終于點點頭:“一語中的!”
“此尹三禮非彼尹三禮,乃是無望。本座以為此次爆炸與他有關,遂讓他作藥閣大弟子,經(jīng)多年察視,非也。”
他吃驚的張大嘴巴:“是無望?無望不是被西峰掌座收了嗎?怎么附身到尹三禮身上了?”
“尹三禮入符藺掌座門下所種的靈根已蕩然無存,確已亡?!?p> 思慮片刻:“那掌座留下無望是?是想釣大魚,還是找到長老?”
“全有!”
易小白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確定那個種靈根的事情,不會出現(xiàn)錯誤?也許會像無望那種,可以附在其他人身上,不就出現(xiàn)意外了?”
決明子搖搖頭:“非魂飛魄散靈根不滅。”
“那掌座的意思是?”
沒有和他打啞謎:“從無望始,尋南星。”
易小白點點頭,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為什么總感覺尹三禮有些奇怪,合著他是無望。有件事,還是有些疑惑:“西峰掌座為什么沒有殺死無望?”
決明子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
等他離開四閣,決明子再次把那株天南星收起來,微微嘆口氣。也許換做是其他弟子,他并不會太在意,可偏偏是天南星,是他最器重、最有天賦的弟子,任誰也都會成他現(xiàn)在這樣。
一道渾厚的聲音從天而降:“情太重,才致你無法自我突破。去閉關吧!”最后一句帶著一絲命令的語氣,讓他無法抗拒。
決明子朝正殿方向深深鞠躬:“是,掌門!”
音落,他帶著些許牽掛,離開了藥閣,袖中始終藏著象征著天南星生命的那株藥草。一道墨綠色的長虹,從藥閣直入九宗山正殿后的懸崖之上。
一字排開十個洞府,其中兩個已經(jīng)有人布下了陣法。他在兩個洞府外,都駐足了片刻,選擇了其中一個空的洞府,布下了百年閉關的陣法。
除非掌門令下,未到百年不可出。此地遠離九宗山,也是靈氣最盛的洞府。決明子既然已經(jīng)決定聽從掌門的安排去閉關,也就不會再去管山下的事情。
易小白一回到閣樓,就在思忖著如何把無望后面的大魚釣出來,從他身上找到一點關于天南星的線索?,F(xiàn)在和無望面對面都開始有些尷尬,畢竟他頂著的是尹三禮的臉。
藥閣少了那么多弟子,也是因為那次爆炸的緣故。他猜想,之前來藥閣時,聞到的刺鼻的氣味,應該是決明子為了找天南星,去試著煉他當時的丹方所致。決明子一離開藥閣,氣味就消散了許多。
師父閉關,自然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尹三禮了。讓易小白一度得不到好,不管是尹三禮還是無望都不待見他。
尹三禮見是易小白來領,把桌上的靈液丹藥收了起來,淡淡道:“你非藥閣弟子,以后沒有靈液丹藥分配了。”
“憑什么?掌座閉關前,你怎么不說?現(xiàn)在掌座閉關了你就不分給我?”
尹三禮笑道:“正因為掌座閉關,所以你那一份沒有!不服氣?自己去任務處接任務賺門貢,你不是挺能耐的嗎?任務處那么多沒有人接的任務,你多接幾個可比我這里領到的多多了……”見易小白敢怒不敢言,他接著道:“要么就滾出藥閣,去看看其他掌座長老愿不愿收你?!?p> 他平復自己的心情:“小爺我偏不離開!”
“那就滾出去,以后你一口靈液也領不到。滾滾滾……”
憤憤的離開,在門外小聲罵了千百句,也不足以平復內心的憤怒。本就因為沒有師父導致他沒有秘術,更沒有法寶。
無望在心中竊喜道:“現(xiàn)在決明子閉關了,收拾你這小子還不容易?”
易小白只好去任務處接任務。
九宗山的任務處比登山峰的大上十倍余,人并不是很多。任務也被接去了不少,在任務處的天頂上幾乎顯示著“任務中”,少許的‘已完成’和‘任務失敗’。里面的人都在等著最新任務刷新。
和登山峰一樣,任務有難易程度,有推薦修為,甚至有任務中出現(xiàn)的生物的修為。
易小白看見新刷出的一個任務:“訓麋鹿?修為要筑基?”
