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嗎,韓休的眼前是父親難得一見的肅穆表情,腦海里一聲聲回響著他的疑問,心中兜著滿滿的希冀,點頭。
韓始在一旁遲疑:“只會有我們知道嗎?”
韓天釀?chuàng)u頭:“肯定不會,但,世上為數(shù)不多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保持著絕對沉默?!?p> 孩童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韓始追問:“那我們要怎么知道對方知不知道?”
韓天釀聞言笑了,大手按在韓始頭頂使勁揉了揉,說:“要的就是無論對方知不知道,都不能透露?!?p> 得到韓始的保證后,韓天釀緩緩開口。”
“十年前,冬領事變后,大多數(shù)的脈絡都奉命尋找大領主的下落,我被分去當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冬領。若是沒有冬領一事,我這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春領,所以當踏上冬領主城的大寒城時,我主動請纓負責脈絡學院圖書館的區(qū)域,就這樣我一邊四處搜尋一邊泡在圖書管里看書。在一個隱秘的研究室里,我發(fā)現(xiàn)了幾本筆記,記錄著房間主人的研究成果,其中隱約提到了龍脈的本質(zhì)。”
“我們所知的龍脈分春、夏、秋、冬四個屬性,根據(jù)屬性能力不同,每個屬性又下分六節(jié)氣,共稱二十四節(jié)氣為人所熟知。千年來脈絡傳承的知識都在強調(diào)四大屬性之間的排斥,同季節(jié)的六個節(jié)氣屬性可以共生,但不同的季節(jié)屬性卻不會為一個人共有。比如我們春領領主就擁有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谷雨六個節(jié)氣屬性,但這些都屬于春屬性,她身上不會并存夏、秋、冬三屬性。”
“屬性的知識可以說是脈絡修習的根本,但是在某一本研究筆記上,研究室的主人對這一根本提出了異議。筆記中記錄了冬領之前出過一位異色屬性的人,從小就對龍脈有異于常人的感知,測試屬性時,屬性池的顏色一開始是兩種顏色分庭抗禮,后來冬屬性的白色覆蓋了另一種幾近發(fā)紫的綠?!?p> “當時的脈絡都以為是測試池出了意外,只有這個研究教師覺得這件事并不簡單,始終在探索這種可能性。那幾本筆記的最后提到,因為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少,所以十幾年的研究下來也沒有什么例子能印證猜想。但是根據(jù)和另一位學院教師的共同研究得到的結果推理得知,測試池異色時可以確信測試人不止有一種屬性,懷疑龍脈的本質(zhì)不是我們一直以來相信的那樣簡單?!?p> “當時天色已晚,我在空蕩蕩的學院里隨便找了間宿舍先睡了,打算第二天再去尋找筆記中提到的那項研究記錄,可到了第二天,我找到另一位教師的研究室后發(fā)現(xiàn)那里是空的,只有一個空空的書架和一對干干凈凈的桌椅?!?p> “如今你們兩個聽來多半沒什么感覺,當時的我只覺得不寒而栗。冬領脈絡盡數(shù)消失是在一夜之間,暴走的龍脈引發(fā)暴風雪,整個學院幾乎被暴雪掩埋,而學院的每個房間都是雜亂地顯示著脈絡消失前的景象,只有那個房間整齊且干凈,甚至事發(fā)后的幾個月期間沒有灰塵?!?p> “那之后,我很快調(diào)查完學院,返回春領,對研究筆記的內(nèi)容只字不提?!闭f到這里,韓天釀猶豫許久,又補充了一句:“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們,筆記里提到過,聯(lián)合研究的那位教師,發(fā)現(xiàn)了不同于以往的龍脈屬性,猜測龍脈的狂暴與其尚未被發(fā)現(xiàn)的本質(zhì)有關?!?p> 韓休心臟直跳,砰砰的聲音仿佛炸在耳邊,雖然沒有明確地說自己是否有屬性是什么屬性,但這個研究無疑給了自己極大的安慰,希望又挾持了不安分的心。
韓始皺起來的小臉比父親還凝重,想了許久后問:“爹,我們真的能知道這些嗎?”
韓天釀仿佛下了什么決心,道:“如果冬領一事跟這個研究有關,那總要有人知道真相,盡管在不足夠強大之前這些東西都只是埋在心里的種子?!?p> 韓休熱熱的心被這番話冷卻,領悟到韓天釀今晚這些話的分量,捏著手中的脈絡種子,認真道:“明白了?!?p> 看著兩個十歲出頭的兒子幼稚的童顏上掛著與年齡不符的嚴肅,韓天釀溫和地笑出來:“說回種子,你們手上的脈絡種子,就是檢測韓休是否有屬性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