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戀花叢的又不是我,擁有佳麗三千的也不是我,反正不管說什么,我是絕對不會同意和那個死丫頭訂婚的。”
語氣足夠任性,也足夠肯定。他母神是凰族最尊貴的公主,他有驕橫跋扈的資本,在這九天之上,還真沒有鳳真不敢說的話,只是一旦牽扯到他父君,稍稍收斂些而已。
這些年來,在這鳳來殿,西蒼公主也領(lǐng)略了不少這宮墻高深,君心難測,她微垂眸雙手交握,眼底有一片忽明忽暗的陰影:“真兒,這些話你在母神面前說說也就罷了,母神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對外人,并不適合四處去傳?!?p> “母神?!兵P真撒嬌似的,俊臉上有不滿,還略有怨懟,“我說的也沒錯啊,我可是聽人說了,父君這都多久沒來看過你了,外人皆在猜測,母神不受父君待見?!?p> 這些本是九天秘辛,斷不會有人亂傳,可如今卻都已經(jīng)傳到那懷冥山去了,只能說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西蒼公主眼鋒一掃,立刻凌厲起來:“何人亂嚼舌根?你父君待我不說頂好,可也不曾虧待過,你可不能輕易聽信他人?!?p> 要知道,只有他們父子一心,她的真兒才可以在這九天之上風(fēng)生水起,才有可能坐上那無數(shù)人艷羨的高位。
縱然她受不得待見又如何,憑借著她凰族公主的身份,上君也不敢過多苛責(zé),也斷不會薄待她的真兒。
“母神~”鳳真也沒想到西蒼公主會否認(rèn)得如此直接。
“這些話,不必再說了,既然我說了沒有,那就是沒有?!?p> 她的態(tài)度如此決絕,鳳真也不敢再提,雖然心有不忿,卻只好閉了嘴,略過了這些事情。
西蒼公主讓他心有準(zhǔn)備,說不定過會兒他的父君就會遣人讓他過去,鳳真一邊聽著,一邊小口吃著那些珍貴糕點,一口一口下去卻索然無味。
滿腦子全是當(dāng)初那胖胖的小常溪咬下的那一口,牙尖嘴利的,跟個母老虎一樣。
越想就越氣。
果不其然。
才不過片刻,便有落雨院侍從過來傳話,說是上君要召見四殿下,藍(lán)蝶回了他,才輕敲門。
“本宮聽見了。”西蒼公主拍了拍鳳真的手,母子二人踱步到門前,“你要記住,不管你想不想娶那常溪,現(xiàn)下只能順著你的父君,況且,這也只是婚約而已,未到最后一刻,一切皆有變數(shù)?!?p> “母神可會幫我?”鳳真露出了很無害的表情,隱隱期待,少年人的眉宇總是很青澀。
西蒼公主笑著揉了揉他的發(fā)間:“你是我兒,我不幫你幫誰?”
……
侍從引著鳳真入了那落雨院,久未歸家,四處都有改變,鳳真才剛踏入院落的那一刻,還隱約覺得陌生。
這數(shù)載來,他已然習(xí)慣了懷冥山的山山水水,人間風(fēng)韻。
遠(yuǎn)遠(yuǎn)的就已經(jīng)看見了那風(fēng)神和泗陽真人的身影,泗陽真人端著茶盞,眉目舒緩,這么些年過去,他還是如當(dāng)年一樣讓人討厭,鳳真倨傲地抬了抬下顎,心又道他母神當(dāng)真是料事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