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哥,你自己都嫌棄這個邋里邋遢的糟老頭,憑什么要踢皮球給我,你不管,我也不愿意管!”
許宜峰看著這段視頻,直搖頭。
“怎么會這樣?”
余德鳴搖頭,嘆息,“兩個兒子相互指責,激烈的爭吵,吵得不可開交,互不相讓,甚至動手打架,最后居委會的調(diào)解員只能報警,民警趕到后,把他們帶到了派出所,問清楚情況以后,教育了一番,他們保證不再動手打架,做了筆錄之后,才離開派出所?!?p> 楊程飛看完監(jiān)控十分生氣,“怎么會有這樣的兒子,這種兒子生下來干什么,如果我是伍老伯,早知道兩個兒子會成為逆子,就應該把他們掐死!”
姜曉蘭瞪了男友楊程飛一眼,“你又說胡話了!”
楊程飛還是很憤怒,“這兩個兒子也太不像話了,自己的親爹,怎么狠心把年紀這么大的老爸趕出家門?”
“他們也太自私了,大兒子更可恨,瞧他囂張跋扈的模樣,和伍老伯爭吵得那么激烈,還用粗話辱罵老人,還動手推搡老人,萬一老人沒有站穩(wěn),摔倒了,摔得骨折了,怎么辦?”
“他肯定又要推卸責任,不管伍老伯的死活,這種兒子養(yǎng)了等于白養(yǎng)!”
“比白養(yǎng)更糟糕,不養(yǎng)這種不孝順的兒子,伍老伯也不會受氣了,我真是替伍老伯鳴不平,老人辛辛苦苦把兩個孩子拉扯大,原本指望養(yǎng)兒防老,沒想到,兩個兒子這么不孝順,把伍老伯當成皮球踢,看著伍老伯的兩個兒子為了推卸責任,不惜大打出手,真是讓我心寒!”楊程飛越說越氣,他歷來愛憎分明。
余德鳴也嘆了一口氣,“托爾斯泰曾經(jīng)說過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伍老伯家也是這樣的,之后他家又發(fā)生過幾次糾紛,兩個兒子誰也不肯盡孝,不肯贍養(yǎng)老人,民警也只能勸說教育,要徹底解決家庭糾紛,還是需要伍老伯請律師,把兩個兒子告上法院,用法律維護老年人的合法權益?!?p> “老余,你上次和我說,像伍老伯這樣的情況,能幫他申請公益律師?”許宜峰關切的問。
“是的,我看伍老伯也挺不容易的,他被兩個兒子趕出家門,獨自一個人返回破舊的老屋居住已經(jīng)有很長的時間了,伍老伯年紀大了,已經(jīng)70歲,再過幾年,伍老伯的身體日漸衰老,如果沒有穩(wěn)定的收入,生活也難以為繼,看著挺可憐的,我也想幫幫他?!?p> “這樣好了,我明天先介紹一位律師,我們先帶律師去伍老伯家和他商量一下。”
“好的,謝謝,老余!”許宜峰替伍老伯謝了余德鳴民警,心里既為伍老伯擔憂,又為余德鳴表示愿意幫助伍老伯解決難題感到欣慰。
他們正說著話,只見一位短發(fā)女孩走了進來,她穿著一件棗紅色的羽絨服,頭上戴著一只白色的護耳。
她捧著一只紙箱,走進酒店大堂,說要找這里的負責人。
前臺服務員詢問這位女孩,這位女孩并不認識酒店唐經(jīng)理,她說她是在電視上看了新聞,得知醫(yī)護人員住在這家酒店,酒店不能開空調(diào),怕醫(yī)護人員晚上睡覺冷,她是過來送熱水袋的。
“怎么是你?”許宜峰很快就認出了那位短發(fā)女孩,他想起遇到伍老伯的那個晚上,他在路口等紅燈的時候遇到這位短發(fā)女孩,她為路口執(zhí)勤的民警送晚飯和夜宵,那位善良的女孩留給許宜峰很深的印象。
“咦,你怎么也在這里?”短發(fā)女孩也認出了許宜峰,在酒店大堂見到許宜峰有點兒驚訝。
余德鳴來了興致,“怎么,你們認識?”
兩人很有默契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把余德鳴弄糊涂了,“你倆到底認識,還是不認識?”
許宜峰說:“既認識,又不認識!”
余德鳴更糊涂了,“啥意思?”
“老余,事情的經(jīng)過是這樣的,你聽我和你解釋!”
