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校外對抗賽（2）
老子真是信了淺野彰的鬼??！
說好的只陪到體育館門口，但是………
“淺野彰！這樣的場合你怎么也遲到？？！！”
“抱歉抱歉！因為我妹妹一定要來，所以我為了等她，遲到了兩分鐘?！?p> 老子?。。。。?p> 明明剛才讓你先出門我隨后就來，可你先出的門你不去體育館，反倒杵校門口等我是幾個意思？？?。?p> 老子看起來像是給你當背鍋俠的嗎？？！
幸好今天穿的是一條淺灰色針織棉質(zhì)闊腿休閑褲，MCQUEEN當季大熱的小白鞋，于是老子果斷抬腿沖著眼前的翹臀就是一Jio。
淺野彰摸著屁股怪叫一聲彈開，沒了眼前一大塊門板的遮掩，我雙手插兜，冷著一張臉，眼底掛著睥睨微微仰起下巴，就這么陰測測的往人堆前一扎，站到了十幾個淺野彰同學的隊友面前。
“淺野彰，再瞎幾把扯淡，信不信老子回頭就把你游戲賬號賣了！”
“哇?。。?！前方高能啊！淺野，這個奶兇奶兇的萌妹子是誰？？”
阿彰揉著自己屁股，裝模作樣呲牙咧嘴指著我，“她?。克俏易孀??！?p> 我抬腿作勢就是一腳，孽畜這回反應倒是快，兩腿一蹦就往人堆里縮。我嗤笑，有種別縮，跟長腿蛤蟆似的誰稀罕？完了立馬換張臉跟大伙打招呼。笑意盈盈又不失磊落大方，仿若剛才磨刀霍霍殺氣騰騰的那個不是我。連我自己都覺得我這人設遲早得精分！
一陣短暫的靜默………眾人似乎在聽到我的名字后倒吸一口涼氣………
OMG！這就是共立學園那個傳說中的天才可愛多嗎？？?。?p> 天吶，原來我們離大神不過三個街區(qū)！
大神，要不要來我們學校？實踐學園，了解一下！
大神，為什么放棄MIT？是不是不想讓你哥看起來比現(xiàn)在更蠢？？
………………
我被一群實踐學園籃球隊的隊員圍在中間，就像困在銅墻鐵壁里被眾多猛禽強勢圍觀的侏儒兔——內(nèi)心瑟瑟發(fā)抖。
………………
一群人當然也沒鬧哄太久，分把鐘的時間，便被自家教練一嗓子吼回了原位。我看阿彰跟一群隊友嘻嘻哈哈往一個身材精瘦精神爍爍的老頭身邊圍，嗯，那個應該就是他們的教練了吧。不過………奇怪，今天怎么沒見著杉山那只孽畜？？
正打算往阿彰的隊伍里細瞧，余光卻瞥見真希站在對面沖我招手。我看了看此刻正跟隊友們扎堆聽訓的阿彰，又看了看對面，從門里退出來，圍著體育館外饒了半圈，來到真希她們所處的位置。
跟阿彰他們那邊熱火朝天的氣氛相比，八王子東高這邊就明顯淡然很多，即使阿彰的學校據(jù)說是東京都內(nèi)前四強，也不過是“有敵忽來；雖矢石至前；泰然自若”。
不愧是全國三甲的勁旅，賽前準備做的當真有條不紊。
不遠處籃筐下，一個穿著白色球衣的12號隊員剛做完一組跑藍熱身，待人轉(zhuǎn)過頭巧巧與我對視，才發(fā)覺，那人好像是牧箭丘，他站在三分線處沖我揮揮手算是打過招呼，我還他一個微笑，然后移開視線繼續(xù)環(huán)顧四周。
因為是周末，又是難得的校外練習賽對外開放參觀時間，所以整個場館除了兩隊人馬，收到消息前來觀看比賽的兩校學生，也早早占據(jù)了二樓左右側(cè)各一塊區(qū)域。粗粗放眼望去，除了兩支球隊學校的學生，其他學校的人數(shù)也不少，大概是提前為即將到來的IH賽打探情報吧。
我看真希也在忙前忙后，反觀自己杵在這兒略顯多余，于是琢磨著干脆回到二樓觀眾席，指不定還能將就補個覺。
拿定主意抬腿準備走人。
“誒！你往哪兒去？？”
我指指頭頂，“上樓啊，傻呆在這兒也沒多大用。”
“你確定？”
我看看她，這種有獎競猜式的反問句讓我很是疑惑。
“??！我又不是吉祥物，呆這兒等著活躍氣氛嗎？？上去了，好好干?。 ?p> 回神看見阿澈，隔著四五個籃球隊員，眼睛一瞬不瞬看向我，看模樣，顯然已經(jīng)盯著這邊許久，我醒了味，沖他笑得露出白花花一排牙齒，然后朝他做了個“加油！”的嘴型，小伙子眼睛里滿是星辰大海，表情平靜而篤定的沖我點頭，方才轉(zhuǎn)身往自家隊伍里走。
“上去了！”我拍拍真希的肩算是告別。
