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謬贊了,謬贊了?!蔽倚χ鴵狭藫喜弊?。
我也覺得自己剛當上仙官就能騰云駕霧如此的穩(wěn)當,的確是頗有些天賦的,畢竟,我可是個恐高的人。
當然,這得忽視我坐在云頭將好生生的一朵云硬生生的給擰成了麻花困在自己身上。這種事,我自己知道就好,就不拿出來說了。
我瞧見無塵神君看我的眼神有幾分異樣的變化,我還沒有琢磨出他那分異樣是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轉(zhuǎn)身往那邊不遠處的宮門走去。
我私以為自己不是個多管閑事的,此行也是為了拉近鄰里關(guān)系,如今行了半天的云,碰見個“熟人”怎么著都得嘮嘮嗑,多了解一番才是。
“無塵神君且慢。”我在無塵神君身后喊道。
瞧著他停下了腳步,我快走兩步跑了上去。
“無塵神君可知這院子是哪位仙君的居所?可否為我引薦一下?”我舔著一張臉,笑得有些狗腿。
我想著,無塵神君的官兒總歸是比我大一些,我這么個芝麻小官突兀的去拜訪,說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搭理我,要是能讓無塵神君引薦,自然就不一樣了。
我又一次從無塵神君那清冷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一絲異樣的目光。
嘿,這無塵神君干嘛老是用異樣的眼神看我,讓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瞧見他不說話,心想,莫不是無塵神君覺得我這芝麻官太小,不想為了我拉這個面子?
桃花妖說過,神仙大多自視清高,自帶幾分傲氣,我想大約如是。
“咳咳,無塵神君,咱倆好歹昨日也相識一場,以后漫漫仙月的同為仙友,勞無塵神君引薦一二,以后神君若是有事,我也定當為神君解憂?!蔽疫@番話說得極其誠懇,這樣誠懇的態(tài)度,定然是能感動人的吧?
無塵神君盯著我看了許久,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放棄的時候,他開了口,“進來吧?!?p> 這三個字讓我心中雀躍,果然無塵神君這樣的才算得上神仙,外表高冷,內(nèi)心卻很有同寮友愛。
誰說神仙薄涼的?這不,很是熱心腸呢。
“多謝神君?!?p> 我道了謝,屁顛屁顛的跟在無塵神君身后踏進了那座宮殿的大門。
跨進門檻的那一瞬間,我只想在心里暗暗的罵上一句,操!
人比人氣死人,殿比殿氣死仙!
這濃郁的仙氣,這茂盛的仙草仙樹,這歡暢嘻嘻的仙鯉,這跟我那寸草不生貧瘠的天府宮比起來簡直是天差地別好嗎?
這該死的三六九等??!
“無塵神君,這院子住的是哪位仙君?”我羨慕的打量著整個院子,心里那叫一個艷羨。
若是我那院子有這院子的十分之一,估計我看那幾大屋子的命數(shù)也會可愛一些。
“本神君?!?p> 我并沒有多想,下意識的摸了摸下巴,嘀咕了一聲,“笨神君?哪位神君如此想不開,取這么一個名號,實在是沒品味。”
“司命星君是在說無塵沒品味么?”
“?。繘],沒有,我說的是住這宮殿的仙君,不是說神君你。”我連忙擺手解釋。
無塵神君停下了腳步,垂眸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莫名的有些心慌,“神,神君看我做甚?”
無塵神君沒有答,依舊靜靜的看著我,看得我頭上好不容易生出的幾根毛都快被嚇掉了。
“神,神君,我知我生得貌美,但神君如此看著我,著實讓我心生不安?!蔽已柿搜士谒瑳]過腦子的吐出一句話。
待到我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頓時生起一股無地自容之感。
天啊,我在說什么?雖然我的確生的不錯,可是比起無塵神君的容顏來,那簡直不值一提好嗎?我怎么能在一個生得好看的人面前如此說話呢?
我暗自懊惱,想著能不能做點什么補救一下,眼角卻掃到了無塵神君的嘴角。
無塵神君的嘴角微微勾了勾,那是在笑么?
我眨了眨眼,再想看清楚一些,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變化,仿佛剛才我看到的只是我自己的幻覺罷了。
果然是我看花眼了!
也是,無塵神君這樣的人,應該是不會經(jīng)常笑的吧,一看就是屬于那種不茍言笑類型的。
“司命星君可要喝茶?”
“???”我茫然,怎么就突然說到喝茶了?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無塵神君已經(jīng)轉(zhuǎn)身緩緩進了屋。
我撓了撓頭,把剛才的尷尬拋諸腦后,亦步亦趨的跟著無塵神君進了屋子。
喝茶就喝茶吧,我瞧著天宮的東西應當是很好吃的,先前太乙老頭葫蘆里裝的瓊漿玉液很好喝,剛才殿外那仙子籃子里的東西聞著也很香,這天宮里的茶我還沒有吃過,如此倒也嘗嘗鮮。
我撿了把椅子坐下,無塵神君袖子一揮,旁邊的桌上便出現(xiàn)了兩杯茶。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甘洌,茶香撲鼻,這仙茶果然好喝。
我一口氣將整杯茶喝了個精光,還意猶未盡。
“無塵神君,這茶可真香?!蔽倚χf道。
無塵神君看了我一眼,沒有搭話,端正雅致的小酌了一口。
看著無塵神君斯文的動作,我方才覺到我這一口悶的舉動似乎有些粗陋。
“那個,無塵神君,我,我剛才有些口渴,可否再要一杯?”我舉了舉杯子,咧嘴笑道。
無塵神君手微微一抬,我那空空的茶杯瞬間又滿上了。
我看著滿滿當當?shù)牟杷南耄@法術(shù)挺好使的。
這一次端著茶杯我沒有像剛才那樣一口干了,我偷偷看了無塵神君一眼,回想著剛才無塵神君喝茶的動作,右手拿著茶蓋撥了撥。
只是,我這力道掌握得不夠好力氣使大了些,茶水被我這一撥,給撥出去一些,心疼死我了。
我能厚著臉皮討第二杯,絕無可能沒臉沒皮的再討第三杯,所以,這第二杯茶顯得尤為珍貴,畢竟喝了下次還不知道能不能喝到。
我小心翼翼的將茶杯端了起來,學著無塵神君剛才的樣子,伸長了脖子,拉長了嘴碰著茶杯撮了一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