許宜峰拉著余德鳴,讓他坐下,把那天晚上他和高志超主任吃完晚飯,離開酒店,開車回家,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恰好碰到這位姑娘的事告訴余德鳴。
“這位姑娘免費給路口執(zhí)勤的民警送夜宵,民警向她道謝,她告訴民警她家就住馬路對面的小區(qū),飯都是她親手做的,干凈衛(wèi)生,讓民警放心吃飯?!?p> “這位姑娘的愛心,讓民警很感動,我的車停在旁邊,恰好看到,我也很感動,我記住了這位短發(fā)姑娘,也記住了她最喜歡穿這件棗紅色的羽絨服,她還喜歡戴一個白色的護耳,看到這些衣著特征,我很快就認出她了?!?p> “哈哈哈,小伙子,你記性真好,我也記住你了,你開一輛藍色的車,那晚我去路口給執(zhí)勤民警送飯的時候,你恰好在路口等紅綠燈,雖然你戴著口罩,我看不清楚你的臉,但我也記住了你身上穿著這件藍色的羽絨服?!?p> “呵呵!”許宜峰憨厚的笑了。
“你倆有緣分啊,既然都對對方印象深刻,那就相互介紹一下吧!”余德鳴說。
“這位是?”女孩遲疑。
“哦,這位是我們這里的民警老余同志,那位是他的同事小徐,我是來醫(yī)院做志愿者的,我叫許宜峰,我是一名快遞員,春節(jié)期間,快遞公司放假,我做志愿者免費開車為奮戰(zhàn)在一線的醫(yī)護人員送飯?!痹S宜峰落落大方的先做了自我介紹。
“許宜峰,這個名字很好聽,你長得也挺帥的,你好,我叫易娜!”
許宜峰點了點頭,“很高興認識你,你今天你來是?”
“哦,我是在生產(chǎn)熱水袋工廠工作的,我向廠里倉庫管理員要來一批熱水袋,捐獻給奮戰(zhàn)在一線的醫(yī)護人員,酒店里不能開空調(diào),現(xiàn)在還是冬天,還很冷,我們廠生產(chǎn)的熱水袋是充電式的,使用非常方便,只要充電8分鐘,就熱了,熱水袋捧在手里,可以暖手,把熱水袋放在被窩里,也可以暖被窩,這是我的一點兒心意,希望醫(yī)護人員能收下?!?p> 余德鳴把高志超主任叫來,向易娜介紹,“這位是高主任,有事你找高主任就行!”
“高主任,太好了,我在新聞上見過您,沒想到今天我終于見到您了!”
高志超主任笑了,“很感謝你的愛心,一共有多少只熱水袋?”
“一共有兩百只熱水袋,高主任,我先捐兩百只熱水袋給你們醫(yī)院,如果不夠的話,我回去和我們廠長商量,爭取再多捐贈一些?!?p> 高志超主任微笑,“謝謝你,那我代表醫(yī)院收下這兩百只熱水袋了,回頭我會向我們院長匯報的,也感謝你們熱水袋廠的廠長,謝謝你們對我們醫(yī)護人員工作的支持!”
“高主任,您太客氣啦,我原本想要找這家酒店的負責人,我并不認識這家酒店的經(jīng)理,能在這里遇到您真是太高興了!”
易娜把紙箱交給高志超主任,然后留個了一張名片給許宜峰,讓他有事常聯(lián)系,又要了許宜峰的手機號碼,兩人相互加了微信,易娜才揮手和他們打了招呼,離開了。
看著易娜的背影,余德鳴笑了。
“我看你對那位姑娘有點意思?”
“什么意思?”許宜峰臉紅了。
余德鳴揚了揚眉毛,“我是過來人,你小子可瞞不住我這雙眼睛,你對人家有好感,喜歡人家,就追唄,人家在熱水袋廠里工作,你是快遞小哥,我看你倆挺合適的,這已經(jīng)是你倆第二次遇到了,我看你倆有緣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機會,找個女朋友可不容易!”
“是啊,我看那個姑娘挺不錯的,為人善良,有愛心,和你挺般配的,我們大家都支持你,喜歡,你就大膽追,加油!”姜曉蘭護士也微笑著為許宜峰鼓勁。
許宜峰憨厚的笑了,他靦腆的看著易娜遠去的背影,她那件棗紅色的羽絨服在冬天的陽光里那么醒目,那么漂亮,他呆呆的看著她,目送她遠去,突然易娜像是感應到了他的目光,突然轉過身來,微笑著,沖著他揮手。
“我們還會再見的,期待下一次再遇見你!”
“好嘞,下次見!”許宜峰也情不自禁抬起手來,沖易娜揮手,他在心中默念:“我們一定會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