“千年蛇膽?入金丹期了?瘋了瘋了……這九宗山的弟子都是瘋子!”
挑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其他的危險系數(shù)太高,很快又刷新了一個任務。
“還是這個穩(wěn)妥,喂食百獸谷。喂個食物,應該簡單,那就這個吧!”
剛想去接,就看見這個任務顯示著“任務中”。很顯然被其他弟子搶先了一步。怪不得有人在任務處等著,全都是挑選一個簡單且沒有性命之憂的任務。
錯過了一個簡單的任務,他只能再等下一個了。
一等就等了兩天,始終沒有其他看著簡單的任務發(fā)布,他也只好垂頭喪氣的離開。這樣靠接任務領取到的靈液丹藥,根本無法提升修為,就更別說從無望那里找出天南星的線索了。
左思右想,他決定走老路——煉丹!
心下計較了一番后果,自己說服自己:“誰讓他們不給小爺洞府,還不給小爺找個師父,更不給小爺法寶丹藥靈液……全禍禍得了?!?p> 易小白絕對是個行動派,看著自己竹牌中所剩無幾的門貢,他一股腦兒的去兌換處,全換成了藥草。好在藥閣無限提供丹爐給弟子,炸裂了再去丹爐處領便是了。
把藥草裝進竹牌,才發(fā)現(xiàn)他們內門弟子各個都有一個類似布袋的物件,就像是之前春不見給他看過的那個藥草袋一樣。
他舔著臉問道:“師兄,這個是什么?”
那弟子不屑的看了一眼,邊走邊答:“儲物袋。”
“欸~那這里面能裝什么?”
弟子一眼看穿他的儲物空間,回道:“比你的竹牌能裝?!币袈洌茏哟掖译x去。
易小白此時才想起來,在正殿外時,那些弟子除了身上多了一道符文,還多了一個口袋的布袋。
他再一次對自己受到不平等待遇,氣憤的咧咧道:“那合著就小爺一個人什么都沒有?九宗山,呸……九毛山才對,一毛不拔,不對不對,無毛山才對!連個儲物袋都不給弟子!”
就在他罵罵咧咧的時候,一道神識從天而降,直入易小白身上。他立刻停止罵聲,壓制的有些厲害,渾身都開始冒出冷汗。
他假裝咳嗽,逃避那一道神識,腳步飛快的朝藥閣去。心中想罵的話,都不敢想了,只想快點逃離。使出渾身力氣,不到百息,他人就沖上了三閣,門還在左右搖晃,他就躲進了閣樓。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剛才感受到的那一道神識,非常嚇人,似乎只要他再多說一個字,神識就會把他湮滅。
“元嬰老祖?還是掌門?應該是掌門……金丹修?掌門的修為應該不止,剛才那一道目光就可以把我化為烏有,太可怕了這些人。欺負我一個弟子……”后怕的咽了咽口水。
剛才他跑的飛快時,好像看見了玉紫青,她的修為是練氣九層,還沒有突破到練氣十層。
易小白努力回憶:“她剛剛說什么來著?跑太快了,沒聽清楚?!蔽丛毾?,簡單的布下在登山峰學的陣法。
總不能什么也不做,任由人闖入自己的閣樓。他特意挑了一個花里胡哨的陣法,這至少能起到嚇人的作用。
摒棄雜念,他開始回憶試煉之地,怪人給的那本古籍上面的丹方。二階丹藥他此時已經(jīng)游刃有余,完全可以掌控。三階丹藥的丹方,他還沒有看過。應該說決明子和天南星還沒來得及給,一個閉關一個就出事了。
“怪人古籍上面的丹方有點太不可思議了……一階丹藥倒是和我知道的一樣,只是上面記載的更加詳細,連發(fā)生意外的步驟都記錄的很詳細……但是二階丹藥就開始完全不同了,很多都需要符紙煉丹,雖然記錄的很詳細,但也太聞所未聞了?!?p> 思慮了很久,他還是決定試一下,竹牌里有些符紙是符合古籍上的丹方,也就不需要他再去兌換符紙。
他拿出紙筆,把所有記下的丹方,全部書寫下來。
一個月后,他整個人成了癲狂的狀態(tài),瞪大眼睛,腦海中回憶著最后一個丹方。除了所需的符紙有些偏差,其他的他可以確信沒有一絲的錯誤。
手中的朱筆朝桌上一甩,倒在地上擺成了一個大字。睜著眼睛腦海中的畫面拼命的閃過,生怕漏掉某個細節(jié)。
半個時辰后,他滿意的閉上眼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立刻點燃丹爐從古籍上記錄的第一個丹方開始。緩慢的加入藥草,在記錄出現(xiàn)意外的地方,他特意按照古籍上的方法操作。最后得到的丹藥均比之前自己改良得到的丹方還要好些。
“不是溫度,不是火石問題,而是……是每個煉丹人手法不同,藥草落入丹爐的時刻也不同。差別原來是煉丹人!所以有些人才能成為煉丹師,而有些人只能成為藥師。丹方包含藥方,藥只是按照死板的方子煉藥,就像我在登山峰時一樣,只能說是煉藥,而不是真正的煉丹。
要有獨特編寫丹方的能力,才可以稱為煉丹。決明子是不是煉丹師?”