“樓上要是呆著不舒服，歡迎下來，咱兩私聊?！?p> ………………
“喲~~~這比賽還沒開始呢，怎么又下來了？”
“祖宗！我錯了，您老人家行行好收留小的吧！！我跟你說啊………樓上那群姑娘魔怔了??！我一上去就逮著我問東問西啊！這才開學兩禮拜啊，天知道我家孽畜對那學校的姑娘下了什么咒啊？？！這一個個五迷三道還刨根問底就差揭我們家祖墳了?。。 ?p> “您老人家是不是缺個吉祥物？只要您吩咐，我立馬換行頭?。∥已b蠢賣萌絕不含糊??！”
…………………
真希估計覺得我處境實在可憐，也很有可能覺得，就我身體素質(zhì)而言，遠遠達不到她對于吉祥物的定義標準，總之，我沒有去當吉祥物活躍氣氛，而是被真希分配到了一把拖把，臨時充當起了清潔小妹。
和我充當同樣角色的，還有兩個應該是同年的——女性！
一個留著時下最受歡迎的梨花頭，一個則是一頭長長的黑馬尾。梨花小姐姐看起來有些手腳無處安放的忐忑，而長馬尾小姐姐顯然對做這種活計了熟于心，倚在墻角低著頭看起來很是安靜。
不！
是老僧入定一樣的鎮(zhèn)定！
是四海八荒唯我獨尊的淡然！
是……
我擦，她居然就這么睡過去了！
一聲哨響把我注意力轉(zhuǎn)回球場。隨著此起彼伏的加油聲，我把拖把往墻邊一靠，擦著墻壁探頭探腦悄咪咪挪到真希坐的位置。
誒誒！我碰了碰她肩膀，我家孽畜打的什么位置？
她頭也不回目不斜視直勾勾盯著場內(nèi)，有一種....眼前這堆人打的不是籃球籃球，而是在越南的深山老林里執(zhí)行掃雷任務的特種兵。那種稍有不慎，就得團滅的緊張操作，看得我心里一抖一抖。
實踐學園先聲奪人，拿下一血，人群里一陣叫好。好啥好？這才剛開場不到一分鐘呢！
“你說淺野嗎？”真希飛快的瞥我一眼，“他啊，小前鋒?！?p> “哦.......小德啊.........實踐學園看起來是不想贏啊......”
“啥？”
“德魯伊，你知道的吧，就是我最近玩的那個游戲里的一種職業(yè)。淺野彰的小德，操作簡直爛透了?！?p> “你是說游戲里？”
“嗯........反正打NAXX因為他OT，我們團滅了無數(shù)次。因為他啊......我們無數(shù)次匍匐在瑞文戴爾男爵的腳下.......咝～～25個人啊，荒野跑尸簡直不要太凄涼.......”
“OT的不是我，是杉山！他的獵人，操作更爛！”
這人也不知道長的什么兔子耳朵，聽見我在場外議論他，油漆區(qū)內(nèi)一個漂亮的后背傳球，隊友接傳三分線外果斷命中，對面又是一陣叫好。
打比賽的空檔，這貨居然還能分出神來注意我背后嚼舌根子，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回答的理直氣壯，這就不免讓人有些面紅耳臊起來。
老實說，我真的真的不想承認…………這貨怎么會是我二哥？！
本著我不承認的事那就是茅坑里用過的紙，所以，關(guān)于淺野彰游戲操作到底爛不爛這件事的討論，我決定就此打住，并且擺出一副不知道what are you說啥咧的表情。
………………
我跟阿彰的互懟不過只是比賽中間一段極小的插曲，八王子東高的反撲卻是來的既快又狠。
第二節(jié)比賽終了，雙方比分始終沒有突破個位數(shù)。阿彰的表現(xiàn)…………從觀眾的反應乃至兩家球隊教練隊員的談論看來，的確也當?shù)闷稹半y得一遇的奇才”這一頭銜，對于一個剛從中學升入高校的一年級新生而言，防守做得可圈可點，進攻端產(chǎn)生的破壞力也的確讓八王子東高感受到了壓力。雖說看不懂這樣快節(jié)奏的比賽，不過，這并不影響我算數(shù)統(tǒng)計，阿彰前兩節(jié)比賽應該有26分進賬。擦，實踐學園的比分基本上是他拿的！
反觀一下八王子東高…………
“真希…………”
“嗯？？”
“咱們學校是不是不想贏了？”
