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
斷頭臺
光膀腰圓的儈子手喝了一口酒,吐在手中的刀刃上,跪在旁邊的死刑犯低著頭,看不清任何情緒。
午時(shí)一到,坐在上面的監(jiān)斬官丟出簽令牌,嘴里喊著“時(shí)辰已到,斬”,儈子手揚(yáng)起手中的刀,砍下了死刑犯的頭。
面前的電視突然黑屏。
楚瀟湘和沈小溪的臉?biāo)查g拉下來,她們正看的起勁兒呢,是楚君頤關(guān)的,楚君頤抱拳盯著楚瀟湘,楚瀟湘被他看的有點(diǎn)兒心虛。
“哥,咋了?”
“今天沒課嗎?”
“上完了。”
“話劇社呢?”
“今天沒活動?!?p> 楚君頤其實(shí)想說的是楚瀟湘沒事兒別天天來偵探社,一來什么也不干,就跟沈小溪坐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的看電視,最近新出了一個電視劇叫《煉獄》,《煉獄》堪稱古代版《肖申克的救贖》,里面的演員全是殿堂級別的,連里面最小的男主都是話劇界的小臺柱。
楚瀟湘參加的話劇社最近沒什么好劇本,她天天追《煉獄》只是為了能更好的完成社長給的任務(wù),找找靈感,而沈小溪跟著她一起追,純粹是因?yàn)樗褛w心怡在里面,還頭回當(dāng)了反派,讓人恨的牙癢癢,足以證明趙心怡演技有多厲害了。
她們正看到《煉獄》第十四集,一直跟主角過不去的那個壞人剛剛被砍頭了,但是直覺告訴她們,事情根本不會如此簡單,結(jié)果電視就被楚君頤給關(guān)了。
明杰走過來,給她們把電視開了,但是已經(jīng)進(jìn)廣告了,那一集已經(jīng)完了,這時(shí)阮修齊風(fēng)塵仆仆的從外面回來。
“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早,怎么不約會了?”
阮修齊白了沈小溪一眼。
“約什么會,約個鬼嘞,我打算去跟聶靜桐說清楚,結(jié)果她錢包被搶了,跟著她足足追了六條街,還是丟了,這不剛掛完失回來嘛。”
“?。俊?p> 怪不得靜桐剛剛在群里發(fā)了幾個大哭的表情,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啊,楚瀟湘還以為是某人不解風(fēng)情呢。
阮修齊坐在自己的辦公位置上,打開電腦,他繼續(xù)看電視,聽到那熟悉的片頭曲,楚瀟湘和沈小溪相視一眼,立即跑到阮修齊后面看,這正好是第十五集。
深夜,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不歸人”酒吧后門的拐角處數(shù)錢,地上的錢包有很多,聶靜桐的錢包赫然在列。
“雞鳴狗盜者,殺!”
一道雄厚粗獷地聲音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
人影抬頭看看四周,并沒有見到什么人,或許是他聽錯了吧,又繼續(xù)低頭數(shù)錢。
“雞鳴狗盜者,殺!”
“雞鳴狗盜者,殺!”
聲音越來越逼近,可是每次回頭,四周都沒有人,那人覺著是誰的惡作劇,便向前走了幾步,與黑暗漸漸重合。
“不歸人”酒吧后門
李正人搖搖晃晃的推開酒吧后門,他扒著垃圾桶吐了好久,才踉踉蹌蹌的朝前走去,他真是太難了,這一趟業(yè)務(wù)怎么這么難,他都喝了那么多瓶酒了,怎么那個人還是不說委托他們偵探社做的是什么。
“啊呸!”
這次的委托人一看就不是一個好人,最好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雞鳴狗盜者,死!”
“救…命~”
前面的巷子里,好像有什么聲音?
李正人慢慢湊近,巷子太黑了,他什么都看不見啊,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他的膽子居然大了起來,一個人走進(jìn)黑漆漆的巷子里。
“雞鳴狗盜者,死!”
只聽得見聲音,卻沒看到人。
奇怪了,李正人撓撓頭,晃蕩著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不料腳下一滑,他摔在地上,跟地面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只是他一抬眸,就望見一個人頭正在睜著眼睛與自己對視…
“啊~~”
李正人的酒瞬間醒了。
死…死人了!
凌晨四點(diǎn)
“異途”偵探社
阮修齊仍然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電腦里的《煉獄》還在放著,明杰托著下巴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打盹兒,楚君頤在自己那兒,一如既往的擦拭著早已干凈的不能再干凈的手表。
沈小溪楚瀟湘兩個小姑娘坐在沙發(fā)上東倒西歪的,儼然已經(jīng)睡熟,還好她們的身上蓋著被子,怎么都不會感冒。
他們都在等李正人回來。
清晨的第一聲響來自于阮修齊手機(jī)的來電鈴聲。
“喂,你好,哪位?”
“小齊,你的員工出事了,快來步亭路302不歸人?!?p> 李正人出事了?!
這是阮修齊的第一反應(yīng),他連忙叫醒其他人,他們一起趕到了不歸人酒吧的后門的巷子,李正人癱在地上,不能動彈。
他前面是一個人頭,不遠(yuǎn)處,是一具無頭尸。
阮修齊和這些警察們都很熟,他一過來,就到大隊(duì)長那里去了,拍了拍大隊(duì)長的肩膀,道:“班長,什么情況?”
“你來了,你也知道規(guī)矩,我只能給你透露一個大概…”
大隊(duì)長和阮修齊耳語道,聲音愈來愈小。
阮修齊大致心里有數(shù),此事跟李正人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剛巧,他運(yùn)氣不好,撞上了。
李正人跟著一個小警察去做了筆錄,然后阮修齊帶著李正人走了,楚君頤臨走前,掃了一眼尸體的致命傷,覺著些許奇怪。
回到偵探社,楚君頤難得主動開口:“那個人的頭像是被刀割下來的?!?p> “嗯,是過于整齊了。”
阮修齊應(yīng)了這么一句。
稍稍松了一口氣的李正人,告訴他們自己昨晚聽到了一句話—“雞鳴狗盜者,死!”
像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人一樣,最重要的是,李正人覺得自己的運(yùn)氣真是背到家了,他分享完線索,就開始吐槽起來那個委托人。
這次他們偵探社的委托人姓潘,叫潘忠紳,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賬東西,潘忠紳一會兒說有人跟蹤自己,一會兒又說他老婆紅杏出墻,說地話顛三倒四的,一晚上,灌了李正人整整兩箱酒,還都是白的。
真的是,重點(diǎn)都不知道在哪里。
潘忠紳是近些年才突然暴富的,據(jù)說他以前是靠自己老婆養(yǎng)活的,而他如今的地位,皆是他老婆出賣自己的身體換來的,后來他自己當(dāng)了老板,又開始嫌棄自己的老婆臟,在外面找了不計(jì)其數(shù)的小三小四。
總而言之,這個潘忠紳就是個渣渣,不懂感恩戴德。
余下的五個人無奈的托腮看著吐槽停不下來的李正人,明明這個潘忠紳是他自己先招惹的好不好,那時(shí)候還興致勃勃的說要發(fā)大財(cái)了,現(xiàn)在呢,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