他從一個丹方上感受良多。也真正的理解了煉藥和煉丹的區(qū)別。
一成不變的煉藥,最后也只能成為一個合格的藥師,而成不了一個煉丹師。必須要有全面的草木造詣,還要有解決丹爐內出現(xiàn)的各種意外的能力。
如之前在登山峰煉的丹出現(xiàn)了濃煙。天南星只看了一眼他的丹方,又看了一眼丹爐,就能根據(jù)他丹爐內正在散發(fā)出濃煙的藥草,繼續(xù)加入其它藥草解決濃煙問題。只不過他沒有想到如何把已經(jīng)出現(xiàn)的濃煙回收,那時的易小白一個激靈制造出了一朵云,帶有吸力的云。
雖然現(xiàn)在那朵云還停留在登山峰,但也沒有造成不良的后果。只不過在云朵處,不會下雨,不會刮風,也不會閃電下雪,全被它吸收了。
“所以……我要想成為煉丹師,必須要有處理自己煉丹時發(fā)生意外的能力?那像掌座那種人呢?他也沒能力處理?要是有的話,那藥閣刺鼻的味道算怎么回事?”
易小白想不通,一個煉丹師不可能連自己的丹爐都控制不住。即使煉廢一爐,也不至于讓刺鼻的氣味充斥整個藥閣。
他沒有多想,自己寬慰:“也許是關心則亂……”
接著又開始把所有的一階丹方,按照古籍上的方法煉制了一遍。他驚奇的發(fā)現(xiàn),就連最難的幾個丹方,也全部一次成功,而且得到的都是佳品丹藥。
“太神奇了。為什么登山峰和藥閣的丹方不記錄的這么清楚?還是因人而異?”他一度奇怪,如果真是如此,為什么不把一階丹方記錄的更詳細,這樣也可以讓之后的弟子,更加熟悉一階丹方。
他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決定讓人去試一試,看看到底是丹方,還是人的問題。
思慮的片刻,打開陣法,朝大壯的洞府去了。
“要找一個熟悉煉丹,但草木造詣不高的弟子……”邊走邊思忖著:“欸、有了!”滿臉興奮的走到大壯的洞府。
剛準備掐訣,打開他的洞府,就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嚇的他不知所措的亂竄,竟沒去開門,而是躲在一旁。
心里嘀咕:“易小白你怕什么?躲什么?又不是來偷雞摸狗……”正想從灌木中起來,就聽見一個女修嬌羞的聲音:“師兄,你別這樣……”
“什么情況?野戰(zhàn)!”
他處在驚訝中,又聽見一個女修的怒聲:“好哇~趙師兄,你太讓我失望了。師妹我們走!”
那個女修,帶著剛才嬌羞的女修離開了這里。過了片刻男修走后,易小白才從灌木中鉆出來,豎起大拇指夸贊:“牛!還整這么一出,算是讓小爺長見識了。女人心海底針,難摸透……”
拍了拍身上的樹葉,雙手掐訣,打開了大壯的洞府。
洞府內非常安靜,像是沒有人居住半個月了。如果大壯真不在,陣法肯定有一些松動,而剛才他打開時,未見松動,反而加固了。
“大壯……”喊了幾聲,無人應答。
四下找了一遍,在他臥室的床上看見他在打坐。如雕塑一般,毫無生機。
易小白也不敢叨擾他,心思:“入定?悟神通?”
