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卿死的那天晚上,鄒楷瑞親手拿著刀在自己的心口上刺上“周卿卿”三個字,他好像不知道疼,血流了一身,手還在不停的刺著?!睹孛堋?p> 鄒楷瑞自五年前便開啟了漫長的復(fù)仇,他自知自己什么都不是,便先上完了大學(xué),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他打了許多工,認真努力學(xué)習(xí)知識,在大學(xué)畢業(yè)的時候進入了蘇氏集團工作。
進入蘇氏集團后,他并不急著復(fù)仇,而是一步一步慢慢獲取蘇氏集團上下的信任,尤其是得了蘇盈盈父親的賞識,一躍成為蘇氏集團的紅人,鍛煉自己的能力,每天說著該說地話,做著該做的事,勤勤懇懇,兢兢業(yè)業(yè)。
可是蘇盈盈五年前害死了周卿卿,五年后又害死了外婆,兩條人命,她自己失憶,出國半年就什么事情都沒有了,這是哪里的道理!
直到蘇盈盈自外國留學(xué)歸來,鄒楷瑞的復(fù)仇第二步便開啟了,蘇盈盈已經(jīng)不記得鄒楷瑞了,而在她的記憶里她是今年才遇見周卿卿的外婆,撞了老太太,父親雇了三個人替自己毀尸滅跡。
鄒楷瑞并不是有意接近蘇盈盈,而是對蘇盈盈再正常不過的看不上,蘇盈盈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努力工作,跟鄒楷瑞朝夕相處,她又一次喜歡上了鄒楷瑞,鄒楷瑞亦表現(xiàn)出來也喜歡蘇盈盈的樣子,與蘇盈盈逢場作戲,甚至訂了婚。
蘇董漸漸有意引領(lǐng)鄒楷瑞進入蘇氏內(nèi)部的意思,鄒楷瑞何樂而不為,他一面獲得蘇家信任,一面建立自己的勢力,慢慢吞噬蘇氏集團,終是在卿卿去世后的第十年,認為時機成熟,精心策劃了這場死亡之旅。
鄒楷瑞早在蘇董事長坐的那輛旅游車動了手腳,唯一的漏網(wǎng)之魚沈小溪,是運氣好而已,沈小溪自知老媽的個性,自己買了別的票,沒跟公司一起。
他不怕傷及無辜,因為他早已萬劫不復(fù)。
蘇董坐的那輛旅游車在半路就出了事情,鄒楷瑞沒有讓蘇盈盈看手機,他就是要蘇盈盈孤立無援,并且他還查到當年蘇盈盈因何失憶,她一個女孩子可以調(diào)動三個醉漢去傷害另一個花季少女,難道就沒想過,那三個醉漢手上有她的把柄,會輕易放過自己?
其實鄒楷瑞不知道的是,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周卿卿就在他的身邊,只是他看不到,而他走火入魔,覺得周卿卿當年的罪魁禍首是自己,每天深夜都在譴責(zé)著自己,形成執(zhí)念,現(xiàn)身于鄒楷瑞的那個厲鬼周卿卿便是鄒楷瑞執(zhí)念所化,她的作用便是最后在該死的人都得到報應(yīng)后,殺死鄒楷瑞自己。
渡塵客棧
真正的周卿卿說完,便朝老板跪下。
“客人何苦如此?!?p> “我知您不是平凡之輩,請您指條明路,救救楷瑞哥?!?p> 老板抬眼望向阮修齊,向阮修齊五個人鞠了一躬,道:“拜托了。”
阮修齊沒說話,算是默認了,他領(lǐng)著余下四人準備出門去尋鄒楷瑞,李正人倒在此時回來了,搖搖頭,周卿卿起身,消失在原地。
香樟樹前
周卿卿見到了另一個周卿卿,那個周卿卿便是鄒楷瑞的執(zhí)念,執(zhí)念所化的周卿卿跪在鄒楷瑞面前,輕輕撫著鄒楷瑞的臉頰,鄒楷瑞安詳?shù)奶稍谒膽牙铮恢窃谙蛘l訴說:“你知道嘛,我好嫉妒你,他可以為了你萬劫不復(fù),可以為了你甘愿把命丟了,我一開始便知道我是他的執(zhí)念所化,可那又如何,十年了,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我才是他心里的周卿卿,現(xiàn)在,他終于是我的了,他只屬于我,我愛他,誰也沒有我愛他,我不想再是你了,但是…我不想他死,周卿卿,待他醒來,你知道該怎么做,幫他解開這十年的執(zhí)念吧?!?p> “那你呢?”
“就當…我從來…沒存在過吧,我本來就是不該存于這世間的?!?p> 說罷,執(zhí)念所化的周卿卿手里幻化出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把心臟還回鄒楷瑞心口,緊接著自己的魂體慢慢消失,她犧牲自己的全部靈力,救回鄒楷瑞的性命,鄒楷瑞猛地一醒。
“卿卿…”
“我在?!?p> 鄒楷瑞想抓緊周卿卿的手,卻抓空了。
“楷瑞哥,我已經(jīng)死了啊。”
“是我,是我害死的你…”
“不是你,你已替我報仇了呀,其實,我從未怪過你,我們都回不去了,是該醒一醒了?!?p> 周卿卿和鄒楷瑞相視一笑。
或許十年來,鄒楷瑞要的不過是一個答案,他知曉了周卿卿的答案,心里突然就釋懷了。
周卿卿心愿已了,她可安心的去投胎。
鄒楷瑞回到渡塵客棧,一身輕松的退房,離開了度假村,開車來到x城的警察局,他來自首,昨天的旅游車車禍一案,是他造成的,對于所犯罪行,他都供認不諱。
親手抓他進監(jiān)獄的,是他已經(jīng)做了警察的同學(xué),他的同學(xué)告知他,當年周卿卿和周婆婆兩案的兇手都歸案了,原來那個外婆沒有殺害蘇盈盈,而是讓蘇盈盈自己進了監(jiān)獄。
鄒楷瑞蘇盈盈入獄,蘇董事長身亡,本來是一個大快人心的事情,但是沈小溪怎么也高興不起來,她一臉郁悶,顯得整個人氣壓都很低,李正人亦是,自知道那個周卿卿為了鄒楷瑞,犧牲自己后,快傷心死了,楚君頤不知道想到了誰,臉色也不太好。
阮修齊只覺倒霉,旅行的第一天就見鬼,想想都糟心,來時好好的九個人,結(jié)果不到一天就剩五個,加上自己六個人,這趟帶團以為撈了個便宜,人少,結(jié)果呢,第一天就見鬼,只期望余下六天能平安無事吧。
“今天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
阮修齊看著剩下的五個人一個個提不起精氣神兒的樣子,只好讓他們回房間休息,他也跟上大部隊的步伐上樓,豈料楚瀟湘攔住了他的去路,楚瀟湘玩味的盯著阮修齊。
“你有什么事?”
“我發(fā)現(xiàn)你這個人很有意思,你應(yīng)該是第一個察覺到老婆婆和那三個男人的異常吧,居然到現(xiàn)在還能云淡風(fēng)輕,厲害啊?!?p> “承讓承讓,你這個小丫頭也很有意思?!?p> 說罷,兩個人各自回房,心里對彼此都警覺起來。
渡塵客棧在晚上,再次迎來了新客人,是一對已經(jīng)上了年紀的夫妻,他們住進了鄒楷瑞的房間。
伙計阿客皺著眉,跟老板耳語了幾句,老板的面上出現(xiàn)了嚴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