她手底動作一頓，抬頭露出怪異的表情，“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我抬手指了指記分板，“吶，比賽都進行一半了，咱們學?，F(xiàn)在還落后人家8分呢?！?p> 真希也跟著看了眼記分板，隨后一臉坦然見怪不怪轉(zhuǎn)身繼續(xù)忙碌，“沒什么，我們球隊某些前輩比較慢熱而已。等著吧，第三節(jié)才是他發(fā)力的時候?！?p> 我正想逮著她繼續(xù)問，誰這么大底氣能在下半場把分數(shù)追回來，對面卻傳來平地一聲吼
“誒！那邊那個說我操作很差的妹子！”
這一嗓子，讓正在場中拖地板的我瞬間有了把拖把塞他嘴里的沖動！瞇起眼睛望過去，淺野彰拿著瓶寶礦遙遙朝我招手，187的大個子，笑的得跟個地主家的傻兒子。
媽呀，不忍直視！
“我說你能別老沖我吼吼嗎？老子是你召喚獸嗎？隨叫隨到的！”我拽著拖把晃過去，被他一拽胳膊肘拉近身前。
“問你個事?！?p> “說?！?p> “你對牧箭丘，了解多少？”
“哈？牧前輩？”
阿彰湛藍澄亮的眼珠子在我臉上刮了一圈。我略顯狐疑跟他對視，面上倒是一片光明磊落。
“剛才，你背對著數(shù)落我的時候，他一聽見你聲音就笑了?！?p> 我下巴微收，嘴巴里發(fā)出一陣“嘖嘖”，“我說淺野彰，讓你好好打比賽呢，你沒事瞎琢磨人吃飽撐的？”
“你真不了解？”
“我了解啥啊我，他就是我二年級一前輩，對了，他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住在離咱家兩個街區(qū)的前輩?！?p> “哈！你連他家住哪兒你都知道，你好意思說你不了解？！”
“撒手！撒手！我只知道他家距離咱家不遠，可具體住哪兒我不知道。不是，這跟你想探究的事情有關(guān)聯(lián)嗎，淺野.名偵探柯南.彰？？?。 ?p> 阿彰松了手，看看對面休息區(qū)的人影憧憧，咂摸著下巴擲地有聲，“好像是沒啥關(guān)聯(lián)……咱們換個思路，不是，換個說話方式，你覺得，牧箭丘這人怎么樣？”
我順著阿彰眼光望過去，談話的重點對象此刻正坐在休息凳上，教練蹲在他們面前對著地上一塊白板指指點點。
“你說阿牧嗎？”
“嗯！”
“皮膚比你黑，身材比你好。”
“膚淺?！?p> “是是是，我膚淺，你淵博，那你說點有建設性的。”
阿彰看看我，又再一次看了看對面，神色里竟然有了些玩味
“他應該是個很不錯的對手?！?p> 阿彰這人在發(fā)覺一件感興趣或者激發(fā)他挑戰(zhàn)欲的人或事時，就會露出那種——孩童發(fā)現(xiàn)了心愛玩具一般天真爛漫喜形于色的表情。于是，當我再次看到他對著牧箭丘露出這種天真無邪、春光爛漫、純潔可愛的抿唇一笑時，我在心里默默為阿牧點了根蠟——某人背后的小惡魔翅膀又長出來咯～～
“對了，問你個事，今天怎么沒看見杉山那貨？昨晚你們不是一起出去玩的嗎？”
“哈！那家伙運氣實在夠背的，昨晚半夜突發(fā)急性闌尾炎，這會估計剛做完闌尾切除術(shù)躺床上哼唧呢！”
“怪不得，我就說在人堆里找了一圈，也沒找著那猥瑣的身影，原來是自個兒把自個兒玩廢了。不過，兄弟一場，咱們一會兒還是去看看他吧?！?p> “行，等比賽結(jié)束唄，反正他住的醫(yī)院離聚會的地方還挺近。”
跟阿彰瞎扯了這么一會兒，自家學校的球隊早已站到場中，我急忙跟他揮揮手繞著邊界往對面走。
“誒！你就走了？！不給你哥留點善意的鼓勵就這么絕情地走了?。?！”
老子！??！
我后背脊一顫，腳面變得僵直。淺野彰這貨明顯是故意的！
暗地里咬緊后槽牙，面上卻是學著晨間劇大女主們的淡定自若，轉(zhuǎn)過身時沖他眨巴眨巴眼睛，學著Blair說話的架勢，丟給他一句
“上吧皮卡丘！”
“電光一閃，走起！”
其他人不知道這個典故，不過……真希卻是毫無形象的放聲大笑了！
“哈哈哈哈?。?！皮卡丘！你腮紅掉一地啊??！哈哈哈哈??！”
成功接收到他嚯嚯磨牙的樣子，我很是心滿意足輕松歡快到簡直想要邁出六親不認的步伐——事實上，我也的確走出了上東區(qū)女孩六親不認的氣勢！
................................................