坐了不到半個時辰,就看見大壯一口鮮血吐出,目中閃過一道綠光,整個人開始喘息,焦急的喘息起來,生怕吸不夠。
百息后,他才恢復正常,深吸一口氣??匆娒媲暗囊仔“讍柕溃骸霸趺戳??”
易小白好奇的問道:“大壯,你在煉什么功?”
大壯吐納道:“引靈術!”
不可置信的開口:“西峰那邊的神通?”
繼續(xù)吐納:“恩……我?guī)煾妇褪且`術的大成之人,已是金丹修了?!?p> 易小白打趣道:“方才我還以為你坐化了,嚇我一跳。怎么著,你引到了什么靈修沒有?”
兩人說起來,大壯一肚子苦水就開始往外倒:“啥也沒看見,我是一度覺得那個老女人在騙我,先是讓我減下了那一堆肉,現(xiàn)在又讓我封閉全身經(jīng)脈,不許沾一點凡氣……我呸,什么叫凡氣?我看她就土不拉幾的,俗不可耐?!?p> 易小白頭次見大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接著打趣道:“你對你師父怨氣怎么這么大?她吸了你的靈氣還是不給你法寶?至于嗎?這不還交給你秘術,你就滿足吧。她對別人也是這樣?”
“那我哪知道……每個弟子都有不同的神通,根據(jù)弟子的靈根而分配的,所以有多少人學引靈術,我還真不知道。但……被她要求減重的,我是唯一一個。就沒見她要求別人!話說回來,你怎么今日來我這里了。你不是在藥閣當?shù)茏訂???p> 易小白把身上的符文亮給他看道:“紅色的符文,見過沒?”大壯搖搖頭回:“第一次見!”
易小白一臉無謂:“我現(xiàn)在是在藥閣掛了個名,決明子也不收我為徒,也沒給我法寶也沒傳授給我秘術,還不如在登山峰混的強。算了,不說這個了,這次來是讓你來幫我個忙?!?p> “你什么時候去登山峰授課?”
大壯看了他一眼:“每月初十去一次。”
易小白在心里合計著:“現(xiàn)在已是下旬,還要等上個十來天?!苯又鴨柕溃骸按髩眩闶遣皇强梢噪S便下山?”
見大壯點點頭,他接著興奮的道:“幫我個忙,找一下春不見,把這個丹方給他,只要看他最后煉出的丹藥是否是佳品即可。”
大壯接過丹方,看了一眼是冷凝霜的丹方:“這個我可以幫你煉。何況你煉冷凝霜不是已經(jīng)可達八成佳品了嗎?還廢這么個事作甚?”
易小白沒有多解釋,只是催促他立馬下山,讓春不見去煉一爐。
“大壯我等著你回來!”
大壯渾身一抖,要不是念在大家是多年的兄弟份上,他絕對會因為最后那一聲和他斷絕關系。
登山峰。
春不見在百草苑中煉丹,正好省得再去癸地找他。把丹方遞給他,說明來意。他先是粗略的看了一眼,接著有些疑惑:“大壯師兄,這真的是小白讓你給我煉的?不會是他改良過的冷凝霜吧?出現(xiàn)意外怎么辦?”
雖然丹方的藥草都是煉制冷凝霜的藥草,但其中有些地方火候和用量全部改變。只這一絲絲的變化,就有可能導致煉出的不是冷凝霜。
春不見見識過易小白煉丹的厲害,生出害怕:“大壯師兄,你都闖過草木閣,他怎么不讓你煉?我一個練氣不到四層的弟子,怎么敢……”
大壯解釋:“他說不要草木造詣太高的修士。否則他自己就可以煉了,還讓我特意跑一趟?”