實踐學園最后還是輸了。
7分之差，卻也算是輸?shù)男姆诜?p> 畢竟，某位二年級的前輩在第三節(jié)開始發(fā)力后，八王子東高的砍分節(jié)奏就一波賽過一波。中間甚至出現(xiàn)過最大12分的分差，雖然阿彰后兩節(jié)的表現(xiàn)依然是全場最靚的仔，但是無奈實踐學園外線空缺，阿彰進攻防守兩端皆要兼顧，這對一個一年級新生而言，的確任務太重。加之八王子東高這邊某位二年級前輩，論控球技術(shù)、得分能力、速度與爆發(fā)力、補防能力、體能，看起來皆是變態(tài)的級別，從1號位防到5號位不說，還極擅長打二加一，無論在進攻端還是防守端，給實踐學園帶來的壓力不言而喻。
這位前輩在球場之上的威懾力和影響力，還真不一般。
所以啊.....淺野彰，我讓你狂，我讓你汪汪汪，看，現(xiàn)在被人踩地板上了吧！
“阿牧很厲害啊~~~~~”
“你看出來了？”
“嗯......明明是個薩滿，卻偶爾還得換個馬甲充當一下MT，哦哦，這回又是法師了，你看，在吸引對方大量仇恨之后轉(zhuǎn)身一個華麗的奧爆，哎喲~~我去，這波操作簡直6到飛起！”
“看個球賽也能看出電競的效果，小姐姐，你適合去當電競解說員。
這是一個星途坦蕩蕩的職業(yè)，你給我當經(jīng)紀人唄。說罷我沖她露出白花花上下兩排牙。”
“美得你！”
我兩插科打諢，卻全然沒注意場中此刻一粒橙黃色球狀物體，正以每秒180邁的速度向我們襲來。
伴隨阿彰大吼“一一！快躲開！”眼前閃過一個白色身影，那顆差點砸中我腦袋的高速飛馳的籃球，被釋放了閃現(xiàn)技能的牧箭丘擋在了手底，借著力道順手一個回傳，給到三分線外的隊友，然后球進。
前后不過兩三秒的連續(xù)動作卻看出了駭客帝國基諾李維斯隔空接子彈的特效畫面，人群里女生的尖叫聲瞬間連成一片，歡呼聲此起彼伏。
后知后覺嚇出冷汗的我趕緊捂了捂自己的小心臟，呼......還熱乎乎撲騰撲騰往外蹦噠著，證明沒事。
“沒事吧?！?p> 阿牧此刻依然站我旁邊，我仰頭看看他，“沒事，沒事，你忙，你走先！”
說罷做了個“請”的手勢，他勾唇一笑，左側(cè)臉頰立顯淺淺一彎梨渦，在這么激烈的對抗賽間隙，他這一笑卻笑出了“人面桃花，顧盼生輝”的意境，我臉不臉紅不清楚，不過耳朵燙卻是事實，反觀身側(cè)其他小姑娘………
好嘛………就沒一個不臉紅的?。?p> 當然，于我而言，這場比賽其實最大的亮點不是淺野這只孽畜，也不是阿牧這種攻防技能SSA級別的怪物。而是，在第三節(jié)8分鐘出場的桐生澈。
嗖嗖連續(xù)三個三分球，簡直驚艷全場。而在防守方面，因為他的上場，和阿牧的里應外合讓淺野彰沒了那么多為所欲為的機會。真希說，其實桐生綜合實力不弱，速度和爆發(fā)力也都有，彈跳力估計除了牧前輩咱們隊里沒一個能超越他。我點頭，嗯....就是長的有些呆萌，看著比小白兔還好欺負。真希面露鄙夷，你懂個屁，那叫呆萌嗎？那叫帥！你個臉盲！我點頭，這個你專業(yè)，你說了算。
不過.....阿澈高校處女賽就對上我家孽畜.....
到頭來還真不用擔心桐生澈會被淺野彰碾壓暴打！
全場出現(xiàn)過的最大分差，就是在阿澈上場后，從真希賽后統(tǒng)計數(shù)據(jù)來看，他上場一共12分鐘，4次搶斷，2次助攻，1個籃板，總得分14分。這份成績可謂相當亮眼。
以至于賽后許久，關(guān)于兩隊一年級新生的話題討論始終熱度不減。
而每每聽到眾人對阿澈的贊許，我臉上總會不自覺浮現(xiàn)甚是欣慰的姨母笑。