“可是……”
威脅道:“沒什么可是,六壯還說了,要是你不肯煉,他就要你還門貢了,反正他現(xiàn)在門貢稀缺的很。”
春不見咬牙切齒:“易小白!都離開登山峰了,還不放過我!算了,我們說好了,要是出現(xiàn)意外我肯定會把他第一個供出去。”
大壯朝丹房的床上一躺:“別說你了,我也一樣!快煉吧,我等著結果回復?!?p> 春不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硬著頭皮,拿出煉制冷凝霜所需的藥草。哆哆嗦嗦的打開丹爐,在大壯的呵斥下,差點砸在自己腳上。
笑道:“告訴你一個消息,闖過草木三閣者,即使修為未達練氣五層,可以去藥閣任藥童?!?p> 他一個興奮,爐里出現(xiàn)爆炸的聲音。
“爐爐……認真些?!?p> 大壯說的這個消息,是在藥閣爆炸后發(fā)出的。當然,有些得到消息的弟子,依舊選擇留在登山峰,畢竟在藥閣煉藥危險性太高,指不定哪天就飛灰湮滅了。也只有像春不見這種對草木執(zhí)著的人,才會如此興奮。
給他打了一針強心劑,他研究丹方也輕松了很多。半個時辰后,他已經(jīng)按照要求把毒素清理干凈,丹爐中前期放入的藥草也達到了融合的時候,升起爐蓋,陸續(xù)的把藥草放入。
直到聞到一股清香,火石剛好湮滅,滴入化霜的靈液。幾息間,就看見了五塊泛黃的冷凝霜。他只加入了五塊量的藥草,結果出乎意料的煉出了五塊冷凝霜。
不止他驚奇,就連大壯就驚訝道:“一爐出五枚?枚枚佳品?六壯這丹方是在搞什么?”
春不見也不可思議的看著大壯。見他飛快的離開百草苑,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壯立刻回洞府,把結果告訴了易小白。
他興奮道:“果然是這樣!”
大壯比他還興奮:“春不見的資質我是知道的,絕對不可能一爐煉出五枚佳品。若非我親眼所見,我肯定要覺得是在吹牛。還有你這丹方是怎么回事?”
易小白沒有猶豫,把試煉之地的事情全部告訴了大壯。沒有絲毫隱瞞,就連怪人的神通都一一說明,還有火蓮的事情。
“這么說,他給你和藏鬼一人一本古籍?你的是草木籍,他的是神通籍了?六壯啊,你可虧大了。”大壯有些惋惜:“你怎么不和藏鬼互換著看吶,你知不知道為什么西峰弟子每次都力壓我們東峰弟子嗎?就是他們的神通厲害啊……虧大發(fā)了?!?p> 易小白倒是不這么想,他當時只對怪人給的草木籍感興趣。藏鬼也一樣,對他的草木籍沒有興趣。兩人如果想互換看,絕對不會吝嗇,但誰都沒有去換。
大壯接著問道:“那古籍呢?”
“不知道……試煉之地炸了之后,我就沒看見過了。”
“那藏鬼的呢?”
又搖搖頭:“我們怎么出來的都不知道,誰還在乎古籍?不過,話說回來,把這些改良過的丹方,給藥閣的弟子們,或者直接編寫在丹方中,是不是更好些?”
大壯思忖片刻道:“有利有弊。利的方面,每個弟子都可以煉出佳品丹藥;弊的方面,像是拿了一把通關鑰匙,隨時可以通關,不用思考就可以煉制佳品丹藥。這對于成為一個煉丹師,不是一個好兆頭。按照你說的,我覺得這古籍有些蹊蹺,不像是丹方,倒像是一個非常有天賦的煉丹師的煉丹記錄?!?p> 易小白同意他的話道:“你還別說,還真是煉丹記錄,上面用朱筆圈了很多地方,連失敗次數(shù)都記錄著。”
“所有的一階丹方你都試過?”
他點點頭,確認道:“所有的!”
大壯確認一遍問道:“全部佳品?沒有出現(xiàn)意外?”
“全部佳品!沒有意外!”
大壯沉下心,不知道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和他說的一樣,像是拿到了一把通關鑰匙,該不該把這把通關鑰匙上繳,還是獨占,值得他好好思考。
在他思考還沒有結果時,就聽見易小白接著道:“雖然一階丹方?jīng)]有任何問題,但是二階丹方就很奇怪了……我到現(xiàn)在為止都不敢煉,生怕出現(xiàn)意外。主要我沒有洞府,要是不小心再次出現(xiàn)意外,把藥閣炸了,那我就完蛋了。”
大壯安慰他道:“那倒是不用擔心,二階丹方怎么也不可能把藥閣炸了,你以為藥閣是紙糊的?二階丹方怎么奇怪了?”
易小白把二階丹方不按常理加入符紙的奇怪之處,告訴了大壯。
他聽后比易小白更加驚訝:“六壯,千萬別在藥閣試……這、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